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松間炊煙裊 下山之行

作者 ︰ 紙扇輕搖

「就這樣?」蕭三搖著紙扇,漫不經心地問。

「是,屬下親眼所見。」

蕭三點點頭,示意他退下,暗自沉吟片刻,這才又道︰「原來要讓頑石開竅,只需挨上一掌就行。」

老大夫默默地想︰那也要扛得住祁將軍一掌才行啊。這麼多年,前去勸說祁將軍的,除了他那位得道高僧師父,其他人誰不是被打得半死抬回來的?這里面有九成的人都是他出面治的,下手那叫一個狠啊!

鑒于吉祥今天的表現,葉飛揚決定給他洗個澡,再換身新衣服,小寶寶嘛,當然要打扮的粉可愛才好。還有兩只小虎崽,比剛來時長大了許多,性子也皮了許多,整天到處跑著撒歡兒,身上總蹭的髒兮兮的,該洗洗了。于是,在燒了滿滿兩大桶熱水之後,一家五口一起鑽進了空間。

看到熟悉的小花園兒,兩只小虎崽嗷嗷叫著,歡快地撲向了花叢,葉飛揚抬了抬眼皮,決定讓兩個小崽子再鬧騰會兒,等會兒再收拾它們!把熱水倒進大木盆里,又對了些泉水,最後,葉飛揚又去拿了瓶花露水滴了幾滴。

祁叔看著他忙進忙出,最後聞到一股子香味兒,忍不住道︰「這不是女人用的麼?怎麼給吉祥用。」

「怎麼會,這是花露水,可以讓吉祥身子更舒爽,而且香噴噴的。對不對哦,吉祥。」

吉祥窩在祁樹懷里,沖著葉飛揚揮著小胳膊,嘴里咯咯笑著。祁樹看著這一大一小,還真像是對父子,當下笑著搖搖頭,伸手去解他的小扣子,不得不說,葉飛揚家鄉的東西做的可真精致,吉祥穿著這些衣服,比京城那些大官的孩子都要可愛得多。

小孩子見風長,幾天不見都能長大不少,吉祥比先前撿回來時大了許多,身子也圓潤了許多,肌膚白女敕女敕的,仿佛能掐出水來,葉飛揚把月兌得光光的吉祥從祁樹懷里拎出來,小家伙搓著兩條小腿兒,仿佛有些冷,葉飛揚連忙把他放進木盆里,原本打算跟以前一樣讓他躺著,可小家伙卻踮著腳不肯躺下去,葉飛揚心里一動,扶著他坐下,果然就乖順了,祁樹在一旁,不停地拿毛巾沾了水往吉祥身上淋,就怕他受了涼。

小吉祥可不管大人的擔憂,坐在木盆里更有利于他玩水了,小胳膊一揮,帶起一片水花兒,這可真好玩兒!吉祥身上不怎麼髒,葉飛揚也就沒拿那些沐浴乳什麼的往他身上招呼,就拿著毛巾輕柔的一遍遍地擦洗著,吉祥也很喜歡這樣,每次都哼哼唧唧,你要不擦地他滿意了,立馬就吐口水泡泡給你看。洗完身上,照例要洗洗那粉女敕的小菊花和袖珍小的,不知是不是葉飛揚的錯覺,每次給吉祥洗這兩個地方小家伙就會夾緊小短腿兒。

等吉祥舒舒服服地洗完澡,祁叔和葉飛揚的身上照例是濕透了,把吉祥放到嬰兒車里,葉飛揚轉身去門外,一左一右把兩只小虎崽拎了進來,不確定它們能不能洗冷水,葉飛揚每次都參照養貓的方法來照顧它們,洗澡也用的是溫水,用手指細細地幫它們梳理炸起來的毛,老虎是不怕水的,兩只小虎崽每次洗澡都很配合,趴在木盆里,把前爪搭在木盆邊緣,腦袋擱在上面,半眯著眼,一副慵懶舒適的模樣,毛茸茸的圓耳朵還時不時的動兩下。

