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時的季婉,束純曉對她已經沒有興趣了。就像很多全職太太最後會丟掉老公,就因為夫妻雙方已經不再平等一樣,季婉自從離開學校後,也與束純曉不再平等了,她們之間的愛情自然是不可能長久的,只是玩玩而已。季婉太年輕,所以她不知道。不過還好,只是丟了童真,並不會涉及到懷孕之類的問題,這也是同性之愛的方便之處吧。要知道懷孕對一個女孩的傷害有多大,無論是還是精神,生下來?經濟和輿論的壓力都大到爆,打掉呢?良心上又會不安。可偏偏有一些不要臉的男人,就是不喜歡帶套,而就有那種傻女人,他不帶就不帶吧,她們也心甘情願的順從,最後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此時,束純曉已經面臨高考,因為父親的原因,她對高考根本不懼怕,即便她學習學得一塌糊涂。
季婉在家里閑置了兩年,準備踏上外出打工的路,再在家呆下去已經不行了,束純曉也不再給她錢花,她要自食其力才行。在臨行前去準備東西的時候,在超市里,很意外的,季婉踫到了吉玉謹。
兩年後的重逢,季婉的內心五味陳雜。
吉玉謹並不知道季婉和束純曉之間發生的故事,所以能在超市里意外的見到季婉,她整個人顯得很興奮。簡單聊天得知,原來吉玉謹在高一下半學期就去了法國留學。季婉還想呢,這個城市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如果吉玉謹和自己在一個城市的話,怎麼會一次踫面的機會都沒有。據吉玉謹說,她這次回來也是短暫,過一陣還要離開。
雖然對吉玉謹有很多恨,直到現在也不能消逝,畢竟是因為吉玉謹,自己才有今天的下場,但季婉卻怎麼也不想放棄這次難得的再重逢的機會,兩個人互留的手機號後,季婉盛情道︰「一起吃個飯吧,難得再見,如果你不嫌棄我的話。」
吉玉謹驚道︰「我怎麼會嫌棄你?你這叫什麼話。」
季婉欲言又止。
吉玉謹指著對面平時根本不會光顧的小餐館說,「那我們就去那吃吧,反正時間還早,我也不急著回去。」掛在吉玉謹臉上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的笑。
吉玉謹還是看不起自己,連挑個餐館都是最便宜的,只因為與自己一起去嗎?季婉的心情陡然變得灰暗。她怔了一下道︰「那家菜不好吃,店面也髒的不行,我們還是去前面吃廣東菜吧。」季婉拉著吉玉謹的手向前走去。
吉玉謹有一個想抽出手的動作,敏感的季婉感覺到了,不過她還是緊緊拉著,當做自己不知道一般。
這個片段演得很真實。
甘琳將查伊的手握在手里的瞬間,查伊下意識的想抽出自己的手,如果劇情不這樣安排的話,恐怕查伊也會這樣去做。曾經天天要牽著的手,如今像是一只死神之手一樣,牽一下都會覺得晦氣半天。
相比畢瀅與甘琳拍戲時的淡定,查伊就沒有那麼好的心理狀態,她橫看堅看,都覺得甘琳很不順眼,簡直是無法入目,如果讓她再一次和甘琳戀愛的話,查伊寧可去死。這也許也是為什麼中國的離婚率屢屢走高的原因吧,有些夫妻已經把對方視為了肉中刺,多見一面都會難受半天,還怎麼在一起生活呢。
查伊想躲開,甘琳偏偏牽住,心里暗笑,想躲嗎?我讓你無處可躲,一邊想,甘琳一邊加緊的手勁,死死的握住查伊的手,不一會就泌出了汗。
兩個人坐在餐館的餐桌旁吃飯。醉翁之意不在酒,兩個人都不是為了吃飯而吃飯,是為了團聚而吃飯。
「你和束純曉還在聯系著嗎?」吉玉謹試探的問道。
束純曉!
一听見束純曉的名字,季婉的全身都顫抖了一下,她用盡了所有方法,不惜把自己的尊嚴放下,只求束純曉能夠回頭,可是沒有用,當初的承諾都變成了泡影,束純曉甚至都不願意見季婉一面,一面都不願意。
「已經不聯系了,自從退學後,我和所有同學都不再聯系了,包括束純曉,我已經二年沒有見過她了。」季婉說著謊言,她只是不想提起束純曉。
听到這話,吉玉謹微怔,怎麼可能呢?如果當初不是束純曉跑來到她說,她愛季婉,讓自己退出的話,吉玉謹也不會選擇留學法國的。
自己走了,她們兩個去沒有變成情侶?之間發生了什麼?
