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疼痛撕裂著攪拌著,她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以往的理智沉靜全都煙消雲散,此刻的她竟然像個普通女人一般那麼痛恨著眼前的男人。
面對那顆奪命子彈不退反進,五指成爪兜頭就向那個男人罩去。
向寒抿嘴一笑,含蓄優雅,「秦煙,我是如何教你的?感情用事永遠是地下人的忌諱,沖動永遠只會把自己推向深淵的底部。」
她怎會不知?可是從沒有那一刻會讓她如此的恨,是的,她恨那個男人,恨那個如此無情的男人,曾經的牽絆在他的眼里看來一文不值,她的感情她的隱忍在他眼里就如小兒科般幼稚。她受不了這樣的忽視!
所以要死也得一起!
那顆子彈並沒有直射她的眼楮,她,秦煙,死穴不在心髒的位置。
左手腕一條晶瑩剔透的水晶鏈條在風中撞擊出美妙無比的樂章,血紋隱現,絲絲纏繞直達心房。摻雜銀白的眼眸迸射出陰寒的毒光,左手一用力,那顆子彈頃刻間在手中化為灰煙。
「你變強了。」向寒一改以往的溫婉,眼楮危險的眯起,手中的槍支握了握。
秦煙笑,沒有任何感情的牽扯起嘴皮,空洞的眼楮似要把對面的男人撕裂。「這就是你要除了我的真正原因吧?」
向寒也不再拐彎抹角,「秦煙,我說過你是我最完美的實驗品,殺了你我也很惋惜,但是作為一個工具,你太強,強到讓我心驚,你的成長速度完全不在我的控制範圍之內,所以我必須除了你。」
那樣的話由他說來卻是如此的理所當然。
腳步挪錯開,雙手一抖,本是緊身皮裙卻頃刻變成了翩翩長裙,顏色鮮艷欲滴,瑰艷美麗,銀色的眼眸若隱若現暈出淡淡的波光,薄而艷的唇輕輕一挑,魅惑眾生。
左手腕上那條連著心髒的水晶鏈條在風中輕吟,似啼血的呼喚似悲憫的哭涕。
向寒往後退了一步,格洛克17式9mm槍口直指她的眼楮,那里面此刻正綻放出一朵朵致命的罌粟花,那是她的死穴,也是她的命脈所在。
「難道你也要用這招來對付我?」不免有點自嘲,向寒的子彈遠遠比他的話語要快,他從來不會把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正如他從來不會把一個隱患埋葬在自己的身邊,即使這個隱患對自己死心塌地,可是多疑如他,他做不到心如止水。
秦煙一直在笑,可是那樣的笑已經沒了任何的意義,只是一貫的嫵媚一貫的妖艷,散發著致命的呼吸。
向寒只覺得心口一滯,這種媚術是他用最先進的藥物最先進的技術導向的,有多厲害他怎麼會不知。當初把HGF型藥液射入她的眼楮時他就知道這個女孩將會成為絕色尤物,無可挑剔的臉,完美的身材,一呼一吸間便能奪了人神魂。
他教她床/術,他教她如同用眼神勾引男人,他教她如何簡單而明了的一擊致命,他告訴她男人都是一樣的,只要你了解對方的心理,憑你的條件無論是誰都能手到擒來。
現在她竟然要用那些用在他的身上?向寒頗有點諷刺的感覺,心魂還是不可抑制的被控制了般隨著她的一舉一動震蕩。
就在她接近他的時候,砰的一聲,槍聲炸響,鮮血直流,秦煙平靜如水的眼楮中終于有了一絲裂紋,妖術之眼微微眯了眯,「不愧是向氏集團的第一把交椅人,不愧是暗龍組織的龍頭,向寒,你說我怎麼就愛上了你呢?」
忍著腿上傳來的劇痛,向寒抬頭一笑,「秦煙,你知道的,我從來不相信感情這種東西,我只相信最實質的,權利。」
是的,這個男人是沒有心的,他可以用他虛偽的面具騙了她十年,或者也可以說根本就不是騙,因為他從未對自己說過愛,說過他的感情,或者真的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
悄然低垂了眼眸,長長的睫毛煽動,她妥協了呢!這個曾經橫叱商場戰場,跨越幾國暗地交易,抬頭低頭間殺了無數首腦人物的女人此刻真的是妥協了,在他們之間她是輸的徹底的。
向寒有點詫異的看著她不斷的後退,細碎的塵土飛揚飄落,彰顯著它的深度。
她要干什麼?
身體還是不可避免的晃了晃,她收起了艷冶之術,揚起那張蒼白的小臉,淚水在陽光下閃爍著熠熠碎光,崖邊,風起,長衫舞,那一抹紅艷灼痛了他的眼。
這一刻他竟然有種無法掌控的感覺,突如其來的恐慌真正擾了他的心緒。
「寒,記得我說過嗎?我會做好一個真正的工具,只要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會義無反顧的為你做任何事情,我以為我會一直被你所需要著,可是•••」苦笑,「似乎你需要的只是權利。」
轉身,從未如此堅決的想要守護過一樣東西,那一縱身,斷了她所有的念想,毀了她一直以來的盼望,原來愛真的是不存在的,枉她還自以為擁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