祁樹原本對兩只小虎崽很冷淡也很防備,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防備並沒有減少,卻比之前要好許多,有時候也會學著葉飛揚的模樣給它們洗澡,不過,也許是天性使然,那兩只小虎崽在祁叔手底下的時候,雖然也很柔順,但那眼楮卻始終睜著的,耳朵也豎的筆直。想必在它們心中,祁樹和葉飛揚是不一樣的,它們對著葉飛揚撒潑打滾,卻不會對其他人這樣,即便還年幼,百獸之王骨子里的驕傲也是實實在在的。

給兩個小虎崽擦干淨毛發,葉飛揚威嚇著要它們乖乖呆在屋子里,兩個小家伙叫了兩聲抗議,卻還是乖乖趴在嬰兒車旁邊,眯著眼打起盹兒。葉飛揚這才滿意了,準備去泉水里洗個澡,這空間里的泉水很滋養,他也是最近才知道,這種滋養很緩慢,只有日子久了才會發現,這還是葉飛揚跟祁樹坦白空間之後,每天來空間里洗澡才發現的,他身上的疤痕才一個月不到就淡了許多,如今只剩下一些淺淺的痕跡,再過些時日應該就會消失了,而且他的皮膚也越來越細女敕光滑,可見這泉水還是很有用處的。自從發現了這點之後,葉飛揚就琢磨著讓祁樹來空間里洗澡了,他那一身的傷疤,如果不去掉,將來娶妻的話可能會嚇倒妻子,當然,有這種想法那是以前的事了,如今他可不認為祁叔還會娶妻生子。

然而面對葉飛揚的一番好意,祁樹之前是不置可否的,依然每天去小溪邊沖冷水,絲毫不在意一層秋雨一層涼。可就在剛剛,祁樹趁著葉飛揚給小虎崽洗澡的功夫,再次走進了旁邊的石屋,站在了那面清晰的鏡子面前,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葉飛揚給小虎崽洗完澡,覺得身上濕漉漉的頗為難受,就去了外面月兌光衣服跳進了泉水里,驚的里面的幾條魚兒四處飛竄。洗了沒多久就見祁樹出來了,葉飛揚突然有些別扭起來,以前以為祁叔是大叔,每次在他面前都毫不遮掩月兌得精光,可如今這祁叔不是大叔,而是個三十歲的黃金漢,最關鍵的是他喜歡的是男人!這樣一想,葉飛揚覺得自己就這麼月兌光光跳進水里實在是太失策了。雖然祁叔不會看上他,可心里頭總有那麼些別扭,就好比讓他在女人面前月兌衣服一般。

祁樹並不知道葉飛揚心里的糾結,見他已經在泉水里洗上了,于是也開始月兌衣服準備下水。葉飛揚眼睜睜看著祁樹漸漸露出古銅色的精壯的身軀,以前只覺得他保養得真好,如今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是正值壯年!不好才怪了!更何況還是習武的!人家可是正宗少林寺弟子啊!看那結實的肌肉,清晰的紋理,精瘦的腰身,月復部隱隱有六塊月復肌,還有那挺翹的,至于某個關鍵性的部位,葉飛揚下意識地避開了。以前沒注意,如今細看之下,發現這人的身材可真不是一般的好,至少比他這個白斬雞要好太多了!他下意識地伸手戳了戳自己柔軟的肚皮,果然只有贅肉沒有肌肉!

泉水清澈見底,水里的葉飛揚□地暴露在祁樹的眼底,他只匆匆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這幅身軀他已經看了很多次了,雖然不夠強壯,卻很入眼,特別是那,讓人很想模上一把。

兩人各懷心思,並排著泡在水里,祁樹甚至還將大半個臉埋到水下,葉飛揚轉頭,看到他耳下到下巴那一條疤痕,忍不住輕聲問︰「那個,當時很疼?在戰場上受的傷嗎?」

祁樹模了模下巴,不甚在意道︰「當時被命為先鋒開路,結果遇到了埋伏,不留神被砍了一刀。」

听著祁樹輕松的語氣,葉飛揚心里卻有些沉重,戰場歷來都是最最殘酷的地方,作為開路先鋒,人數必定不多,卻遇到了埋伏,那是何其凶險,能活著就已經是萬幸了。這樣想著,葉飛揚不由再次去看祁樹身上的傷疤,這每一道疤都是拿命換來的。

