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離醉 第一卷 悠悠習武路 37 一敗成名

作者 ︰ 游魂紫夜

當冉夜站上台,與紫苑對峙時,下面果然就轟動了起來,一向淡薄江湖名利的桑榆山莊這一次是必要出盡風頭了,不少人議論紛紛,朝阮玉顏這邊看來,阮玉顏只看著台上,泯著他的茶,對其他的一切都置若罔聞。

冉夜和紫苑的對戰是青離見過最精彩的一場比武,當時在場的很多人也都這樣認為,即使當事人一位是年輕少女,一位是未長成的少年,還帶著青澀,但他們武功的精湛和毫不手軟帶來的精彩和揪心感卻是實實在在,那一場比試,也讓他們看到了桑榆山莊的強大,素來桑榆山莊聞名的就有兩樣,一個是情報功夫,他們要什麼消息就必可以探到;另一樣則是莊主阮玉顏的劍法,十四歲成名,無人能及,有多少人只為能目睹一次而痴迷。現在,又多了幾樣,一是四大主眉的風采,個個可排上榜;二是四大主眉之首紫苑姑娘的武功之精湛令人佩服;三是阮玉顏小徒兒已是不凡,出手出招千變萬化,他日必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而大徒兒卻身手神秘,更是深藏不露。

這些,就是阮玉顏想要的吧,他深深地嘆息,接下來,只能盡人事,听天命了。

在看完下午的那場比武後,一行人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客棧。

青離還沉浸在夢幻之中,下午勝的那人實在是厲害,生生一掌就把人家的兵器折斷,幾招就把對手踢下了台,暴虐,精狠,讓青離又一次認識到武林中的霸氣與險惡,不由為明天的冉夜擔憂起來,也難怪師父一晚上都把冉夜叫去了自己的房間,且不讓他人打擾。

「冉夜,按師父教你的盤腿坐下。」阮玉顏指了指自己的床。

「是。」冉夜不知師父有什麼教誨,只是照做,從師父決定讓自己出手,而不準青離插手的時候,冉夜就有一些不懂了,不過他永遠都不會懷疑師父的決定。

「明日的一戰會很艱苦,今日你也看到了,師父今晚渡些內力給你,你好好適應,明天的比武勝負不是最重要的,你只要表現出你最好的狀態就好了,適當的時候,這些內力會為你保命,記住竭盡全力,但不可罔顧性命。」阮玉顏諄諄教導,冉夜自是懂,師父對他的期望他早已了解,桑榆山莊或許是面臨了什麼事情,所以師父才只能用此一招,雖然知道,師父很多事情,都不告訴自己,更是瞞著青離。

———————————————————————————————————————「冉夜,你要加油哦,那個叔叔好狠的,一定不會看你小就讓你,所以你一定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武林盟主我們可以不要,你不要被打的半死不活才認輸才好,實在不行,我們還是可以耍賴的,反正就是一個盟主嘛,不稀罕……」

冉夜第一次發現,青離比自己想象中要嗦多了,他只能在一旁乖乖點頭應好,讓青離放心,自己不會有事,不過,能被人這樣的擔心,他覺得心里暖暖的,青離和師父,都是帶領自己走向陽光的人。

青離也是知道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了的,但是她真的怕嘛,昨日那恐怖的一幕還留在她的腦海里,進而又喚起了那日與心遠的死里逃生,現在看著冉夜與昨日的那男子比試,自己反倒是更加緊張,眼楮一刻也不敢亂移動,握劍的手時不時也跟著小動作地揮舞,摳的緊緊的,然她自己卻沒有發覺。

「噗——」台上,一口鮮血從冉夜口中噴出,他卻倒退幾步仍屹立不倒,左手抵劍撐著身體。

「唉,可惜,那少年的確是武藝不凡,但與怪人聖比起來……若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會力竭身亡。」旁邊有人開始惋惜,而這些話對青離來說無疑是打擊,她揪心得很想沖上去,他這是在撐什麼呢?結果已經出來了嘛,他不記得自己跟他說的話了麼?

青離急得眼含淚水,旁人看著也揪心不已,卻是無能為力,有些事,是誰也幫不了的。

「師父,你快下令讓冉夜回來吧,他最听你的話了,這樣他會被打死的。」眼看著冉夜又受了那叫什麼怪人聖的一掌,身姿搖搖欲墜,口中染滿了鮮血,青離憂心不已,直接跪到了阮玉顏的身邊,拉著他的衣袖懇求道,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面對這樣失了情緒的青離,阮玉顏低低地看著她,良久不語,這樣的她,自己怎麼忍心……若不能撐到那一日,就只有讓她早些離開。

青離看不懂阮玉顏的眼神,看不懂他的目光,也不懂他的不忍,更不知阮玉顏的腦海里此時閃過的與她在一起的片段,這一刻她只感受到冉夜的痛苦,那個人是與她一起練武,一起吃飯,一起捉魚,一起被師父批評和寵愛的人,她說過會罩他的,現在他卻快要被人打死,她早把他當成自己的哥哥一樣……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執拗,但她不要他因為執拗今天倒在這里,她繼續懇求,跟阮玉顏說,跟其他人說,心遠也不忍皺起了眉頭,這真是一個呆子啊。

「青離,我知你的擔憂,但為師相信冉夜,他知道什麼時候放棄,你快起來,這是什麼樣子……」阮玉顏說道,那一刻,青離第二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師父真的是冷的。

青離愣愣的,傻傻地看著,阮玉顏被她那樣的目光看的沒有來由地心頭一痛,不由皺眉,喉嚨處涌出一抹腥味,他暗暗地運力,才勉強將那腥味壓了下去,臉色卻有了些蒼白,額頭也出了汗,心神有些渙散,抬頭,不再看青離,目光往台上望去,這一切,該結束了。

紅蓼和綠蘿看青離為了冉夜心急如此,也跟著難過,他們倆,再加上一個心遠,三人的感情深厚莊里的他人都是明白的,而此時莊主的心意,或許就該如當年老莊主對莊主的心意一般。

上前將地上發呆的青離扶了起來,好言安慰,拭了淚水,也越發憐惜這個孩子,她們都知道青離是莊主某一天從外面帶回來的,但都沒有听莊主說過青離的身世,想大概是一個孤兒了,所以平時她們也都盡可能寵著她。

冷靜下來的青離也知自己剛剛太過激動,埋怨師父更是不對,自己怎麼可以那樣地想師父呢,師父剛剛面色有異,又是為什麼?與冉夜有關?還是因為自己?她只能暗自猜測,然後繼續一如既往地看著冉夜,擔心著,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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