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劉菊香打來電話，約阮律師和肖凌霜一起吃飯，答謝她們。
阮大律師答應了。
昨天晚上阮大律師也喝醉了，兩人本來就沒打算去喝酒的，就因為受了一點小刺激，她的一位客戶給她送來了一張喜貼，結婚對象竟然是阮大律師在大學時期的一位舊友，阮大律師看了名字後還不相信，特意打電話去確認，看看是不是同名同姓的人，結果還真是她的舊友，而且這張請柬還是這位舊友特意讓她老公送來的。
阮大律師接到了這張請柬之後心里就一直堵得慌，邀肖凌霜一起去喝兩杯，結果兩人越喝越來勁，把心底話都掏出來了，也喝的酩酊大醉。
阮大律師第二天醒來之後就後悔了，她到底跟肖凌霜說了什麼話她記不清楚了，但是她還是記得向肖凌霜吐露了心事，說了她在大學期間跟這位舊友的事情。
這也是她最不願意提起的一段往事，沒想到卻跟肖凌霜說了，而肖凌霜也跟她說了她的秘密。
她把肖凌霜叫到了她的辦公室。
今天兩人見面的時候都不太自然，各自處理自己的事情都避開了單獨的會面，但兩人始終要面對的，所以肖凌霜做了準備，打算匯報完後就開溜。
「你要的材料已經整理好了，已經發到了你的郵箱里。」
「好。」阮大律師一邊收拾桌子上的東西一邊說到，「我接到了劉菊香的電話，她晚上在西陵飯店請我們吃飯，走吧。」
兩人去停車場取車。
「今晚開我的車吧。」肖凌霜說道，昨天晚上兩人是附近的酒吧喝酒的，沒有開車。
「好的。」阮律師也不想開車了，她的頭還有些痛，「今晚不能再喝酒了。」
肖凌霜笑了笑，表示贊同。
她稍好一些，今天起床的時候頭已經不痛了，只感覺餓的慌，昨天晚上她把喝進去的酒都吐出來了，听柳眉說她吐了一地，收拾了好久才收拾干淨的，而且她身上也沾了不少穢物就覺得惡心，平時都是她教訓柳眉，沒想到自己也沒控制住，好在柳眉沒有說什麼，看到她一切正常就去上班了。
「這個案子由你負責。」上車後，阮大律師對肖凌霜說道。
「真的？」肖凌霜不敢相信的反問，這麼說她可以出師了？
「當然是真的。」阮湘君說到，「你也該鍛煉一下了，這個案子不好打，你看案卷仔細些，找出破綻。」
「是！」肖凌霜高興地答應了，「我晚上回去一定會仔細看。」
阮大律師不再說話了，車子向西陵飯店的方向駛去，剛上主干道，就塞車了，車子一點一點地往前挪，好在兩人早把塞車的時間考慮進去了，提前了四十分鐘，就是這樣慢慢的挪也能準時趕到。
肖凌霜時不時的偷看師父的臉色，師父昨天晚上所的事情她還記得。
沒想到師父在大學期間也遭朋友暗算，這位能把師父玩弄于股掌間的女人得多聰明呀，看來還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
若這女的現在也是一個風雲人物倒也罷了，偏偏只是一個什麼事都不干的女人，而且離了一次婚又馬上要梅開二度，嫁的都是現在炙手可熱的人物，而她，連一次都沒有嫁出去。
這女的明顯是在向她示威。
這也是最能刺激到了她的地方，看來這個女的知道她的軟肋。
肖凌霜很想見見這個女人。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阮大律師突然問道。
「可憐？」肖凌霜愣了一下，很快明白師父所指，「不，不會，除非你很想嫁人，否則就談不上。」
「我是很想嫁人，但也不能隨意就找一個嫁了，這就是我的可憐之處。」阮大律師看了肖凌霜一眼，「我不想讓你誤會，以為我現在的生活很正常，以我為榜樣，那就誤人子弟了。」
「我——，我沒有——」肖凌霜沒想到師父也這麼坦白。
「其實劉菊香跟我是一樣的人，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這才是真正刺激到我的事情，昨天的請柬不過是導火索罷了。」
「你和劉菊香不一樣呀，她的身邊一直就沒有缺過男人，年輕的時候可能還追求向往過愛情，後來她簡直就是在玩弄感情。」
「所以我才擔心我會變成她那樣。」
這時肖凌霜的手機響了，沒想到是柳眉打過來的，約她出來吃飯，說是琪兒的主意。
