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已鎖定 五十八、我用余生跟你耗上了、

作者 ︰ 心裳

Part58

隆隆的鐘聲和人們的歡呼慶祝聲,還有那震耳欲聾的爆竹聲無情的掩蓋了封印的心跳。兩人就這麼抱著,似乎在貪戀彼此最後的溫暖。

人們涌到露台來觀看絢爛的煙花,就在他們身邊歡呼雀躍著,所有人的快樂好似要淹沒他們般充斥著兩人周圍。雷韻程在他頸窩蹭了蹭。「過年好,你可很多年沒有給過我紅包了,不是說過要一直給我到我嫁人麼?」

他從雷韻程周歲就開始給她紅包,一直給到他去飛行學院那年,再之後他幾乎沒回家過春節,紅包的事也因此斷了。

封印沒有聲音,他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抱著她不讓她離開。

雷韻程一點點從他的世界掙月兌出來,明亮的眼楮對他微笑。「你要好好的。」

她的手指尖最後月兌離他手掌時封印心口疼的無法抑制,他看著自己的空空掌心發怔。擁擠的人群很快佔據了他們擁抱的地方,他被一點點擠到邊緣,形單影只的成為最格格不入的那一個。

陸敘手上燃著的煙被人一把奪了去,剛想發火抬頭竟看見雷韻程面帶慍色居高臨下的瞪著自己。「你怎麼亂跑?我找你半天了!」

她回到剛才的地方沒看見陸敘,在會場找了兩圈才在偏廳外的台階上看到他的背影。

「你不是和封印在一起?」陸敘詫異,忙把外套月兌下來罩在她身上。「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雷韻程把自己裹好。「說了今晚是你女伴,半路跑了不是我的作風。」

她的臉被漫天的焰火映成不盡真實的顏色,美麗如夢幻般,看的陸敘一陣痴迷。酒精讓他松懈了自制,雙手先于大腦而動,驀地把她抱入懷中轉身抵在大理石柱上。「如果我沒克制住自己強了你,你爸會不會殺了我?」

「會。」雷韻程毫不猶豫的回答,又低低的嘆氣。「但你不會的,那次你沒有,以後就永遠不會那樣對我。」

陸敘莫名的火了。「別自以為有多了解我!如果不擇手段能得到你我不介意那樣做!況且我已經卑鄙的拆散了你們!」

雷韻程皺皺眉,抬腿狠狠用高跟鞋踩了他一腳,立即痛的他叫出來。她好整以暇在一旁看他疼痛難忍的捂著腳。「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這事,我原以為你是個很聰明的人怎麼也和夏炎涼一起干這些無恥勾當?如果我能那麼容易跟你在一起還用你追我這麼久?」

陸敘又疼又氣又自責,卻不能把她怎樣,索性坐下來生悶氣。雷韻程挨著他坐下來,托著下巴看焰火。「你做一萬件壞事對我來說都算不上什麼。」

「是,我做什麼都比不上封印對你勾勾手指來的有影響力。」他冷哼,想抽煙,一模兜才記起煙在她身上的外套里。「我明明知道但就是不甘心。」

雷韻程咯咯的笑出來,陸敘悶不吭聲接受她的嘲笑。後來兩人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交談,就那麼靜靜的坐著,這對他們來說是最難得的安靜和美好。

雷韻程回想最初和陸敘荒唐的相識,從討厭他到害怕他到恨他再到對他改觀,一直到現在,她發現這個男人竟已經參與了她這麼多的人生,並且會一直參與下去,卻僅是以同事戰友甚至在嚴格意義上說連朋友都談不上的身份。

從未想過他對自己的那份心能堅持到現在,她心里忽然有些小小的心疼。「陸敘。」

他沒理她。

「陸敘?」

「有話就說。」陸敘好氣的回她,雷韻程置若罔聞的戳了戳他只穿著襯衫的肩。

「你再踫我我就當你是在勾`引我。」

他的負氣換來她一陣輕笑,雷韻程猶豫了下,一偏頭輕搭在他的肩上,這意外的舉動讓陸敘不由得身體一僵。

「以前雖然我願意不承認,但你說的對,我們確實在某方面很像。」她頓了頓繼續說。「之前我很害怕,如果我一直都不接受你,你會不會把一輩子都耗在我身上,就像我對封印那樣,我堅持你也堅持,那麼現在我已經放棄他了,你還打算繼續守著我嗎?」

陸敘眸光黯沉下來,並不作答,可這沉默雷韻程再明白不過。「以前我不懂事太任性,只顧著自己的感情,我不想和你說對不起……陸敘,你就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對自己好點。」

「那年除夕你喝醉了也是這麼對我說的,怎麼才算對自己好?換個人來愛嗎?」陸敘輕聲嗤笑。「如果能換,為什麼你不換一換,換來愛我?」

「剛才坐著的時候,這個想法真的在我腦中閃過。」雷韻程直言不諱,然後在陸敘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拉下他的頸子,自己微微揚起頭。

