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八仙 暗八仙 第四章 墓中老符

作者 ︰ 韋行無疆

簡直麟沒頭沒腦的說出這句話,我問道︰「誰?誰來了?」

他手指指我和ど叔背後,我和ど叔趕緊反過頭去。

在離我們比較遠的地方站著一個人,一開始簡直麟說他來了,我心里原本以為是老符,符祖旺,可等這一轉頭時卻發現,完全是一個陌生人,我腦子快速運作,一張張人臉跟排照片一樣的過,可對這張臉還是沒有一絲印象,不認識。

ど叔輕聲問道︰「這個人是哪個嘛,老藏你曉不曉得啊?」

我回道︰「我還想問你認不認識呢?我說ど叔,你能不能別開口閉口就叫我老藏,我他娘的離三十還差六七年呢。」

說完這句話我轉過頭對簡直麟說︰「直麟,前面那個人是誰啊?怎麼站在跟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簡直麟︰「粽子。」

我︰「粽子?」然後趕緊轉過頭去眯起眼楮去看。

說實話我怎麼也不敢相信,遠處那個人會是個粽子,雖然他身穿一件古代紫色瓖金邊大袍子,但他的臉別說腐爛了,就是連尸斑也沒有,不僅如此我看著倒還挺紅潤的,他的衣服很寬大,遮蓋住手腳。

ど叔看的也嘖嘖稱奇︰「這是啥子粽子喲,明明就是個活人嘛。」

我看了一眼ど叔繼續說道︰「不會吧,這會是粽子?這是楚國的墓,如果說這幅模樣就是死了兩千多年的樣子,那ど叔你真該找個地洞鑽下去,說你死了五千年,與華夏同歲絕對有人信。」

ど叔听到我這樣埋汰他,他轉過頭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努努嘴︰「別看我,我還沒死呢。」

我,簡直麟和ど叔就這樣盯著遠處那個人看,同時那個人也盯著我們瞧。

這我就有點傻了,啥意思啊?

我輕聲對簡直麟說︰「這千年萬千尸身不腐的粽子我見過不少,但沒見過還能保持這麼新鮮的,直麟你會不會認錯了,你怎麼知道這個粽子?我怎麼瞅著像戲台里唱大戲的?」

簡直麟沒說話,他移動腳步慢慢朝前面那個人走過去,我招呼一下ど叔,意思是跟上,我心里十分好奇,也想湊過去看個究竟,心里在想這會不會是個圈套或者別的什麼。

想到這我拔出腰間的匕首,不管怎麼樣,如果真的是粽子還詐尸的話,那二話不說先給他來一刀子。

越往前走我就覺得奇怪,因為這張臉的皮膚實在是保存的太好了,別說兩千多年前,哪怕就是現在防腐技術也不過如此,不過我倒是知道有一種名字叫‘水尸’的,不管死去多久,其整個皮膚都能保持光鮮,但那種‘水尸’,顧名思義只能保持在特定的水里,而且水還不能過多,多見于沼澤地。

當我們與前面這個人距離還有二十米的時候,我們三人沒有繼續往前走了,這時看的自然也就更清楚一些,三十多歲的模樣,他臉上的皮膚雖然保存的很好,細皮女敕肉,而且一點褶皺紋都沒有,而且很白,白的有些過于夸張,這就有點說不過去,我仔細的看了幾眼,始終對他的性別不能確定,沒有喉結,我朝他胸部望了望,也沒有隆起。

ど叔說道︰「哎呦,這該不會是個公公吧。」

這里的‘公公’指的是太監。

我搖搖頭︰「不像,ど叔你注意去看他的耳朵邊。」

在這個人耳朵邊有極細的一縷裂縫,里面是棕黑色,本來想說一條的,但覺得一條這個名有點夸大。

ど叔眯起一只眼楮,同時另一只眼楮瞪的老大,他哎呦一聲︰「我地乖乖,這是一張面具啊。」

我嗯了一聲︰「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男人帶著女人的面具,才怪給人的感覺陰陽怪氣。」

