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妮從回憶中回神的時候。旋律已經停止了。
江小魚注視著她微笑道︰「我彈的怎麼樣。」
唐妮道︰「除了手法和情緒的表達無出其右。其余的很爛。一般听不懂的。會以為你的鋼琴是體育老師教的。」
唐妮又道︰「音樂旋律能反應很多東西。我沒听錯的話。你的譜曲是你的心態。你似乎很生氣。也似乎……我能說你心里有陰暗面嗎。」
江小魚楞了楞道︰「可以。你是從小照顧我的阿姨。怎麼樣都可以。此外。任何人心里都有陰暗面。人們在許多時候。會被心里陰暗的東西控制。失去理智。但很榮幸。沒人可以控制我。包括我自身的陰暗面。」
唐妮笑道︰「很高興听你這麼說。現在我終于知道你是誰了。你是一個超級希特勒。只是同是。你的陽光面可以打敗陰暗面。」
江小魚思索了片刻。弱弱的道︰「好吧。我承認。唐妮阿姨是第一個看懂我的人。」
唐妮注視著他許久又輕聲道︰「現在我也總算知道。為什麼這些年你媽媽很少露面了。她什麼事都不管。全部交給你打理。這很奇怪。她近親私通生下了你。你的身世只有我和景芳知道。你媽媽特別疼愛你。處處護你。因為她覺得她對不起你。她認為把你生的這麼萌。這麼小白。是她的錯。所以這很矛盾。以她保護你的心態。是不會很早以前就把所有事務交給你的。也應該不會放心讓你離家出走。」
江小魚眨了眨眼楮。繼續看著她。
唐妮頓了頓繼續道︰「所以這只有一種解釋。自從十二歲你擁有四個博士學位之後。你看著很萌。你不斷提出一項又一項的技術。引領世界科技和經濟走向的同時。實際上。是你在發動‘江家的玄武門之變’。」
「呃……」江小魚抓了抓頭道︰「我沒那麼想過。」
唐妮微笑道。「我理解。但那是事實。你的身世。注定了你出生就在金字塔頂端。不用在奮斗。賺的太多也只是一串數字。沒有實際意義。但是以你的性格和才華。注定了你不可能被別人控制。哪怕你母親也不行。所以你不斷的超越自我。突飛猛進。直至有一天。控制全球科技和經濟的幾乎所有巨頭公司。都已經在這場科技革命中落敗。或灰飛煙滅。或被兼並。全部處于了你江小魚的控制之下。那時候。興許你母親才猛然發現。真正控制世界的人已經不再是她了。而是她卓越無雙的兒子。是那個奧利維亞口里的小白痴。這就是她放權的原因。一。她是你媽媽。她疼愛你。不會和你斗。二。她就是想斗。那個時候她也再沒有能力阻止你發動這另類的‘玄武門之變’了。所以……江小魚時代來臨。你這條注定不能被限制自由的小魚。也游出了大海。」
江小魚听得一陣郁悶。許久才道︰「額。或許你這麼解釋。也不能說你錯。我偶爾會有一些類似的念頭。但我可以控制自己。我只是想做自己。我也保證。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或許將來。我從來不會有惡意。我尊敬我媽媽。很愛她。但不代表我可以被她限制自由。也不代表我可以看她擺弄愚蠢的政策。把世界弄得更糟。」
到此。唐妮露出了笑意。模模他的頭道︰「小家伙。能听你親口這麼說。我就再也不擔心了。這些話就當做我沒說過。惟願你永遠是一條無憂無慮。心里充滿陽光的小魚。很高興有機會听你的心聲。」
這時房門輕響兩聲。之後一個美男助手推門進來低聲道︰「唐小姐。楊文帶著一個人來了。在門外等著搜身。說是要見您。」
「讓他進來吧。」唐妮整理了一下裙裝。然後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來。
片刻。門再次推開。四個保鏢陪同著如履薄冰的楊文和鄭明進來了。
「唐女士。他來了。」楊文走到唐妮面前低聲道。神態顯得異常的小心謹慎。
一旁觀察的鄭明頓時心頭一跳。知道情況比想象的糟糕。雖然鄭明不知道唐妮是誰。但有一點鄭明是明白了。以今日今時楊文的風頭地位來說。見中央一二號首長也未必有那麼拘謹的。
這只有一種解釋。這個看著極其年輕的風華絕代的女人。手握楊文的生死命運。
側頭再看。看到江小魚在旁邊的時候。鄭明頓時心里咯 的一下。急得不知怎麼辦。原來這個被自己威脅的年輕人。不但和楊書記有關系。還和這個神秘女人有關系。
這麼想著。鄭明不禁額頭冒汗。一時間尷尬得不知道怎麼開口。
唐妮也不急著開口。只是神色難明的看了鄭明許久。一句話不說。
許久之後。唐妮這才轉頭看向楊文道︰「去吧。這里的事你不用參與。」
這句話正合楊文的心意。作為鄭明的領導。倘若在這種場合看著鄭明被收拾。而自己什麼也不能做。楊文肯定是面子下不來的。
當下楊文默默的退後。開門出去了。
楊文一走。鄭明更是感覺大不妙。覺得怕是要出大事。
「就是你把我佷子惹毛了。」注視了許久之後。唐妮首次開口問道。
鄭明頭皮發麻。還是不知道對方什麼來頭。所以也無從回答。
唐妮微微一笑。又問鄭明道︰「鄭局長。我很好奇。你想死還是想活。」
介于唐妮、以及身後駐立著的保鏢的氣場實在太強。鄭明听到這句嚇得跳了起來。顫聲道︰「你你。你到底是誰。我。我是國家干部。高級公務員。你動了我。知道有多麻煩嗎。」
唐妮眨了眨眼楮道︰「弄死你有多麻煩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們這一系人。從18世紀開始就弄死了不少美國總統。而現在這個時代。恰好是家族前所未有強勢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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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明懷疑自己是否听錯了。一腦袋圈圈。
不過他終究是官場上縱橫的老狐狸。首先想到的是捕風捉影的傳說中的羅斯柴爾德。以及自己面對的幾乎等于玄幻的事件。那至少是能夠控制美國司法部的人才能做到的。其次作為政治局委員的楊文。對著這個女人的時候前所未有的拘謹。然後又聯想到上兩個世紀美國總統的確是死亡率最高的國家元首。
鄭明就……什麼也不想。噗通一下跪了下來。連人家是誰也不知道。就哭著臉求饒道︰「我得罪貴人不是有意的。請您大人有大量。繞了我一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