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四人,坐著四爺爺買單的飛機就浩浩蕩蕩來到了成都。時間已經到了六月份了,本以為學校那邊沒什麼事情,可是最終還是發現是該交畢業論文的時候。雖然之前找了槍手帶筆寫了一篇,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接到了學校的電話修改了幾次。
本來是我們就已經準備啟程,但是因為畢業的事情,我們還是托了一個禮拜。其實我是不想用任何文字來概括我的大學時光,但是瘦子在畢業聚餐的時候,哭的眼淚嘩嘩的,讓我也感觸頗多。也許人生就是要經歷不同的相聚和離別,一次次的輪回吧。
我和瘦子還沉寂在回憶里,周夢蝶和匣子已經準備好了車票。之前我一直沒太在意這次去的目的地,居然是在蜀山之王的貢嘎山。或者確切的說,是山腳下的多瑪村。
一路無話,直到接近黃昏的時候,才到達目的地。這個村莊的位置相當的孤獨,基本上不管你到鄰近的康定,又或者瀘定、九龍這些縣城都是較為困難的,因為這里沒有公路,唯一的一條泥路異常的凶險。要不是趕上村子里的農民嘎蛋的驢車,估計我們身上這些裝備等我們走到村子里,腿都要走斷了,不過就是這樣,這嘎蛋的驢車還是給我們顛的驚魂未定。
一進到多瑪村的時候,我如果是沒來到過這里,我是在不敢相信,在中國還有如此貧窮的村子。基本上就是七八十年代的風格,家家戶戶還點著煤油燈,沒有電視,電話,電燈,總之帶電的和科技相關的都沒有。我們幾個人的手機基本上都在這當做了看時間的工具,慶幸的是四爺爺還是給我們準備了衛星電話,多少還不至于和外界失去溝通。
這里實在找不到什麼旅店之類的,多虧嘎蛋是一個熱心腸的人,讓我們幾個人去他們家留宿。說真的這讓確實著實的感動,因為我經常在城市的角落里買一斤水果都會被人狠狠的宰一筆,雖然那一點錢不會影響什麼,但是嘎蛋卻沒有和我們要過一分錢,這份淳樸的熱情幾乎差點讓我流出眼淚。
雖說這里沒有城市的發達,但是這里的伙食真的是豐富多彩。晚飯,嘎蛋給我們準備了烤全羊,和一些從山里打來的野獸和采的野菜。起初我們還是推辭了幾下,最後嘎蛋說,「不吃就是看不起他!」最終我們只能客隨主便了,我心里想,如果這次進古墓雖說是為了我們的目的,但是我也一定會拿一些那些封建主義主的東西,然後讓這里的村民用上電。誰叫那些土財主當時剝削了,現在是時候讓他們還債的時候。
吃著羊肉,四川人確實很能吃辣椒,辣的我們幾個眼楮里全是淚水,匣子一邊吃著一邊對著嘎蛋說,「嘎蛋兄弟,我們需要一個向導,你幫忙找一下!」
嘎蛋放下嘴里的羊肉,擦了擦嘴說︰「你們要向導干什麼?」
我緊忙的放下嘴里的吃食,撒謊道,「是這樣的,我們是理工大學,搞地質專業的畢業生,需要來考察,需要找個向導!」
嘎蛋想了想道,「其實這個村子,以前大多戶人家多少都有進山打獵的習性,但是前幾年,本來政府給說要給我們發展的,但是我們這個地方,實在太偏僻了,這不是有幾家有女圭女圭的,全被政府給安排到縣城上去了。要說這向導,估計難找!」
听完我的心咯 一下,即便我們有現代化的科學儀器,但是你不熟悉山里的情形,還是凶多吉少,但是心里還是抱有希望,「嘎蛋,你不是說你打獵嗎?那你可以嘛?放心我們會付給你報酬的!」
嘎蛋有點猶豫道,「雖說我也進山打過獵,但是現在政府都基本上把山里能見到的動物給保護起來,我這也只能打點野兔之類的,要說山里,我還真沒進過太深的山了。不是我們不幫你,你看我們家老母親還在里屋的床上躺著呢,我這放心不下!」
瘦子嘴里嚼著羊肉道,「嘎蛋哥,沒事知道你的難處!你是個孝子!實在不行還是我們自己進去!」
嘎蛋搖了搖頭,「哎,這樣吧,我讓李二嬸過來幫忙照應下吧,不然你們這幾個學生女圭女圭在山里出了啥事情,政府肯定會怪我的!」
我們幾個人連忙道謝,連匣子都從口袋里掏出了一些錢要給嘎蛋,嘎蛋推了幾下,但是還是被匣子和瘦子的半哄半騙半天給收下了。
