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這烏骨藤怎麼和金精岩一樣結實啊,把斧刃弄豁了!」聶火犯了嘀咕,認真的看著手中的烏骨藤,青白光芒之下,黑漆漆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之處,入手也並無堅硬之感。聶火又輕輕砍了一下,這次只用了一分力,更沒有灌輸二元一氣在斧中,試探一下看看效果,卻不想這次卻輕松將拇指粗的藤條完全斬斷,隱約之間,他好像听到非常遙遠的地方響起一聲痛呼,烏骨藤斷面里涌出黏稠烏黑的汁液,無比惡臭,中人欲嘔。聶火趕緊閉住了呼吸,看著那順著藤條流淌的惡心汁液,猶豫一下還是用葫蘆收集起來。剛塞上蓋子,混入烏骨藤水的各類藤水便突然沸騰起來,葫蘆滾燙,他手上運轉二元一氣阻隔熱量,用力搖晃。葫蘆越來越熱,聶火有些拿不住,卻又突然變得冰寒刺骨,葫蘆外面結了一層白霜。如此忽冷忽熱三番,恢復正常,打開蓋子,里面躥出一縷霧氣,好似靈蛇般鑽進他的鼻子。聶火大驚,不知那是何物。那霧氣進入鼻中就沒了動靜,只是稍稍發癢,他還無法內視,看不到月復內情形,對二元一氣的掌控更是稀松平常,無法將那霧氣逼出體外,唯一能做的便是靜觀其變。葫蘆中有清香飄出,在鼻端繚繞,聶火肚子里已經有了那不知好壞的霧氣存在,覺得再嘗試些藤水也無所謂,于是就一口氣把整葫蘆藤水喝光,破罐子破摔。藤水的味道很好,吧嗒吧嗒嘴,意猶未盡。聶火腰間還有兩葫蘆藤水,只要加入烏骨藤水就能再次飲用,他不想耽于口月復之欲,感覺身體沒有異樣,便向前走去。前行幾步,聶火便感覺不對,怎麼好像負重一般,每走一步都舉步維艱,而且情況越來越嚴重,不到二十步便挪不動步子。「怎麼回事?」聶火震驚的發現不但挪不動步,胳膊也無法抬起,眼皮低垂,頓時一片漆黑,便是眼球也無法轉動,全身好像灌滿融化的鐵水之後凝固了似的,無限沉凝。聶火小時候做噩夢給鬼壓身的時候,就有相似感覺,身體動不了,意識卻清醒。比鬼壓身更可怕的是,他就要窒息了!就在這時,聶火突然間看到,在一片空濛的霧氣之中,有一株火光隱現的烏骨藤,他心中靈光一閃,便想到那是他的靈府。聶火腦中轟然一震,直挺挺的躺倒在草地上,身體給柔韌的草地彈起來又落下,有風吹來,草叢遮住了他的身體……不知過了多久,聶火悠悠醒來,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有些酸痛,沒有別的感覺,那靈府之中的烏骨藤也無法再看到。他正要起身,突然听到遠處傳來飛掠之聲,便警覺的伏在草叢之中,屏住了呼吸。很快,便有兩人從遠方飛掠而至,在草地上駐足,聶火定楮一看,赫然是外門五杰之中的靈岩靈石兩兄弟。
「哥,什麼事兒?」
靈石滿面疑惑望著哥哥,靈岩神色有些激動,他漆黑的眼眸陡然閃亮變成綠色,向四周看去。
「這是什麼功法,我怎麼從來都沒有听說過!」聶火心中暗驚,嘗試使用斂氣術,將身子完全貼在地皮上,按照他的想法,靈岩用的八成是一種類似于「仙眼」的窺看觀察之術。
「這里沒有人,我剛才已經用幽魂眼看過了。」靈石輕聲說道,靈岩瞪了他一眼︰「以後不許再說起這三個字,這會給我們帶來殺身之禍!」
「知道了,哥。」靈石不敢頂撞哥哥,但是他的神色間不經意流露的敷衍已經昭示其真實想法。
聶火忍不住好奇心,悄悄探頭偷看,雖然視野給枝葉分割得支離破碎,他還是捕捉到了靈石表情中的那個細節,心道原來他們兄弟表面很好,卻也並不是親密無間,看來靈石對于靈岩的說法很是不以為然。幽魂眼,這是什麼功法?听著不像正派功法。
「這幽魂眼要麼稀松平常,要麼他們功力不夠,這麼近的距離都看不到我,還不如我這普通人的眼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