結果因為夜間被某不明生物施以重壓,第二天早上,克凡愣是睡遲了。(更新最快)迷迷糊糊雙手撐在身後坐起來時,可憐的困頓女青年被一聲振聾發聵的哀鳴聲驚得差點滾下床。
「喵嗷嗷嗷!」
克凡慌忙往身後模,模到了一團毛茸茸軟乎乎的東西,那東西「嗷唔」一聲咬住她的手掌。
「哎呀!」克凡甩著手,半天後終于把手從憤怒的貓嘴里拯救下來。
貓先生悲憤地揪著自己的尾巴,恨恨地看著鳥窩頭女青年。
克凡一邊安慰它一邊找鬧鐘,「嗯?嗯?!十點半了?!」
剛剛被抱在懷里安慰了沒兩分鐘的貓先生立刻又被丟掉,鳥窩頭女青年匆匆忙忙奔出房門去洗漱。
薛老太太似是出門買菜了,家里安安靜靜沒有半點人聲,克凡從飯桌上扒走了兩個饅頭,一個塞給貓先生,一個塞進自己嘴里,結果被噎得差點岔過氣。
貓先生叼著饅頭,無奈地看著她。
克凡猛灌下一大壺白開水,回頭一看,貓先生叼著饅頭正要走出廚房,急忙叫住它,「貓先生!」
貓先生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它不想理她。
克凡扔掉水罐扔掉啃了一半的饅頭,撲過去抱起貓先生就跑。
貓先生嘴里的饅頭掉了,它在克凡懷里不停地掙扎,「喵!喵嗚!」
克凡甩了門直奔下的停車間,把貓先生往車籃里一擱,「咻咻」地飛也似地往馬路上騎走了。
貓先生趴著克凡的車頭,挺直了身體,虎視眈眈地瞪著克凡。
克凡心虛地笑,「呵呵……嘿嘿……哈哈……」
貓先生轉身蜷回車籃里,把小小的貓頭埋進身體里。(.請記住我)
暮秋的風翻卷著克凡的外套,她低頭看車籃里的貓先生,風吹在它黑色的體毛上,柔柔軟軟的毛發順勢輕拂著,說不出的清涼愜意。
克凡原本急躁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忍不住笑出聲。
貓先生微微抬起頭,不解地看著這個傻笑的女青年。
克凡伸出一只手隨便胡擼了一下貓先生的腦袋,被驕傲的貓先生傲慢地扭開了頭。
風風火火到達小嶗山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半了,這個時間段是孩子放學、家長下班的時候,即使稱不上熱鬧,至少也該頗有人氣,奇怪的是小嶗山家里一片寂靜,了無人聲,不僅僅是小嶗山家,他家附近的幾戶鄰居也是安安靜靜,整條小巷給人的感覺都異常的冷清。
克凡抱著貓先生,摁響了小嶗山家的院門鈴。
過了許久,院子里的主屋終于傳出聲響,一分鐘之後,院門由內打開,小嶗山慘白著一張臉,詫異地看著克凡,「老師,您怎麼來了?」
克凡說︰「喲,我來看你了。」
貓先生說︰「喵。」
小嶗山一眼瞥過來,蒼白的臉色又白上兩分,克凡「嘿嘿」笑著安慰他︰「不要緊不要緊,這是我們家的鎮宅寶貝,看起來是貓,其實還是貓,不傷人的。」
小嶗山惶恐地看著克凡,滿眼的痛心疾首,「老師,您最終還是和這妖孽同流合污了嗎?!」
「呸呸呸!」克凡一手抱著「妖孽」,一手推著小嶗山往屋里走,「鐘魁同學,我們進屋里說話。」
雖是深秋季節,戶外的氣溫卻不低,克凡又是騎著車一路風馳電掣趕過來的,身上本是汩汩地直冒熱汗,誰知一只腳剛剛踏進主屋,她就打了個冷戰,緊接著就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噴嚏。
小嶗山擔心地看著克凡,「老師,您還是回家去?」
克凡搖頭。
黑貓在克凡懷里蹭了蹭,暖乎乎的身體抱在懷里,讓她漸漸有了暖意。
小嶗山對貓先生還是充滿了敵意,從頭到尾都一臉戒備地瞪著它。
貓先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哈愀!」克凡揉了揉鼻子,總覺得這房子越來越冷了。
小嶗山終于把目光從貓先生身上移開,看向克凡,「老師,我給您倒杯熱茶!」
克凡點點頭,想起一件事,趕緊問道︰「小嶗山,你父母呢?都不在家嗎?」
小嶗山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早上只看到他們倆呆呆傻傻出了門,連院門都忘記關,失魂落魄地好像丟了傳家寶似的。」
克凡又問︰「那你的鄰居們呢?怎麼也都不在的樣子?」
「不在?怎麼會?」小嶗山困惑地看著克凡,「這個時間點,大家應該都回來吃午飯了啊?」
小嶗山邊說邊往院子里看去,克凡隨著他的視線一同望過去。
還是那個安安靜靜的院子,沒有風,只有刺目的正午的驕陽,人說秋老虎,果然是不假的。
院子牆上那一叢茉莉花無風自動,枝葉搖擺,卻听不見一點聲響。
克凡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清楚。
「老師!」小嶗山大喊,「您看見影子了嗎?」
「啊?影子?」克凡抬了抬眼鏡,眯著眼往院子里仔細瞧,「什麼影子?哪里來的影子?」
小嶗山大喊︰「樹!花!牆壁啊!它們的影子!」
「沒有影子啊……」克凡伸長脖子,「……啊!啊啊啊!怎麼會沒有影子?!」
雖說越是接近正午影子越短,但是院子里艷陽高照,不管是樹、花還是院牆,都不可能沒有一點影子!
那地面,干淨的像是假的!
貓先生從克凡懷里躥下來,落在克凡和小嶗山的腳邊,嚇得小嶗山「哇呀」尖叫一聲,差點撲到克凡身上。
克凡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罵道︰「你一個被鬼女圭女圭纏了這麼多年的人怎麼就這麼膽小呢?不就是只貓嗎?出來混的總歸要還的,你啊!不要跟人說是我的學生,太丟人了!」
小嶗山突然變了臉色,詫異地看著克凡,「您……您怎麼知道?!」
克凡唆唆地還想念上幾句,貓先生突然從她腳邊探出腦袋,沖著客廳通往後院的門洞嚴厲地「喵」了一聲。
克凡低頭看貓先生,俯身剛把手伸出去,貓先生已經躥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了過去。
「你去哪?!」小嶗山跺了跺腳,神色剎那間已經千變萬化,他咬牙說道︰「老師,您就呆在這兒!哪都別去!」
「啊?誒?!」克凡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小嶗山已經追著貓先生而去了。
克凡愣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
「留在這里干什麼?讓我看電視嗎?」克凡坐回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翹起二郎腿,突然想起翹二郎腿會導致靜脈曲張和蘿卜腿,某大齡未婚女青年又趕緊把腿放平。
這樣規規矩矩地坐著,無聊孤獨的感覺更強烈了。
克凡又等了一會兒,實在等不及了,站起身要往貓先生和小嶗山消失的地方走去。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兒?」軟軟的童音從克凡身後的院子里傳來。
克凡轉頭去看大門。
艷陽高照的院子里,一個五六歲年紀的小男孩正雙手插腰站在那一叢茉莉花邊,蔥綠的枝葉在烈烈的陽光下,襯得那孩子膚色如雪一般白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