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已鎖定 五十六、後知後覺、

作者 ︰ 心裳

五十六、後知後覺、

小護士推門進來時封印坐在床上正用纏著繃帶的右手吃力的在紙上寫字,眉頭緊皺,額角有微微滲出的汗珠。蝦米文學.xiamiwenxue.]

「你怎麼又起來了?不是說了不能亂動麼?」小護士不悅的過來一把撤掉他的紙筆,扶他靠好。

「我才剛起來沒一刻鐘,我覺得我已經好了,完全可以出院了。」

封印的狡辯讓小護士更生氣,擦了下他額上的汗。「不到一刻鐘怎麼會疼的出汗?還想出院?得了吧。」

封印無聲的笑,沒再多言。護士喂了藥給他,換繃帶時順便瞄了眼紙上的內容。「我好奇你每天都在寫什麼?記錄康復進度麼?寫給誰的?我們護士長?還是我們院長?」

小護士打趣,年輕的小臉上洋溢著笑容。封印視線落在紙上,不禁黯了幾分。「給一個女孩子的。」

「情書啊?你真行,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忘追女孩。」

「不是情書。」封印搖頭。「悔過書,檢討書。」

小護士噗嗤笑出聲來。「原來是惹女朋友生氣了啊,哄幾句就好了嘛,現在竟然還有寫檢討書的男人,真少見。」

「如果幾句話就能哄好我也不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封印苦澀的笑了下。「我犯了很嚴重的錯誤,傷的她很深。」

小護士思忖片刻,點點頭。「看出來了,你住院這麼多日子都沒見人來看你,女人麼,怎麼討厭一個男人看見他受傷的話都會心疼的什麼都忘了,依我看要麼是你真的把她傷的很深,要麼就是她心里已經沒你了,可不要小看女人翻臉不認人的速度。」

她煞有介事的哼了哼,過了會兒才發覺封印的沉默。「唔,我是說女人有時心也挺狠的,愛你的時候你是她的一切,不愛你的時候任何事和人都能代替你原來的地位。」說罷又是皺眉,小手胡亂的擺著。「錯了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封印挑眉不語,小護士嘆氣,直言到。「反正如果她已經不愛你了的話,你就多余寫這些東西,你這麼一表人才還愁找不到女人麼?」

封印扯了扯嘴角,「你是在安慰我還是在打擊我?」

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走進來一個西裝筆挺的帥氣男人。小護士馬上收斂笑容換上職業性的表情。「先生,現在不是探病時間,請您下午再來。」

來人正是封澔,後面跟著的護士長默默把不懂事的小護士拽出房間,把空間留給這對父子。

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封印也沒看他,把信紙收小心的折起來收妥。「什麼風把封總吹來了?百忙之中還能抽出時間來看我死了沒有,著實讓我受寵若驚了,您隨便坐。」

封澔慢條斯理的環視病房,把窗子打開條縫。蝦米文學.xiamiwenxue.]「坐就不必了,我不是來探病的。」

封印咬牙,「有什麼話就快說,說完了就走。」

封澔從懷里掏出封信來放在他被子上。「夏炎涼寄給你的,你那個心理醫生朋友表示願意幫她和她的女兒,並且可以為她們在國外提供住所和生活上的幫助,治療費用方面你朋友願意給出友情價。」封澔頓了頓,翹起嘴角。「我想她是寫信來感謝你。」

「那麼封總就是來嘲笑我的了?」封印看都沒看那封信直接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心理醫生。」封澔玩味,「我以為你會找殺手直接一了百了。」

「我不是你,不好意思。」封印嗤之以鼻。

封澔不以為意,又掏出第二張信封,比上一張精致很多。

封印拿過來瞥了一眼,面上更是不悅。「你知道我從來不喜歡你們搞的這些無聊的東西。」他揚了揚纏著繃帶的手臂。「你根本就是想看我笑話。」

封澔是打算讓他以這種形象去參加什麼除夕夜舞會,然後看他出盡洋相,天下還有更可惡點的父母嗎?他把信封同樣丟到垃圾桶表明態度。「還有嗎?」

「沒了。」

「好走,不送。」

封澔挑眉。「你就是這麼對你父親的?現場要有邀請卡才能進入,我好心給你送來你還不領情,多認識些女人不好嗎?天下又不止雷韻程一個女人,既然已經分手了何必念念不忘?」

封印眼楮倏地凌厲起來,恨不得拿水潑他。「別搞的自己很無辜,當初是誰攛掇我去逗她?我不明白你就那麼有把握那麼個小丫頭會中美男計喜歡上我?」

封澔頗為無奈的搖搖頭。「有時候我懷疑你真是我兒子麼?」

「說不定我是雷愷的兒子,只不過被你們一直搞錯了。」封印涼涼的譏諷。

封澔也不惱,淡淡勾起唇。「這後知後覺的勁兒確實和他年輕時候很像。」

封印氣的不想說話,躺下來猛的拉高被子把頭罩住,一時間忘了傷,痛的偷偷齜牙咧嘴,倔強的沒發出聲音來。

封澔低低的嘆氣,隔著被子在他頭上敲了敲。「就是因為他的後知後覺才有現在的封夫人,才有的你。臭小子,我是不想讓你成為另一個他遺憾終身,想不到你這麼不爭氣。」

封印繼續沉默,封澔也不打算多留,臨走前不禁又丟下句話給他。

「我有把握的不是程程能對你死心塌地,而是你繞了一個大圈之後的終點肯定是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房間內又恢復安靜。