季婉想起來什麼道︰「那只狗狗還好吧?」
「什麼狗?」吉玉謹的皮膚屬于過敏體質,不能與小動物親密接觸的,時間長了會瘙癢難耐,所以她很少養什麼小動物,也不明白季婉說什麼。
「二年前,你不是牽來一只狗狗叫我養的嗎?白色的?你還說……」季婉不知道之後的話怎麼說出來才會不傷人。
「我說什麼了?」對于根本沒有的事情,吉玉謹還是要問清楚的,隱約的覺得之間有誤會。
「你說,我們家比較適合養寵物,因為我們家髒兮兮的。」季婉說完,尷尬的一笑,有些自嘲的意味。
「我怎麼可能說那種話!」吉玉謹就差拍案而起,「是誰對你說的?」
季婉似乎有些明白了,難道?
「是束純曉啊!」緊接著,季婉將好幾件事情都和吉玉謹說了,吉玉謹皺著眉,終于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束純曉搞得鬼。
可是已經過去了兩年,不是嗎?
吉玉謹道︰「還記得你寫給我的情書嗎?第二天我就給你回了信,我不好意思把信交給你,我交給了束純曉。不過我想那封信應該沒有到你的手里才對。」
季婉一愣,她確實沒有收到什麼信。
「那你信上怎麼寫的?」季婉追問道,輕輕的看著她,眼里閃著期待的目光。
兩年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她還要回法國的,說那麼清楚有意義嗎?
吉玉謹搖了搖頭,「已經不重要了,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只怨我們有緣無份吧。」她低頭胡亂的搗著眼前的菜品。
季婉明白了,可真的是太晚了,她們已經走到了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上,就這樣,忘了吧。
這一段拍的出奇的順利。
可能因為查伊和甘琳本來就有過分手的經歷,現在無非是把畫面再現一下罷了。
高考結束,束純曉很順利的被北京某大學錄取,還有幾天便是她前去報道的日子了,季婉終于有機會把束純曉叫出來,請她吃個告別飯。之所以說是「終于」,是因為束純曉好不容易才答應來這與她見面。
季婉選擇在一個大排檔里,她的錢只夠在大排檔里吃一頓。
吃飯的時候,季婉的心情一直是郁郁的,眼角時不時的閃著淚,而束純曉則狼吞虎咽的吃著,很少說話,似乎在完成一個任務,早點完成早點離開一樣。她是如此的不願意來,但還是來了。
季婉終于沒有忍住,眼淚掉在了餐桌上。束純曉看了眼季婉的眼淚,目光除了漠然,還有一絲厭惡和不解。「吃個飯罷了,又不是我死了,你哭什麼?」束純曉咽了一口飯菜道。
「我前幾天看見吉玉謹了。」季婉的聲音很平靜,已經听不出什麼感情,是她沒有了感情,還是隱藏得好呢?
「哦,怎麼了?有什麼奇怪?她剛從法國回來,前幾天同學聚會的時候我也看見她了,她還是那麼漂亮自信,她一直都是那樣的。」束純曉道。
季婉的動作很緩慢,像是慢鏡頭播放一樣,她問道︰「那我呢?我在你眼里還好看嗎?你以前不是說我也很漂亮的嗎?」
「你?」束純曉敷衍的點點頭,道︰「你也挺漂亮的,不過比起吉玉謹好像差了點。」
季婉苦笑,她記得以前束純曉說過,她比吉玉謹漂亮的。不過現在糾結這些問題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好了,我吃完了。」束純曉放下筷子,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我過幾天就走了,這幾天都很忙,沒有的話我就先走了。」
「吉玉謹說她從來都沒有養過狗,也從來沒有瞧不起我……」兩年了,真相終于要大白了。
「是嗎?我已經不記得了,你和我說這些干什麼?」束純曉不悅的看著季婉,似乎季婉在耽誤她的寶貴時間。
「你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你覺得你這樣做一點也不卑鄙嗎?」季婉是控訴,但听起來更像是乞求,乞求著束純曉能多說幾句話也好。這個表演難不倒甘琳,當初甘琳求查伊回心轉意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伎倆,她發現藝術真的是來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只要多體驗,就不會難倒演員們。
「我沒有什麼要解釋的,也沒有必要,我再說一遍,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快點吃,吃完我還有事情要辦呢,好嗎?」束純曉的聲音要多冷就有多冷。
季婉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滴在桌子上,原來高高在上的她此刻是如此的卑微,這真的是她嗎?她就心甘情願這樣下去了是嗎?
這次的哭戲沒有難倒甘琳,也不用畢瀅再用言語刺激她,她直接就哭出來了,事先很久就在醞釀感情,甘琳哭得很老練,像極了很有經驗的演員。
「好吧,就到這吧,我們走。」季婉用僅有的一些錢結了帳,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餐館。出來後,束純曉直接走向了她回家必須要坐的那個公交車站牌,而季婉則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束純曉的背影,恨油然而生。
校園的部分就算是完結了,這只佔了電影的三分之一,之後是十年後,也就是主角們都已經二十七八歲的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