然而她的唇卻在離他很近很近的地方生生停下,陸敘垂眸看著她的眼,時間在流逝,他眼底的光跟著時間一起流逝。雷韻程放開他。「你看,我根本做不到,連試試都做不到。」

陸敘無聲的動動唇,很久之後才在她額頭淺啄了一吻。「我的事,你管不了。」

有時候他認為雷韻程是殘忍的,對他的不愛永遠那麼清晰,從來讓他看不到一點可能性,他身為男人的驕傲永遠被她有意無意的踩在腳底下。

人就是這麼賤,越是這樣就越無法放棄。

周安達原本當著幾個女人的面在台里耍帥調酒,封印忽然在除夕夜出現在他酒時他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還是老包間,還是他常喝的那幾種酒,周安達陪了他幾天窩在里面醉生夢死。

從始至終只有周安達一個人在嘰嘰喳喳的說話,封印悶頭喝酒不發一言。「你不想說我不逼你,但你要真想死還有很多省錢省力的方法比喝酒來的快。」

「你讓我猜猜,是為了女人?炎涼?還是那個……」他頓了頓,「雷家的小丫頭?」

周安達沒錯過在提及後者名字時封印蹙成死結的眉頭,他模模下巴笑了下。「說實在的,我早料到你會有這麼一天。你們倆真是對冤家,有事都知道跑我這來借酒消愁,完了還不付賬,你喝了我多少酒我都給你記著呢,等你翹辮子了我和你爸要賬去。」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根本已是對牛彈琴,封印早已人事不醒。

他在這里不知窩了多少天,每天與酒為伴,周安達實在看不過去,撥通了雷宅的電話。

雷逸城剛踏入包間就被濃重的酒氣燻得咳嗽兩聲,昏暗的光線中隱約能看見沙發上躺著的人影。

「他死了嗎?」滿地的空酒瓶讓他皺眉。

「沒有?」周安達踢了踢和死豬似的封印。「禍害活千年,死不了的。」

周安達不溫柔的拍著他的臉,怎麼都喚不醒他,惱的把他從沙發上拽到地板上。被摔痛的封印悶哼兩聲,調整下姿勢繼續睡。雷逸城眯眯眼,打開包間里的冰箱拿出瓶礦泉水直接倒在他頭上。

冰冷的水激的他頓時從地上坐起來,嘴里咒罵著,只是還沒有等他徹底明白過來就被雷逸城打包扔回車里。封印艱難的掀開眼皮看了一眼,放低靠椅繼續睡過去。

直到又是一陣痛楚與徹骨的水把他從睡夢中喚醒,封印腰上挨了一腳,熟悉的男音在他頭頂響起。「醒了?」

封印環視了下四周,閉上眼楮揉了揉被大量酒精侵佔的頭不耐煩的罵著。

雷逸城把一個木制盒子扔到他面前,絲毫不在意是否會砸痛了他。「這里面裝的程程的日記本。」

「日記本?」封印怔了半天才找回一些意識,嗓音沙啞的嚇人。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每個盒子里鎖的都是她的日記本。」雷逸城拍了拍挨著牆邊的幾摞木盒,手臂在空中一揚。「包括這四周的牆上,這個房子里的一切都是程程一直沒讓任何人知道的小秘密。」

封印掙扎了幾次最終撐著桌子才站了起來,眯著眼楮重新環視四周,腦中亂的像在過火車。他腳步發虛來到牆邊的矮櫃,小心觸踫上面擺放整齊的一個個木盒,精致的小密碼鎖頭,牆上掛著他的各種照片,獨照或者與別人的合照,從小到大,他確信比他自己所擁有的還要全。

「是……我。」他有些不敢置信,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對,是你,她的秘密全是關于你。」雷逸城雙臂環胸,「這是我們家後院一個小倉庫,這是她一個人的小天地,我只知道她有開心的或者傷心的事都會躲到這里來,不知道她在里面鼓搗什麼東西,她一直把這里鎖著不讓任何人進。」

雷逸城拿起其中一只木盒摩挲著。「她去B市了,方默陽和杜妍青訂婚,我想他們應該給你打電話,可惜你關機。」他把木盒遞過去。「這是她最後一本日記,加上剛才給你的那個盒子里的,現在只剩下這兩本了,其他的盒子都是空的了。」他從櫃子最底下抽出一個破舊的鐵盒,里面炭黑一片,裝滿了燒過的碎屑。

而那些碎屑原來是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封印沒再開口,死死瞪著那盒裝著她已化成灰燼的秘密,手指都在顫栗。雷逸城悄悄退了出去,細心的為他關好門。

