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冰猶豫片刻道︰「我听到的消息是。中誠分局長鄭明不知什麼原因。想弄死黃佳英。然後還‘拋尸’。只是黃佳英沒死。還被送去了醫院。此後的事件大致清晰了。發現黃警官沒死。鄭明不敢繼續殺人。但想掩蓋。所以出現了後來的所謂社團人員參與。威脅許多當事人家人這類事件。」
看于文鐵青著臉。杜冰解釋道︰「于局請理解。這事我真不知道。我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也介入了。我讓人去吧參與事件的野獸揪出來。長毛他小子好大喜功。聲勢太大。所以才有了你抓長毛一幕。」
于文捏捏眼角思考。
于文倒是不一定相信這個社團首腦的話。但是無奈。這事不論從當事人警察。從黑社會。從事件的過程看。全部指向鄭明了。
雖然沒有司法上需要的證據。但在于文心里幾乎已經肯定。這事是鄭明做的。
看于文臉色越來越鐵青。杜冰覺得要糟。繼續解釋道︰「于局。我發誓。這事我也及其痛恨。但你不能亂搞誅連。首先我們內部誰也不知情況。並且我敢肯定。野獸膽子再大也是在不知道內幕的情況下卷入的。讓野獸知道如果和一個針對警察的謀殺有關。他小子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參與。」
于文道︰「野獸。這小子我也有印象。號稱下東雙虎之一是吧。嗯。我還听說。他似乎和下東的一起命案有關聯。」
杜冰一陣頭疼。這個問題是明擺著的。但是站在杜冰的社團老大角度。是不能對這事做回應的。
于文冷冷道︰「下東那個案子是破了。但就是白痴也知道。那是野獸找小弟出來扛下‘誤殺’罪名。這事沒完。」
看于文不壞好意。杜冰也算是明白了。幾件事相加。野獸這次想不死也難了。于文盯上野獸。那小子不可能跑了。真被這個有名的酷吏弄進去。野獸狗急跳牆。一定會捅出許多讓無數官員、社團、警察大佬都下不來台的事件。那時候就真的沒有所謂規矩了。江湖一片大亂。
各有心思。沉默了一下。于文一副老奸巨猾的樣子問︰「你說什麼。長毛怪剛剛大動干戈。是要去揪出野獸嗎。」
「……」杜冰覺得于文老美女的態度有些曖昧。真不好再次回應這種問題。
于文想想。當即掏出電話打給手下。接通之後道︰「剛剛抓的那一百幾十人弄錯了。他們是良民。我因為被人侮辱。公報私仇才抓他們。現在老娘氣消了。把他們全部放了。」
「啊。」助手在電話里道。「于老總您說什麼。他們明顯是黑社會。要做大事。至少三分之二的人帶著管制刀具。」
于文道︰「亂講。哪有那麼多管制刀具。他們明顯在開燒烤會。那是用來切肉砍排骨的。」
「真的是管制刀具。」助手貌似還是沒弄明白情況。
于文大喝道︰「這些法律幾十年前定的。早落伍了。按照厘米算就管制。老娘家里的菜刀都是管制。你帶人去**家啊。你龜孫子敢不敢去。」
「不敢……去。」助手十分冤枉的語氣道。
于文道︰「那老娘下令放人。你敢不敢放。」
這次助手乖乖的答應。斷了電話。
「……」杜冰一陣無語。面對著這個不走尋常路的海州步軍大統領真是無語。
白痴也知道于文這是要借刀殺人了。杜冰當然更知道。卻偏偏拿她沒有辦法。
杜冰當然想做掉野獸。可說實在的。杜冰絕不想被人當槍使。不想被于文老御姐陰一把。所以杜冰現在想打電話給長毛。讓他改變計劃。
但無奈的是杜冰心思才動。于文又怎麼是省油的等。在車內搜身。把杜冰的所有東西繳獲了。
杜冰尷尬得要死了。雖然于文是個女人。但是杜冰姐很不習慣被人在身上模來模去的。弄得很尷尬。
文姐甚至連杜冰的內褲都搜了一次。
搜完黑道老大杜冰姐。于文把東西朝證據袋一扔。啟動車輛道︰「走吧。不管怎麼說。雖然我認可和你沒有關系。但都抓了。還是要請你去喝茶的。什麼時候放人看我高興。也別指望各種大律師或者官員來說情。」
說完。文姐推入前進擋。把車開了出去……
深夜。市警局燈火通明。
之前抓進來的一群唧唧歪歪的大哥們。一邊按手印走程序。一邊和警察大罵。
卻是不久後。于文的助理親自來現場下令︰「把這群大哥放了。」
助手又看看作為證據的無數開山刀。說道︰「這是燒烤用具。你們破壞人家的燒烤會干毛。他們最多只是聲音大。擾民。噪音超標。那不歸警察管。是環保局的責任。」
一個現場參與抓捕的特警愕然道︰「一群黑社會帶著凶器。你讓環保局去執法。」
助手呵斥道︰「什麼語氣。我這是代替于局下令。有種你找她去。就這樣。」
之後。一群大哥笑得如同些爛番茄似的。全部離開了。還取回了他們的開山刀……
不等加班的警察們收攤。只見于文領著一個戴手銬、穿著大露背名貴禮裙的野性美女。走了進來。
哎喲我去~
現場許多警察看傻眼。
于文的助理也看得心驚。從社會來說。杜冰的名氣要比于文大的。許多人都認識這個卓越美女。
助手擔心的拉著于文去一邊。心虛的道︰「于局您怎麼把她抓回來了。沒證據。這樣的人是不能惹的。」
也是。杜冰是社團老大。明星企業家。中國富豪榜人物。政協委員。又有市委書記楊文一系的人撐腰。不論任何頭餃和身份。都不是隨意能招惹的人物。
一般的小警察別說踫。念頭也不敢動。可這樣的人。還是被文姐給擼進來了。
白痴也知道。杜冰這種人不會出問題、不會有什麼警察能動的證據。這種人出事絕對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上層政治大動蕩。在神仙斗法中被誤傷。除此外。再無他途。
所以熱鬧的現場。認出杜冰來後。幾乎表情凝固了。沒有任何聲音了。
「愣著干嘛。把這個女人單獨關押。」于文呵斥一聲。
沒辦法。只能是幾個小警察硬著頭皮來。帶著杜冰走了。但是無疑。他們對待杜冰的態度是如履薄冰。敬畏都有……
大部分人員散去後。那個助手才擔心的對于文道︰「于局。您今晚是怎麼了。很不冷靜。杜冰那樣的人。又沒有她的辦法。怎麼能抓進來呢。抓了也不會有任何用處。」
于文道︰「那麼你就錯了。黑白道的博弈從來不止一種方式。作為警察。你必須時常用各種理由和方式。請這些不可一世的人進來喝茶。不為什麼。只為表達老子們是警察。是她們的對立面。咱們投鼠忌器。辦法沒他們多。但一定要讓他們知道。老子們很認真。老子們一直在努力。讓他們知道。警察始終盯著他們。讓他們在遇事的時候多個心眼。想想老子們的因素。這樣一來社會安定許多。當警察第一天我就知道。警察不是用來破案的。能破的案子。現在看來***少之又少。警察真正的作用是震懾。讓想犯事的人多個顧忌。權衡一下。興許有分寸的人就不犯事了。」
幾個同事不禁面面相視。完全想不到。整天神神叨叨。隨意犯渾的于老總說話。居然有某些另類的深度。看來身份不同。視角果然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