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離醉 第一卷 悠悠習武路 05 撿了個神童

作者 ︰ 游魂紫夜

太陽快下山的時候,青離才從睡夢中悠悠醒來,因為午睡前還和冉夜聊了很久,她睡得比較晚,所以醒來得也比平時晚了點。

用臉盆中的冷水清了一下臉,看看頭發也沒有亂,于是從床邊取下佩劍,這劍是前不久阮玉顏從莊外回來帶給她的禮物,是作為她學會了專門用來防守的仙緣劍的獎勵。劍很精巧,攜帶便捷,更是鋒利無比,從劍鞘拔出時會發出凜冽的寒光。

「咚咚。」

剛取下劍,就傳來了敲門聲,「誰呀?」青離月兌口而問,朝門邊走去。

「青離,醒了嗎?師父叫你去梨花林。」門外是冉夜嘹亮的聲音。

他的話音剛落,青離就把門打開了,著實嚇了他一跳,因他沒想到青離會這麼速度,什麼時候到門後了他也不知道。

「走吧。」青離看著他朗聲說道,英姿勃發。

冉夜看著這樣的青離覺得有些和初見時不一樣,上下打量了一眼,自言自語道,「青離拿上劍後比較像男子漢了,和哭的時候真是天壤之別呢。」

「嗯?」上揚的口氣,青離一個眼神殺了過去,手已經擰上了他的耳朵,暗道,不要以為我听不到。

「啊——我錯了,錯了,放手,放手。」冉夜一聲慘叫,痛得求饒,兩只手前來拯救他的耳朵,青離注意到他的右手也拿著劍,只是覺得有點怪怪的,卻一時也不知道哪里怪了。

最終青離還是大發慈悲地放過了冉夜的耳朵,因為不管自己怎麼擰,她也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把他擰成犬夜叉那樣的耳朵的。

當他們倆一路打鬧到了梨花林才安靜下來,青離不由感慨,終于發現了這家伙的本性了,看來還真是被他秀氣的外表蒙騙了,孩子就是孩子啊,都是活潑開朗的。

梨花林的梨花已經盛開,放眼望去,青離只想到了一句詩,「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雖然這詩寫的不是梨花,而是白雪,可是現在盛開的梨花,也該是如那一般的,那又該是一種怎樣的美景啊。

阮玉顏穿著一襲白衣,靜靜地站立在一棵梨樹旁,看那梨花就像是一位一塵不染的仙人在悲憫地看待天下眾生,他的眼神專注而溫柔,看那一朵梨花,又好像是在看著今生的愛人,這讓看到這一幅美景的青離不由有些妒忌,妒忌那一朵梨花。

「來了。」阮玉顏淡淡地道,雖早就知道青離他們來了,卻沒有急著轉頭看他們,而是伸出右手,食指一掐,那朵雪白的梨花便到了他的手心,他小心翼翼地捏著那朵梨花,抿著笑意,徐步而來。

「嗯啊。」青離和冉夜不約而同地點頭。

「去吧。」阮玉顏朝青離說道,剛剛那有些可笑的妒忌在青離心中也立刻一掃而光,帶著驕傲的神情走到了阮玉顏剛剛所站的那棵梨樹旁。

屏息,抽劍,青離的劍,她為它取名為「璃」,琉璃的璃,與離諧音。

她小小的身姿在空中飛舞起來,一招一式,虛虛實實,刺勾回環,如行雲流水、林中野鶴,自由瀟灑,身旁的梨樹只靜靜地看著她,而她的劍氣所過之處,盡是梨花紛撒,漫天飛舞,淡淡的梨花香撲鼻而來,帶著淡淡的感傷。

處在如此的景色中,總有夢幻的陶醉,可青離的劍仍然凌厲,是超乎一個十一歲女孩的凌厲,因她知道,危險在逼近,但她仍淺笑著,看著危險地逼近。

一片花瓣以極快的速度穿越眼前的紛繁向她襲來,也可見甩出它的人內力之強,她卻仍偷笑著,說時遲那時快,在那花瓣離她還有一步之遙的地方,那花瓣卻穩穩地落在了她的劍尖之上,再也不能前行半寸,看著自己的成果,青離的得意之色盡顯,笑嘻嘻地朝阮玉顏看去,等待他的夸獎。

本以為這場美麗的花宴就此結束,誰知她才剛落地就又有一片花瓣向她襲去,比之前那片更迅速而凌厲,待一瞬間蒙了後反應過來趕緊招架,顯得有些吃力,然又有一片接一片的花瓣接踵而來,完全沒有給青離一絲喘息的機會,她當即傻眼了,看來自己的落花雪月還很不到家,于是「唰」地一下,她逃了……她已靈活地逃到了阮玉顏的身側,偷笑著我接不了,逃總行了吧,還好自己輕功不賴。

