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你怎麼會可怕呢,呵呵……」用「可怕」來形容你實在太蒼白了!
葉宙似笑非笑地把玩著唐韻之的頭發,他拆開她用來束馬尾的皮筋,三千青絲一瀉而下,如同高山上飛流直下的瀑布。葉宙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的頭發還不是很長,在腦後束著干淨利落的小馬尾,像個稚氣未月兌的洋女圭女圭。
唐韻之一直默念著「忍一時風平浪靜」,她最討厭別人動她的頭發,就連孫輕揚也不讓踫。可是葉宙對她來說是大爺,是祖宗,是神,她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挑戰權威。
都說葉宙是本世紀少有的商業奇才,之前孫輕揚和朱帥也一個勁地夸他是才俊,這樣的名聲可不是輕易就能得到的。唐韻之一度認為葉宙整天沉悶在一大堆企劃案中,精神有點失常,所以他才會無聊到連她的頭發都不放過,說實話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頭發有多好玩。
終于,葉宙對她的頭發失去了興趣,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陪我吃晚飯。」
「現在還沒到點。」
「先帶你去做個頭發,再去買身像樣的衣服。你覺得我們還有多余的時間嗎?」葉宙的語氣不容置否。
唐韻之愕然︰「就我們倆吃晚飯,不用這麼煩吧。」
「我爸爸也在,他去日本辦事順便過來看我們。難道你打算穿這麼幼稚去見你未來的公公?」
「……」唐韻之語塞。
「走吧。」葉宙丟下尚在石化的唐韻之,開門出去了。
唐韻之狠狠沖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罵了句「法西斯」,然後提步跟了上去。
那輛阿斯頓馬丁還在華昌的大門口候著,司機老遠看見葉宙和唐韻之走出玻璃旋轉門就下車打開了後座的車門,朝他們欠了欠身子。
葉宙手輕輕一揮︰「我自己開車去。」
「是,總裁。」司機乖乖地走了。
唐韻之看著司機的背影,胡思亂想著要是哪一天她見了葉宙也像司機一樣謙卑,那該多可怕。她總希望在葉宙面前能強勢一點,至少不要人家說什麼你除了點頭說是之外就什麼都不會了。可事實就是,她每次見到葉宙她都會被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勢震懾住,也就是所謂的氣場吧。別說是叫板,她連說不的勇氣都是少有的,為此唐韻之沒少鄙視過自己。
車子開得很快,唐韻之提心吊膽。她知道葉宙開車從來都是隨心所欲,在不撞到人的前提下他能讓你被車速嚇到尖叫。
一年前唐韻之悔婚的那次就是如此,葉宙不管她願不願意,把她推到副駕駛座上,連系安全帶的時間都沒有給她就加足馬力瘋狂地馳騁著,交警吹哨子他也不理。唐韻之被嚇得大哭,那一次雖然沒發生什麼意外,可是她從此對副駕駛座有了恐懼。
她現在坐的是後座。葉宙知道她這個毛病,開車門的時候他沒有征求她的意見就直接給她開了後面的門。唐韻之也不客氣,心想做了這麼久的孫子總算也賺回了一點,試問全天下有幾個人能享受葉宙親自開車門的待遇。若是被狗仔隊拍到,估計又是爆炸性的新聞一條了。
從鏡子里唐韻之剛好能看見葉宙的半張臉,他的輪廓很分明,是那種一看就讓人覺得很冷的男人。楊晟和他不一樣,楊晟是那種典型的陽光男孩,可以給人陽光般的暖意。唐韻之咬牙切齒地想,她就是被楊晟的外表給騙了。
「後面有礦泉水,自己喝。」葉宙不冷不熱地丟了一句話過來,把唐韻之給弄糊涂了。她好像沒有說她口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