「我已經有約了，明天吧？」
「好我跟琪兒說說。」
「你們在一起？」
「昨天在健身中心遇到了，琪兒今天特意過來看小晴。」
「行，你們一起玩吧，如果吃完飯時間還早的話我就給你們電話。」肖凌霜掛了電話。
「小晴還好吧？」阮大律師問道。
「挺好的，公司現在也上手了，運行得不錯。」
阮大律師點頭︰「女人事情心太強也不見得是好事，什麼事情都要有個度，能事業家庭兼顧得好的女人才是成功的女人。」
肖凌霜不敢答話了，她一直以為師父是一個提倡獨身主義的獨立女性，沒想到她卻是一個向往婚姻家庭生活的正常女人、
不會是真受刺激了吧？過幾天就會恢復正常？
她還是喜歡以前那個獨斷專行，雷厲風行，老子天下第一的阮湘君。
兩人剛進入大廳劉菊香就迎了上來，說是在708包廂。
三人乘電梯往上。
劉菊香一掃之前的憔悴和落寞，恢復了神采奕奕的模樣，不變的是她的眼神，好像能看穿對方的心思，她喜歡平視對方的眼楮說話，這不但顯得誠懇，對方也覺得受到了尊重。
西陵飯店是一個五星級酒店，也是市領導接待賓客的指點飯店，所以包間的安排也非常私密，基本上不會發生路遇、巧遇事件。
劉菊香是這里的常客，享受的是貴客待遇，她們在領班的引領下到了包間，剛坐下，服務員就開始上菜，讓肖凌霜驚奇的是這些飯菜的都是從另一個門進來的，她搞不清楚包廂還有前後門。
「他們廚房在後面，有專用送菜通道。」劉菊香解釋，「這家的飯店請了國內的名廚，在這里可以吃到地道的菜，不管是哪個菜系，一定是最地道的。呵呵。」
肖凌霜看了上了幾道菜，都是她和師父最愛吃的上海菜，看來，劉菊香做過調查，說明她是用心請兩人吃飯，雖然花不了她多少時間，但她的這點用心讓對方感受到她的誠意，很讓人感動。
「我知道你們最想知道我的秘方，呵呵，今天就有。」這時侍者上端上一個大碗，放到了謀利的面前。
肖凌霜好奇的看了一眼，看到里面裝的是結成塊的血，上面灑了一些香菜和蔥。
劉菊香拿過一個小碗和湯匙，一勺一勺地舀進小碗，那血塊就像豆腐一樣顫動，是生的，沒有煮過，她舀了小半碗，遞給了阮律師︰「你嘗嘗，如果你喜歡吃醋也可以放一點。」
「就這樣吃？」阮律師被嚇住了。
「對。這是活血。」劉菊香又拿起一個小碗，這碗是給肖凌霜的。
「是什麼動物的血呀？」肖凌霜鎮定一些，她小時候去農村看過他們殺豬，有些人也喜歡喝活血，跟這差不多。
「牛娃的血。」
「牛娃的？」
「對，很難弄，而且不能是養殖的，都要野生的。」劉菊香點頭，「你吃一口，不腥的，試試。」
阮律師試著吃了一點，感覺配料配的不錯，有點像米豆腐，涼涼的，香菜的味特別濃。
「還行。」她又吃了一口，「你就是靠這東西？」
「當然不止，這東西一月吃上兩三次就可以了，還有一樣東西是不能缺的。」
「什麼？」
「男人。」劉菊香看著兩人笑，「采陽功听說過吧？」
肖凌霜一听就臉紅了起來，這功她當然听過，在很多關于武則天野史上就提到過，那些被吸盡陽氣的男子被稱為藥渣。
沒想到劉菊香的秘書居然是這個！
她和師父對看一眼，阮湘君也是一臉的尷尬。
「當然我不是說要把對方當藥渣，別想歪了，現在很多書上都講，適度的性生活是有助于女人保持青春的。還有一點，就是鍛煉，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愛美的女人都是勤快的女人，她們是不會讓自己的身上多出一點贅肉的。」
「就是，就是。」阮湘君基本放棄了這個秘方，不是不信，而是麻煩，僅是第三條，她是不可能做到了，她討厭運動。
「你出來後見過周副市長了嗎？」。阮律師轉移了話題。
「還沒有。」劉菊香說到，「其實也不用特意表示感謝，不想再給他添麻煩了。若不是走投無路了也不會去打擾他的。」劉菊香知道兩人肯定調查過她的過去，也不再隱瞞，「他是我的初戀，我是為了他才來的中國，可惜，他最後還是放棄了我，當時我不理解，在中國生活了二十年多後我明白了，有的時候，愛情並不是只是兩個人事情。特別是在中國，它牽扯的東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