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慕恆眼底的厭惡和憎恨，無一不例外的刺激著她的眸。他這句那麼是你，是多麼的不容置疑，是多麼的相信了。湛凌寒嘴角露出一絲淺笑，眸底滿是戲謔，這讓高慕恆更是怒火中燒。
「是我！」
她的這句話，讓碧娟和書蘭二人也怔住了。
高慕恆嘴角堆滿了笑，眼底卻是無盡的苦澀，他頻頻點頭，「好！好！好！」大聲的稱贊著，但是仍舊揮不去他心里的痛，「原來真的是你。」
真的？
因為你認定了是我，所以會用真的。所以不管是不是我，都已經不重要了吧。
「是我。」她的水眸與他的星眸對視，絲毫沒有了當初的恐懼，她咬著牙一字一頓的吐著自己心里的陰暗，「若不是娘親，我也不用進宮！若不是當初你的信任，你的疼寵，我也不會深陷你的溫柔不能自拔。若不是姐姐，我也不用每日掩面而泣。如果你一直對我冷冷淡淡，我就能保持淡靜，可是你不如我願。白白的讓我的心被你所亂。被你所亂，你又讓她回來。她的性子你比我更懂，你的冷漠讓我討厭！」
她大聲的朝著他吼著，把積蓄在心里的怒火全部都吐露出來。水霧堆積起來，不斷的從她的眼眶滑落而出，順著臉頰跌落在地。
「我恨你們，都是因為你攪亂了一顆安靜的心，卻不能讓它一直有所希切。」她用著顫音，完全不去估計自己此時的話將會對自己的處境有多麼的壞。她只想把壓抑在自己心中的話全部說出來，「她從江南一直到現在都在你的寵溺之中生活，而我怎麼也擠不進你的視線里，可是你們卻偏偏要來惹我，讓我攪進你們之間。」
「你……」
高慕恆不敢置信的站了起身，她的話一句一句的擊打著他。
「她有你的疼寵，有你的愛。她會在我面前肆無忌憚的說給我听。你都不知道，我要怎麼極力隱藏我對她的妒忌，我要怎麼隱藏我的心啊？你都不知道！」梨花帶雨的面容上布滿了痛，她搖著頭，極力控訴著。
「就是因為這樣，你就害她，讓她險些死去？」高慕恆的身子都顫抖了起來，不敢相信，一直恬靜如水的湛凌寒因為這樣變得瘋狂。
「對！對！對對對！！」她邊苦澀的笑，邊使勁的點著自己的頭，「對，一切都是我！都是我設計的。都是我害的。」
「你……」
高慕恆顫抖的上前，看著跪在地上的湛凌寒。
「你到底是在玩些什麼？不要以為你是涵雙的妹妹朕就不敢殺你！」他大手捏住她的臉，雙手不斷加深力度，粉女敕的雙頰即刻變得血紅。
她睜大雙眼，眼眸透著血絲，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臣妾就是料定了皇上不敢殺我！」
「賤人！」捏住她臉的手，松開，伴隨著響亮的一個巴掌聲，她跌落在了地上，而他頭也不回的離去！
宮裝破敗，頭發散亂的她跌坐在地上，眼神沒有了聚焦。
右臉頰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她抬手撫上，感觸到了上面傳來濕熱的液體，放下手掌，上面帶著血跡。
「娘娘？」書蘭和碧娟驚恐的看著湛凌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