我們雙方就這樣僵持著,我還有點搞不明白,就是這個人只是盯著我們看,不知道他肚子里在打什麼算盤。

突然他的身子一動,我立馬往後一退,動作幅度有點大,ど叔在旁鄙視的瞧了我一眼。

接著從他的衣袖里掉出一個和田玉質煙嘴,羊脂白非常的潤。

我記得這個煙嘴,是老符的寶貝,老符這個人是出了名的大煙槍,走到哪都喜歡帶在身邊,時不時來一口,話說連去茅廁也是如此,上面有他自己親手雕刻的‘暗八仙’神像。

為什麼這個東西會在他的衣袖里,之前簡直麟很肯定的說老符來過這里,看來確實沒錯。

簡直麟和ど叔也看到地上那個玉制煙嘴,簡直麟抬起頭瞪著此人,過了一會兒簡直麟嘴里說道︰「他的意思是想告訴我們跟他走。」

ど叔︰「啥子?跟他走,走到啥子地方去?」

簡直麟︰「不知道,反正走就是了。」

我想了想,我們現在是三個人,而他只不過一個粽子而已,雖然身上散發著一股妖氣,但這妖其實也沒有想像的那麼恐怕,而且在這里又發現這麼重要的信息,說什麼也不能讓線索斷了,否則的話被簡直麒他們快一步找到,那後果實在是不敢想象,因為這將是滅頂之災。

因為祖師爺曾經說過,在汪洋的度海中的那八尊巨大石像中暗藏天機,至于天機的內容我不是十分清楚,只是知道這與整個華夏的命脈好像有所聯系,不過我還不能確定,反正從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是這樣的。

不僅如此,還包括人,其實在世間所有人也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暗八格’,

也就是說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他所有經歷的事情或者發生的事情都在‘暗八格’里面,這也就是常人所說的‘命’或者‘命中注定’。

另外再提前先說一下成仙或者仙人,其實大家口中的‘成仙得道’與真實的‘成仙得道’有一定的差別。

大家嘴里說的‘成仙得道’是純粹的仙人,也有說神仙的,比如神話故事里面的‘八仙’,說他們神通廣大啥都知道,隨隨便便就能變出一堆白花花的銀子。

其實是不對的,還是拿神話故事里面的‘八仙’來說吧,他們可以說得上是料事如神,也確實是神通廣大,因為他們不管是對單純的一個人還是對一個國家的‘暗八格’都了如指掌,然後經過精密的推算而得出的結果。

至于說什麼能隨隨便便變出一堆白花花的銀子,也能變,但絕對不是隨隨便便的就變出來。

這麼說大家可能有所不明白,那我再詳細一點。

比如一個空間或者世界上只有十塊大洋存放于不同的地方,俗稱銀元,當一個仙人遇到一個乞丐,覺得可憐,便從兜里變出一塊銀元送予乞丐,那這塊大洋必定是里面的其中一塊。

世界上決然不會多出一塊,因為這還是一種平衡以及物質力。

從平衡以及物質力還可以闡述‘方術’里面最為神奇的‘神仙術’。

我記得還是很小的時候看祖師爺鶴鳴骨的《道天下》中關于‘神仙術’,其開篇第一句話便是‘風從何來?’

當時我整日整夜的想,這‘風從何來?’卻始終是想不明白。

直到有一天簡直麟拿著一盞銅火燭,只見他輕輕一吹,燭火立馬熄滅,我才明白,這風是由氣而來,那人的氣在哪?丹田。氣運丹田!

