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悠然櫻色的紅唇微彎,挑了挑形狀美好的眉毛︰
「怎麼,相公你有意見?」
冷無涯立即搖頭︰
「哪敢……」
水悠然哼了一聲︰
「那就好,嘿嘿,走吧。」
冷無涯果然叫上了攝政王,攝政王現在是一見冷無涯就黑臉,沒辦法,誰讓蓮芙總是將他拒之門外,對冷無涯卻是萬分歡迎。
雖然冷無涯不注意這些事情,但他,可是在意的很呢。
他已經在心底,把冷無涯當做他人生中最大的敵人了。
于是,這一行別扭的四個人,冷無涯,水悠然,蓮芙和攝政王,在整理妥當後,便低調的出了冷府。
路上,冷無涯一直牽著水悠然的手走在前面,蓮芙緊隨其後,攝政王則是緊貼著蓮芙。
冷無涯與水悠然牽手,倒也不是故意做給誰看的,只是天氣冷了,冷無涯通過交握的手給水悠然輸內力護身體,已經成了習慣。
冷無涯一行人,男的氣質非凡,俊美異常,女的柔美聖潔,走在街上,非常惹人注目。
不過幸好幾人都不是普通人,即使在無數雙眼楮的注視下,他們依舊神色自若。
「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北方這邊最窮的地方,那……會很髒,很零亂……希望悠然和攝政王爺都不要介意。」
冷無涯忽然想起這麼一件關緊的事趕緊提了出來。
畢竟以前再怎麼著,水悠然也是水家的三小姐,而軒轅冽天更是貴為一國王爺想必都是沒有見過那樣糟糕的場面。
水悠然不滿的嘟了嘟嘴︰
「我是那樣的人麼?」
攝政王軒轅冽天更是冷哼︰
「連‘無間煉獄’都去過了,還怕他那兒的髒亂麼?」
他此話一出,冷無涯一怔繼而若有所思,看來他的表哥蓮蕖說的不錯,這軒轅冽天的確是一個不一般的人。
能走出‘無間煉獄’的人,又怎會是一般人?
‘無間煉獄’是一個任何人都不知道方位不知道入口的地下城堡。
它真的猶若人間煉獄,里面,是殺戮的世界,是吃人肉喝人血的人吃人的世界。
進入里面的人,只有闖過它的主人‘閻羅’所設的所有關卡才能夠出來,若闖不過,便會一輩子被困在‘無間煉獄’。
不是他們不想出來,而是,沒有人知道出口。
那是一個恐怖的難以想象的世界,在那里,所有的金錢,感情,權利,地位,都是無用的,只有自身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那里,永遠不回出現人滿為患的事情,因為,強者為了生存,會活生生的吃了弱者。
無間無間,無間煉獄等同于無間地獄,它是人間的地獄。
它不屬于江湖組織,亦不屬于朝廷管轄,它不屬于正,不屬于邪,只是一個獨立的,神秘的,詭異的地下城堡而已。
冷無涯收回那些久遠的記憶,默然無言。
蓮芙並不知道‘無間地獄’為何種地方,對著軒轅冽天冷漠道︰
「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去,那樣的地方,不適合你一國攝政王的身份。」
語畢,她又望向水悠然︰
「我能接受那里,只是習慣了,而你,未必習慣。」
水悠然勾起唇瓣,似笑非笑︰
「凡事,不都是由不習慣,到習慣的麼?」
蓮芙看水悠然頗不順眼,水悠然在她面前也絕不放低身份。
他們一行人,邊談邊走。
隔一條街的地方,一個全身包裹在紫色袍子中的男人,一直用唯一暴露在外面的血色瞳眸鎖定著他們。
緩緩的,那個男人舉起手,手中有一個細細長長的黑色笛子。
他放在唇邊慢慢吹起,並沒有聲音,空氣中卻莫名的多了一絲寒意。
再看時,男人身邊已經多了四個蒙面玄衣男子。
幸好他們所站的地方是個死胡同,否則生生多出這麼多奇怪詭異的人,不嚇壞路上行人才怪。
「去……」
那個男人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沙啞,卻異常的好听。
他舉起手中的笛子,指向冷無涯一行人︰
「伺機把那個女人給我抓回來。」
「是。」
四人紛紛躍起,瞬間沒了蹤影,稍後,一個玄衣人再次出現︰
「其他人呢?」
身體包裹在紫色大袍中的男子冷笑道︰
「殺!!!」
對于紫袍男人的存在毫無察覺的幾人,依舊按著他們原本的行程,走向越來越隱秘,越來越荒涼的地方。
奇怪又難聞的氣味在空氣中飄逸著,路道不算狹窄,但是兩邊的牆卻很舊很破很髒。
冷無涯慢慢收緊了握著水悠然的手。
等他們從這個漫長髒亂的街道拐彎的時候,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傳入到了他們的耳中。
那是一群黑漆漆的,穿的破舊髒亂的人們依靠在牆上,痛苦的呻、吟聲。
他們的臉上沾著厚厚的灰塵,髒的看不出原貌,他們的頭發凌亂又蓬松,里面還夾雜著稻草沙子。
他們面前放著已經破碎了的半個碗,碗也被灰塵覆蓋的看不出顏色來。
碗里面要麼是一些腐酸了的食物,要麼是一兩個銅板。
他們骨瘦如柴,皮膚干裂而幽黑。
看到冷無涯,水悠然,軒轅冽天和蓮芙這些衣冠楚楚的人的時候,他們驀然伸出自己的手,亂爬亂抓著︰
「好心的公子小姐們……給點銅板花花吧……」
那是一群老弱病殘的申吟。
有人認出了蓮芙︰
「大家靜一靜,大家靜一靜,是‘白蓮聖女’是‘白蓮聖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