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長時間,唐韻之感覺雙腳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凍得一點知覺都沒有。她心里陰暗幻想著,如果葉宙出現在她面前,她一定毫不猶豫地拿起一塊大石頭砸過去。
一輛車子停在她的身邊,按了兩下喇叭。她抬頭一看,車窗玻璃正慢慢往下移,葉宙寒冰一樣的眼楮盯著她看,「上車。」
「你讓我下車就下車,讓我上車就上車啊!」她賭氣。
以葉宙的臭脾氣,唐韻之以為他會才踩下油門飆車走人。他卻輕描淡寫地說︰「再不上來我就抱你上車。」
唐韻之嗤之以鼻,繼續往前走。誰知葉宙真的說到做到,打開車門追了上來,將她打橫抱起扔進了車子後座。
她嚇得大叫︰「你干什麼,放我下去!」
葉宙不理她,強行給她系上安全帶,然後用和開飛機差不多的速度飆車回去。一路上她心驚膽顫,要不是自己也在車上,她很想沖上去掐住葉宙的脖子,讓他追尾,讓他翻車,讓他……
(二)
听唐韻之慢慢悠悠說完她和葉宙的那段「血淚史」,孫輕揚忍不住給了她一個爆栗,「你傻啊,放著帥氣多金的青年才俊葉宙不要,倒喜歡和趙祈顏爭楊晟那個牆頭草,你的腦袋是不是被豬親了?」
唐韻之不說話。那個時候她和楊晟正愛得死去活來,莫說是葉宙了,就算讓她去當總統夫人,她也不願意。
「那後來呢,你又是怎麼和葉宙攪和在一起的?」
「後來,後來你知道的啊,葉宙回國了,先後收購了騰越、先輝、鴻盛三家企業,慢慢在國內建立他葉家的商業勢力唄。」
孫輕揚拿起坐墊砸唐韻之的腦袋,「少給我扯話題,你以為你是在寫傳奇勵志小說啊,我是問你怎麼和葉宙重新攪到一塊兒去的,不是問你葉宙怎麼變成商業奇才!」
唐韻之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她咬了咬嘴唇,始終想不好該如何開口。這件事,除了天知地知,她知,葉宙知,她不想再讓第三個人知道。
「難道……難道……」孫輕揚凝視她的表情,大膽猜測,「難道你和他已經那樣了?」
「滾你的,你才和他那樣了呢!」唐韻之把坐墊丟回去,砸中了孫輕揚的腦袋。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因為半年前我和他做了一個交易,或者說,是我有求于他。我答應他,只要他肯幫我,我就嫁給他。」唐韻之艱難地開口。
半年前,那是她和楊晟剛分手的時候。
「半年前……難道你是為了……」孫輕揚隱約猜到了什麼,她瞪大了眼楮,「難道是為了……」
唐韻之點點頭,她知道孫輕揚指的是什麼。
孫輕揚猛的起身,「我去找趙祈顏那個賤人算賬,都是那個賤人攪出來的事!」
「別去,輕揚你別去,听我說!」唐韻之好不容易才拉住她,「你听我說,我不想再和她扯上任何關系。歸根到底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我不想再節外生枝。再說了,和葉宙在一起不是很好嗎,我現在時堂堂華昌總裁的未婚妻,有錢有勢,多拉風啊。你說是不是?」
孫輕揚被她弄得哭笑不得,「算了算了,怕了你了。你說得對,我看你還得感謝人家趙祈顏,讓你因禍得福。楊晟那王八羔子怎麼能跟葉宙相比,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一提起楊晟,孫輕揚就氣得牙癢癢。
唐韻之打了個哈欠,「說完了,我可以睡覺去了嗎?」
她不管孫輕揚答不答應,撂下話就直接往樓梯走去,一邊走一邊打哈欠,怎麼看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孫輕揚和她廝混了這麼多年,對她的習性再了解不過了。她每天至少要睡十二個小時,少一分鐘都不行。上課睡懶覺的習慣更是從幼兒園就養成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