前面那個人透過面具看了我一眼然後一個轉身往前走,他走的動作很是僵硬,有點想木偶人或者說牽線木偶,每走一步甚至我都能听到他關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我們幾人往前走了三十多分鐘,前面就是青銅壁,沒有任何通道或者門之類,我低頭看了一眼地上。

只見在青銅壁下與地面垂直九十度的角落里有一個洞,不是很大,里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這個人一股腦的跳了下去,我听見‘呼啦’水聲,ど叔看看我和簡直麟,此時我是鐵了心要下去。

我跟在簡直麟後面,等我跳下去的時候,發現不是很高,大概3米左右,下面的污水正好淹到膝蓋處,有些發臭,前面是一個通道很樣子應該很長。

我們沿著通道繼續往前走去,寂靜的通道里發出‘嘩啦嘩啦’的水聲,我們誰也沒有說話。

就這樣一直往前走去,估模著大概有兩個多小時,一直泡在水里,我的小腿肌肉有些抽筋,另外十根腳趾頭也是麻麻的。

又走了大約十來分鐘,在我們前面出現一面青銅牆,上面鼓著一個個的小包,我看了看,這是楚國典型的‘蝌蚪紋’。

‘蝌蚪紋’很像現在的標點符號——逗號,如同卷著尾巴的蝌蚪,所以稱為‘蝌蚪紋’,不過也有人叫‘谷紋’的,因為又很像谷物發芽的樣子,其象征的意思是萬物蘇醒,生機勃勃。

只見最前面那個人抬起胳膊伸出一雙手輕輕往那青銅壁一推,他的手已經干枯的跟枯木樹枝沒啥區別,非常干癟。

‘ 啷’一聲,青銅壁從中間裂出一條縫隙然後從中間往兩邊打開。

里面是一個墓室,面積不大,只有五十多平方米,同樣里面都是污水,在墓室的中間擺著一具大棺材,棺材蓋打開落入水中,只露出一點頭部。

那‘人’慢慢的走到棺材旁站著一動不動,看他的意思是想告訴我們這棺材內有東西。

我們三人走了過去,走到棺材前,我低下頭,不過余光中仍緊緊的盯著他看,絲毫不敢大意。

偌大的棺材內只有一張小紙條,我把手伸進棺內,攤開紙條一看。

上面畫著一幅地圖,在地圖的下面則寫著‘上新疆塔克拉瑪干,找老方。’

落款是‘符祖旺’。

我看了看字跡,確實是老符的字這點無疑。

字條上面的老方,應該指的是方古,三十來歲,自打十來年前他參軍以後就完全失去聯系,如果不是紙條上明確的說去新疆,我都還不知道方古去了新疆。

我問道ど叔︰「怎麼方古跑到新疆去了?」

ど叔想了一會搖搖頭︰「這哪個曉得嘛。」他踮起腳尖又看了一眼字條說道︰「這塔克拉瑪干要是沒記錯地話應該是沙漠吧,這沙漠上想找到一個人那可真是大海撈針咯。」

我看ど叔有些泄氣︰「既然老符要我們過去找方古,那應該不會太難,只是老符既然來了這里,為什麼不現身呢,還有他肯定是先來的這里然後再去的騷子營,ど叔你說他會不會也去了新疆?」

ど叔听後搖搖頭,我自己也覺得這話邏輯有些亂,這算哪門子事嘛。不過這次能在這里發現老符的字跡也算是有所收獲,不算白來一趟,我把紙條揣進口袋里,同時又望望站著不動的那個粽子,他一直盯著我們看,從他的眼神里好像在告訴我們離開此地。

我轉過頭對簡直麟和ど叔說道︰「既然老符不在這,那再呆下去也是浪費時間。」說著話的時候沖他們眨眨眼楮,他倆心中明白。

我們三人剛一抬腿要走,我突然猛的一轉身,我們三人迅速沖到粽子面前,簡直麟的速度最快,趁粽子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簡直麟一手抓住粽子面具用力一扯。

與此同時我們三人看到面具下的面容都一愣。

ど叔嘴里叫道︰「老…老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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