祁樹看到葉飛揚眼底滿滿的心疼,心頭微微一震,這麼些年來,所有人都稱他一聲祁將軍好厲害,攢他神勇無敵,卻從沒有人用憐憫的目光看過他,也從來沒有人想過他的榮耀背後是如何的艱辛,每次打完勝仗,他都是一個人窩在帳篷里,給自己療傷上藥。

經過泉水一泡,葉飛揚覺得身上似乎沒之前那麼酸痛了,當下舒展了番筋骨,又哼哧哼哧開始忙活了。

後來的幾天,祁樹依然早出晚歸,只不過這回卻不再帶酒,而且回來的時候還會帶一兩只獵物或是山果子。再後來,葉飛揚開始從祁樹的口中听到一些關于那個人的事,听著他用淡淡地回憶的口吻來講述當年的點點滴滴,葉飛揚明白,祁樹似乎真的開始慢慢走出來了,他真心為他高興。

「以前他總嫌棄我吃飯粗俗,他哪里知道,我是在少林長大,那里每天吃飯都是一大群人一起,吃得稍微慢了,那些飯菜就沒了,吃不飽就沒力氣干活兒,會被責罰。剛開始不習慣,老是餓肚子,後來習慣了也就跟著搶了。」

祁樹的語氣很平淡,仿佛那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可從小在不缺愛的環境里長大的葉飛揚卻覺得有些吃不下了,他抿了抿唇,壓下心里的酸澀,努力裝作不在意地笑道︰「我可真看不出來,你吃飯比我要優雅得多。」

「那是後來被他逼著學的,要想在京城結交朋友,儀表談吐都要注意,連品茶都要學,其實我嘗不出茶的好壞,在少林寺,我只喝白水。每次跟他們坐在一起,听他們說茶品茶,我總覺得我是個局外人。」

葉飛揚明白祁樹那種感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是一個圈子的人注定是做不來朋友的,給祁樹夾了塊肉︰「我也分不出茶,所以平時也就喝點兒菊花茉莉之類的花茶降降火。」

祁樹淡淡笑了起來︰「飛揚,你總是這般坦誠。」

葉飛揚老臉一紅,哪里坦誠了,明明之前就騙了好幾個月!不過,眼前的祁樹是他樂見的,于是也就大度地讓他打趣幾句好了。

某一天,祁樹回來之後,沖正在做飯的葉飛揚道︰「明兒天氣不錯,我們下趟山,順便再去趟城里,買點兒過冬的物資。」葉飛揚一愣,隨即笑著點頭應了。

當晚,兩人又給吉祥洗了個澡,從里到外都換上了上次劉樹給的衣服,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帶著吉祥和兩只小虎崽下山了。走到半路上,葉飛揚才想到一個實際的問題︰「祁大哥,買房子需要不少銀子?」

祁叔看了他一眼,笑道︰「銀子的事你不必擔心,我還有不少剩余。」

沒了胡子遮擋的祁樹,那笑容實在是太有殺傷力了,想象一下,一個邋遢大叔的猥瑣笑容突然變成一個帥氣男人的陽光笑容,這兩相一對比,讓人不注意都難啊!葉飛揚在心里嘟囔了幾句,才又道︰「等安定下來,我會努力想法子掙錢的!吉祥以後也需要不少銀子,我們得趁早做打算。」

听著那一聲聲「我們」,祁樹的眼神漸漸溫柔,將來如何他不願想,至少眼下,還有這一大一小陪在身邊,他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作者有話要說︰O(∩_∩)O•••••••

扇子用心良苦的為蕭三取了這麼個「小三兒」的名字••

乃們還站錯隊••••••

捂臉

乃們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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