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靜靜的站在那,任兩方不知何方神聖的人馬劍拔弩張,她也完全忽略這緊繃的氣氛是由自己而引起的。
她能听到水晶手鏈內緩緩流淌的血液,在看不見的世界里尋找唯一的安慰。
血鏈還在,那麼她還不會亡!眼楮瞎了,但是卻沒有壞掉,可能只是一時的,要是眼球壞死她也就不存在了。
「你看不見?」
冷冷清清的話聲也不見的如何的有力,但是就是能讓所有的人安靜下來。
秦煙似乎能感覺到眾多的視線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擁著自己的那個人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輕擁著自己的手緩緩一帶,自己被拖到了他的身後,「宋丞相,你是不是失禮了?」
「宋清明你跟這些人廢話什麼?甕中之鱉還想要垂死掙扎,簡直可笑之極。端木蕭,本王今天就要拿了你的向上人頭回去祭奠本國眾多亡死在你刀下的靈魂。」粗啞的嗓音,薄怒異常。
一陣狂妄之極的大笑刺破空氣,震的人心魂都晃動,「南國白面小兒還想讓本將屈服?」
隨之而來的刀槍相交的刺耳之聲,秦煙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右手腕卻被人拉住,「姑娘,這邊。」是那個陳自己為軍夫人的人?
秦煙任他拉著自己左躲右閃避過一記記驚險的刀風,若是自己能看的見的話,恐怕那些刀風都是擦著自己皮膚之毫米而過的。
秦煙沒有動,也不試圖做任何的掙扎。
「好了,這邊應該安全些。」手上的力道被松開,「姑娘,剛才得罪了。」
「得罪也得罪了。」秦煙冷冷的甩出一句,明顯冷場,氣氛一下子變的有些詭異莫測。
陸生也是楞了一下,抬頭正好看到那女子眼底流露出來的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這個女子倒是個有趣的人。輕笑出聲,自己再扭捏些倒顯得自己婆婆媽媽了,「在下姓陸,名生,字墨聲,是端木將軍府內的軍醫,敢問姑娘?」
是要她自報家門?彎唇冷冷一笑,左手上的血液循環流轉,從左心房到左手腕,從左手腕到左心房,永無止盡的流動著。秦煙突然覺得她真的是一個多余的人,若是她猜的沒錯的話,恐怕自己已經穿越了,古代?王朝?那她又該以何種身份來生活?
繼續活在黑暗中?可是她卻喪失了那個能力。
一直沒得到她的回答,陸生遲疑道︰「姑娘,你為何會從天下掉下來?」
秦煙微微諷刺道︰「怎麼?不是說我是神之女嗎?自然是要從天下來的。」
對方干咳一聲,恐是沒料到她會打蛇隨棍上一口就認定自己是神女,感覺到陸生的尷尬,秦煙也沒繼續這個話題,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秦煙。」
當然這個簡單是真的簡單了,簡單到除了姓名之外一概空白。
接下來兩人彼此都沉默了,他們現在待的地方大概是片樹林,陸生扶著她在一棵樹下坐好,然後出去轉了一圈,再然後秦煙听到了火堆的 啪聲,恐是天黑了吧!
陸生是個話不多的人,和秦煙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話中有話的想套她的身份,秦煙也坦然的任他問,想回答的便答上兩句,不想說的任他磨破了嘴皮子也絕對不吐一個字。
他常常被她連刺帶諷的話嗆的臉紅耳赤,幸好秦煙看不見,幸好是夜晚,幸好沒第三個人在。
睡到後半夜的時候,秦煙感覺到有一批人馬回來了,听腳步聲人數不多,而且其中還有幾個受了傷的。她本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也懶得理會,翻了個身繼續睡。
但是顯然有人不會讓她如意,那雙可惡的大手攬上自己的腰肢時,她忍了忍終是沒有爆發,閉著眼假寐,她倒不相信了這個男人還能如此堂而皇之的佔她便宜不可。
是誰說的,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而這個邪惡男就是拔了毛還能飛的鳥。濕潤的嘴巴挾著一股子血腥味吻上了她的面頰,「夫人,你可真狠心,為夫在戰場上拼死拼活,你倒好,睡得如此踏實。」
並沒有料想中的羞澀惱怒,端木蕭倒有點驚奇了,眼底一閃而過的詫異,隨即邪惡的在她耳際吞吐著曖昧的氣息,眼里濃濃的捉弄意味,他倒不相信還有哪個女人這麼光明正大的不知恬恥。
火堆邊陸生一邊幫受傷的士兵包扎傷口一邊往樹下瞄,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免又紅了臉,可是那個女人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如此坦然的接受著別人的曖昧。
或者說,她根本無視別人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