周夢蝶「咦」了一聲問,「嘎蛋哥,你們這村子都是那麼早睡覺的嘛?」
看周夢蝶說著指了沒有亮光的屋子,嘎蛋說,「妹子,你不曉得,我們這個多瑪村,本來就不到五十多口人家,為了孩子上學搬出去了都有一半還要多。但是啊,現在就更少了,加上我們家總共就九戶人家了!」
匣子疑問道,「九戶?」
嘎蛋小聲的詭秘問,「你們幾個信鬼嘛?」
嘎蛋只見我們幾個搖頭點頭的,呵呵的笑了一下,「你們大學生,不信也不怪你們。」
「嘎蛋哥,你這話說的就像你知道什麼似的!」周夢蝶俏皮的套問著。
「我沒見過,但是我們村子前段時間確實鬧過鬼!」嘎蛋很認真的說。瘦子接茬道,「鬧過鬼?」
「恩,前些日子,我們村子的張大膽他們家的地里本來就不大,關鍵問題呢,他們家田埂邊邊上有個土包,也不曉得是啥子東西!這張大膽就覺得不舒服,他這個娃雖然說叫張大膽,但是這娃不僅膽子小的很,而且還有點瓜,最後決定還是把這個土包給整平了。結果這一整,結果挖出來一條兩頭蛇。他也不知道好賴直接拿鋤頭給砸死了。過了幾天,這瓜娃子就不曉得咋過回事,在自家的床上吐著白沫子,他婆娘半夜睡覺的時候看見他渾身發抖,嘴里還吐著白沫,嘴里還說,‘還我命來!’給他婆娘差點沒嚇傻咯。後來找了過土郎中,也不曉得是啥子病哦,還是村子里的老人說,莫不是中了啥子邪了,請看風水的先生過來,沒想到這風水先生原本打算著去張大膽家的地里看看啥子情況,結果等了一天一夜都沒看見這風水先生回來,村里有幾個年輕的人去找了,你們猜怎麼著?」嘎蛋問著我們!
匣子倒是捧場,學著不對味的四川話問,「咋過了嘛?」
嘎蛋接著用著神秘的語氣說,「幾個年輕人在張大膽家的地里看見那個風水先生死在那里了,你說奇怪不奇怪,更奇怪的是,這風水先生嘴巴里啊,眼楮里耳朵里,鼻孔里都流著血!那表情我是看了得,嚇死人了!」
匣子臉上疑惑的問,「七竅流血!?」
「恩,當時也有人說過這話,還是城市人力有文化,知道這啥七流血。」
「那有人知道那個風水先生是怎麼死的嘛?是不是被人殺死的!」我狐疑的問道。
「不知道!被人殺死?不可能,這風水先生是我們這個村子里唯一懂這個的人,但是這風水先生人很好,不可能有人害他的!」嘎蛋解釋道。
沉默片刻,瘦子問著嘎蛋,「那後來呢?」
嘎蛋給我們每人加滿了茶水,接著說,「村里的人還在犯難的時候,幾個老人說這個事理應該報警的,但是你知道我們這個地方要報個警,警察再過來一下,估計黃花菜都涼了,而且這死的也太奇怪了。所以村里的幾個老人還是說,先把風水先生給埋了,可沒想到的事情,當天晚上,那張大膽媳婦說他不見了。生怕再出什麼意外,我們很多人都去找這張大膽了,村子本來就不大,找了一袋煙的功夫就把存在找遍了,沒找到,後來也在張大膽他們家的地里找到他了,這張大膽啊,哎。」說著說著嘎蛋就搖了搖頭接著說,「也死在他們家地里了!」
嘎蛋,後來又說,還是後來村子里面一個老頭想了半天,決定找幾個膽子大點的人,去到張大膽家地里把那個土包給挖開,結果一挖才發現,里面有一口石棺。把他們這些人給嚇的啊尿都撒到褲腿上了。還那個老頭見識多點,趕快讓人給埋了回去,然後殺雞宰羊的給跪著。打那以後村子里的人,不是得了怪病雖說死不了但是多半都身子軟的很,奇怪的事情,只要搬走了就好!所以這村子里又走了一些人,現在整個村子才剩下這麼幾個人!
嘎蛋忽然想到什麼,又補充道,「對了,你們晚上可千萬不要出門。如果听見有人和你說話,千萬不要回!」
周夢蝶害怕的說,「怎麼了?有鬼?」
「有鬼沒鬼不好說,但是確實前幾個月有幾個外地人來過,晚上有個同伴失蹤了,我們村子留下的老人說,那是鬼搭話!」
「鬼搭話?」我不解問道。
「就是和人一樣,鬼也有話嘮的鬼,晚上出來找一些路人就和你搭話,如果你不理他就沒事,如果你理他了,他就會覺得你是談得來的,就把你帶走。」嘎蛋詭異笑著說,這表情我們卻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