再看阮玉顏手中的那一朵梨花,如今只剩下一根短短的花梗,他的手指極修長,常常是讓青離羨慕又妒忌,其實,她也是天生麗質的。

「哎呀,師父,你這是以大欺小,以強凌弱,用力那麼猛,要是傷了我咋辦?」剛到阮玉顏的身側青離就開始喋喋不休地抱怨,說話間已將劍收起。

誰知青離的話音未落,遠處的一株梨樹就應聲倒地,位置正是她之前所站的身後,她不由目瞪口呆,我的媽媽咪啊,這師父也太強大了吧,一片花瓣就把那麼遠的一棵梨樹砍倒了,要不是自己躲得快,指不定自己就和那梨樹一般模樣了,想著就後怕。

阮玉顏看到青離嚇的微微蒼白了的臉,不由有些心疼,道自己也許是嚴厲些了,但他知道,這卻是必須的,除了心疼,別無他法,于是,他繼續沒良心地看著青離臉上一一閃過的各種豐富的表情,薄唇輕啟,「我還不知道你,逃生的本領還是有的,何況,為師還只用了三成功力。」

「呃……」青離覺得自己的喉嚨有東西卡住了。

「這落花雪月你的基本功還是不錯,但應用對敵時會很吃虧,還得好好琢模,等什麼時候能把我甩出的花瓣打回來,那便才小有成就,不過三月的功夫練到如此,師父知道你努力了的,經今日的練習,你還得知道,任何時候都不要輕敵,即使你的敵人已經戰敗,就如同剛剛,你知道我會偷襲,但你卻沒有想到我不是甩出一片便會滿意。」阮玉顏看著青離終是語重心長地說道。

「恩恩,師父,青離知道了,」青離當然是明白師父的苦心的,把師父的這一段話深深地印在了心里,然後接著問道,「那什麼才是大有成就?」

「大有成就……你以後便會知道。」阮玉顏頓了一下,然後高深莫測地笑看了青離一眼。他的笑很多時候都是不明顯的,也只有對青離的時候笑得比較多,所以青離常想,也許自己對師父也是特別的。

接著,他對另一側的冉夜說道,「現在你去。」

乍一听青離有些驚訝,還有些期待,沖冉夜咧嘴笑道,「加油加油。」她看冉夜拿劍的姿勢很有氣勢,心想武功一定不弱,自己可以大開眼見了哦。

冉夜听到她的聲音,偷偷地朝她露出大白牙,憨憨的笑,然後便走到了梨花林中,青離目不轉楮地看著,極其認真。

只見冉夜左手拔劍,然後在空中隨意舞動了下,這劍應該是他第一次用,所以需要適應一下。而青離終于知道自己之前看他右手拿劍為什麼會覺得奇怪了,原來他是個左撇子,像大家一般都是左手拿劍的,這樣才便于出現狀況右手迅速拔劍。

得知冉夜是左撇子,青離就更加的興奮了,腦袋還在回想他吃飯時是不是用的左手拿筷,可是奇怪,卻怎麼都沒有一點印象,吶吶地念道,「難道不是麼?」

冉夜適應了劍後,顯然也覺得很高興的,自己還是第一次用這麼好看的劍,是師父送給自己的,剛剛看到青離舞劍的瀟灑暢快時,他真的好羨慕,他沒有學過,他只看到過別人習武練見,而自己曾經拿樹枝玩過,卻被其他的小孩嘲笑,但是,他真的喜歡習武。

閉眼,將剛剛青離的身影劍姿在腦海里如閃電般過濾了一遍,然後飛身躍起,虛虛實實,回環勾刺。

青離傻眼了,冉夜的這招怎麼覺得這麼熟悉呢,越往後看就傻眼,因為冉夜舞的正是自己學了整整三個月的落花雪月,剛剛才舞過,雖然躍的沒自己高,力道用的也還欠缺,但實實在在是落花雪月,而落花雪月是桑榆山莊的莊內密門功夫,是不可能外傳的,冉夜是師父剛收的徒弟,應該還沒來得及教吧,看他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動作,落英繽紛,青離只有瞠目結舌,一腦袋泡泡。

招落,冉夜收劍,朝青離和阮玉顏走去,臉上沒有驕傲,很是嚴肅,還有些怯怯的,因為他怕自己沒有舞的好,師父不要自己,他更怕青離會怪自己,會不高興自己模仿他的招式。

阮玉顏看著他點了點頭,青離則忍不住直接沖到了他的面前把他攔了下來,左右打量,忍不住激動和好奇,以及驚訝,「冉夜,你也會落花雪月?舞的好好,你也學過嗎?學了多久?」

冉夜看著她抿唇搖了搖頭,道,「我沒有習過武,只是剛剛看你舞了一遍。」他的聲音小如吶蚊。

青離一听,夸張地吞了吞口水,鼓著兩只大眼楮,動情地說道,「神童,你就是傳說中的神童啊!」感慨地拍了拍冉夜的肩膀,然後不滿足又指著阮玉顏喊道,「師父,你撿了個神童啊!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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