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曦整個人撲倒下去,血順著地板蜿蜒,雷拓驚住了,酒吧也終于安靜下來。
陶夭手心里冒著冷汗,她吃力地透著氣,眼前一陣陣發黑,五髒六腑都似被掏空了一樣,搖搖晃晃地走到嫦曦旁邊,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腳下的地亦軟軟的,她蹲子剛踫到嫦曦的衣袖就被狠狠摜開,陶夭茫然地看過去,是康碩,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似有兩行血順著他眼里流出來,那情形恐怖到極點,陶夭打了個寒噤,胸腔里似乎憋得要窒息,她不知道為什麼嫦曦會卷入這場恩怨的漩渦,可是她真的很想和他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婭婭輕道︰「康碩哥你別擔心,我已給私家醫生打了電話,他五分鐘後到。」
康碩卻是一場雷霆萬鈞的暴怒︰「滾!」
婭婭嚇住了,身體微微發抖,陶夭鼓足勇氣︰「康碩……」
「開車帶她回家。」
陶夭喃喃地發出聲音︰「你冷靜點,嫦曦受傷了,不適合來回移動,私家醫生五分鐘後就會到……」
「開車帶她回家。」康碩眼中看不出任何端倪,語氣卻冷冷的帶著譏諷,「怎麼,你陶大小姐是想讓更多的同學知道,蘇嫦曦為了你在酒吧被人打得渾身是血嗎?」
絕望的絞痛涌上心頭,她只是一顆甘願被他利用的棋子,沒有資格要求他的她,可是他曾對自己那樣的好,制造了一場人工雪,這樣的好讓她生了奢望,她知道自己不該貪婪,但愛上一個人就如飛蛾撲火,火是他,我是蛾,已不能停止︰「我這就讓慕晟開車過來。」
嫦曦依稀感覺自己跌入一具溫暖的男性懷抱,很熟悉的氣味,淡淡的薄荷清香和煙草味道,她勉力睜開眼楮︰「怎麼是你?」
他卻是冷冷的腔調︰「誰要你這麼做的?」
「我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對不起。」
他似乎隱忍著怒氣,手臂加重力道︰「我是問誰要你這麼做的?」
背上的傷讓嫦曦再也忍不住輕輕申吟了聲,額上全是細密的汗珠,他臉色微變,眼里似有兩簇火苗在跳動︰「你怎麼了?」
嫦曦咬著唇淡淡地看著他,他的樣子可怕極了,像是落入陷阱的野獸一般憤怒絕望︰「你放開我,我怎樣都和你無關,今天的一切你是罪魁禍首,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他驀地將她打橫抱起,牙齒咬的咯咯有聲︰「我願意怎樣做是我的事情,如果你今天有事,我也會說和雷拓同樣的話,讓卓然付出代價。」嫦曦一陣陣冒著虛汗,耳里輕微的鳴聲在嗡嗡作響,他的話她不懂,可是他的樣子實在太可怕,令她覺得恐懼︰「如果你不和卓然搶陶夭,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四周傳來雜沓的人聲,嘈雜里嫦曦卻依然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粗重的呼吸,近在耳畔又似遙在天涯,他的汗一滴一滴落下來,這樣冷的天氣他的額上全是涔涔冷汗,他的眼楮幾乎要滴出血來,那聲音也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你就這麼喜歡他,既然如此我搶走陶夭你不正好可以填空。」
巨大的痛楚讓嫦曦眩暈,她緊緊攥著他的第二粒衣扣︰「我不是你那樣的人,愛是成全不是佔有……」
「你不是我那樣的人,」他眼里的神情是那樣的鄙夷,「你不是我那樣的人雷拓會出現,怎麼,既然敢演繹美人兒救帥哥這種拙劣的戲碼,竟會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
嫦曦微蹙小小的眉峰︰「你竟這樣疑心我?」
「不錯,我就是疑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