封印用最大的努力克制住自己的顫抖,撫模著著懷里兩個木盒。在打開鎖的時候因為那串作為密碼的數字心尖抽了一下,果然是他的生日。

兩個日記本都已經被撕的殘缺不全,封印翻開第一頁,只瞄了幾眼驀地闔上壓在胸口,深深的呼吸過後才打開來繼續看。

——X年X月X日星期X

今天哥要在家開生日派對,趕我去晏琪家寫作業,但她家有事我只好提前回來了。沒想到他們把家里折騰成這樣,怪不得挑爸媽不在家的日子。不過他們肯定不知道我提前回來的真正原因。我想把我刻的第一個飛機木雕送給封印,但他一定會嫌丑不肯要,我要把飛機偷偷裝進他書包里。小熊床單被我扔掉了,被哥罵了一頓,那是紫瑜姐前天剛從日本給我帶回來的。我很喜歡但不能要了,因為我看見封印和他女朋友摟著他女朋友在我床上玩親親,雖然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飛機模型我又偷偷從他包里拿回來了,還是自己留著。

——X年X月X日星期X

听說封印真的要去軍校,和封叔叔吵的好凶,好像他女朋友也不希望他去。我說沒有人支持你還有我啊,可是他理都沒理我,壞人!

——X年X月X日星期X

封印又來找我哥喝酒,倆個人都喝多了,還把爸酒櫃里珍藏的酒喝了大半,挨打了,哈哈。

他今天睡在我家里,听說和封叔叔還沒和好。我好開心,因為偷偷的親他了,誰讓他喝那麼多。不過只是親臉,他親過夏炎涼,我嫌髒,哼。

……

那時她的字還很稚氣,還有很多錯別字。封印一個字一個字的看,每個字都讓他心里酸脹酸脹的,所有的內容全是記錄和他有關的點滴。

——X年X月X日星期X

我真的不是有意偷听的,是他們都以為我睡著了。封印,多年以後你還會記得今天說過的話嗎?

我記得。

你和哥說今天是夏炎涼終于徹底屬于你的日子,你說等大學畢業你就會娶她。

封印,你不能等等我麼,我很快就會長大的,會變漂亮,變成你喜歡的那個樣子……

這張紙上的字比別的字都要大,也不夠清晰。那是她的眼淚滴在上面,暈濕了紙張和鋼筆墨水。封印翻過一頁,剩下的幾頁是空白,他指尖輕觸上面的凹痕,那是她寫字時過于用力造成的。

他翻開另外一本,那是她最後的一本日記,只可惜殘損的更嚴重,只余下中間可憐的兩頁紙,一頁是空白另一頁只寫了已經話。

他閉上眼楮長長的呼氣,胸口仿佛被什麼堵上了般的沉重。

——承諾,就是一個騙子說給一個傻子听的。

B市。

方默陽和杜妍青的訂婚宴辦的和結婚典禮沒兩樣,熱鬧極了。直到深夜方默陽才派人把雷韻程陸敘等人送回酒店。

因為明天他們就要返回T市,杜妍青萬分不舍的抱著雷韻程不肯撒手,又哭又叫,最後被方默陽無可奈何的撒酒瘋的女人塞進車里。

「隊長,青青有時會任性,你不許欺負她,不能像在航校的時候體罰她,不然我這娘家人不饒你喔。」雷韻程瞪起眼楮來威脅。

「真是風水輪流轉,我哪敢欺負她。」方默陽哭笑不得,「現在都是她體罰我。」

陸敘听出他意中所指,壞壞的笑起來。「得了便宜賣乖。」

等所有人都進了酒店,方默陽的表情才斂下,還未等他開口,雷韻程便舉手做投降狀。「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用為他說話了。」

方默陽注視她,勾唇淺笑。「那好,我只想說別為他一個錯而辜負了你那麼多年的期望,沒有什麼是不能原諒的,除非你就是想看到他為此受折磨。」

雷韻程撇撇嘴把他推走。「你快回去,青青都睡著了。」

看著他們的車子逐漸融入夜色雷韻程才回酒店,總覺得方默陽最後的笑有些什麼含義,然而她很快就知道那代表什麼。

在房門打開的瞬間,一只手從里面拽住她猛的拉進去,力道之大讓她痛的叫出來。還不等有所行動頸後便中了一記手刀,力度拿捏精準,沒讓她昏過去只在一時間失去反抗的能力。

她被推倒在床,那具男性的身體緊接著密實的壓上來,灼熱的呼吸在她耳邊撩撥,堅定而又沙啞的嗓音灌入她的耳。

「我用余生跟你耗上了。」

「小印哥……」她虛弱的喚了聲,早已從他的氣息中分辨出來人。

封印一把擭住她的下巴,「我若能把你當妹子就不會對你做這樣的事!」說罷低頭狠狠的吻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去睡覺~大家還米有我給力~哼(–(∞)–)唧

都快完結了還不上來冒個泡咩~~~

要過年了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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