封印掀開被子細細品著他那句話,雙眸黯如深潭,片刻後撐起身子勉強坐起來,盯著垃圾桶里被扔掉的信封發怔。

除夕那天很快到來。

陸敘按時前來,左等右等都不見雷韻程下樓。雷愷只好上樓去催,敲了好半天門雷韻程才磨磨蹭蹭的出來。

雷愷打量她一番,一臉贊賞。「很不錯,陸敘等你很久了。」

雷韻程捂著胸口愁眉苦臉。「你怎麼準備了條這樣的禮服給我?前面後面都開這麼大,這沒有幾塊布的破衣服讓我怎麼穿出去?」

雷愷笑,牽著她的手下樓。「特意請人給你量身定做你不領情就算了,可知道你嘴里這件破衣服花了你爸多少錢?都是平時穿軍裝穿的,你媽原來也不習慣,多穿幾次就好了。」

「我寧願穿一輩子軍裝也不要再穿一次這東西了。」

說話間兩人已來到樓下,雷韻程的不滿抱怨悉數進了陸敘的耳,他好奇的抬起頭,然後整個人頓時愣在原地。

雷韻程提著裙角,一手挽在雷愷的小臂一步步走近他,猶如走進他的人生。

發尾被吹的翹起來,層次感削弱了她原本短發的帥氣硬朗,平添了幾分女人應有的柔美。小臉上化著精致的晚宴妝,粉嘟嘟的嘴唇像沾了晨露般誘人。流蘇項鏈一直伸延到禮服深深V領中誘人遐想,還有□細長頸子和圓潤的雙肩……看慣了軍裝示人英姿颯爽的雷韻程,忽然間看見這樣一個從里到外都煥然一新的女人,陸敘連眼楮都舍不得眨一下。

她是漂亮的,陸敘自第一天認識她起就知道,卻從來沒有美的這麼有沖擊力。

雷韻程被他盯的不自在,把胸口捂的更緊了些。雷愷頗有些自豪的把女兒的手放進他手里。「我女兒今天晚上就交給你了。」

「雷先生放心。」陸敘接過她的手的那一刻心里像被什麼沖擊到,喉嚨酸酸的脹痛著,並排山倒海的像他襲來。

除夕夜,一年里最具意義的一個夜晚。那種感覺一路上都沒有消褪反而在胸口越積聚越濃烈,陸敘想,他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夜晚,和這樣一個她。

雷韻程第一次穿這樣的東西,整個人都感覺別扭。到了會場遲遲不肯下車,陸敘撐著車門耐心的勸說。「我發誓這是我見過的你最漂亮的一面,真的。」

「當然了,這種禮服根本就是為了取悅男人而設計的。」雷韻程真後悔沒有戴條圍巾出來把自己露的地方稍微遮上。

「你實在不想下車的話那我們就在這呆一晚上好了,我非常樂意和你獨處。」

「那你保證只和我聊天?」

「恐怕保證不了。」陸敘惡劣的笑起來。「我怕我會忍不住對你亂來。」

雷韻程狠狠白他一眼,認命的下車。「被我爸听到你這句話他會後悔讓你來做我男伴的。」

「那可未必,你爸也是男人,最了解男人心理,既然他這麼安排就肯定會料到這種事。」

陸敘曲起小臂沖她挑挑眉,雷韻程深呼吸一口氣,挽上他一齊進入舞會現場。

舞會已經開始,他們玩了半圈才找到哥嫂,紫瑜見到雷韻程時驚訝的睜圓了眼楮,抱著雷逸城的胳膊撒潑。「老公,你妹妹美的讓我嫉妒了!我也要去剪短發!」

雷逸城低笑著拍她。「你也不差。」

「我不,程程的短發好好看!我也要短發。」

「別鬧了,我喜歡你長發,你一直留著吧,就當為我留。」

雷逸城低頭附在她耳邊哄著,縱然周遭音樂聲與說話聲參雜交錯,這句話還是滿滿的充斥在雷韻程耳里。或許是喝過酒的緣故,她腦中閃出很多很多的畫面,然後在一個男人的臉上定格。

——程程,你留長發最漂亮,我想讓你一直留著。

心尖上被悄悄的刺了下,她不禁模模自己的空空的頸後。

驀地有張大手扣住她的頸子將她帶到一具溫暖的懷里。

人太多,光線又昏暗,侍者險些把推著酒的小推車撞到她身上去,幸好陸敘手疾眼快把她攬了過來。

「對不起小姐,沒踫著您吧?」侍者一臉歉意。

她不說話也不動,就那麼任他攬著,陸敘只好代為向侍者擺擺手。「沒關系。」

待人離開,陸敘把她帶到避人處才把她的頭從懷里抬起來。「怎麼了?」

雷韻程細眉微蹙,目光游離,陸敘卻在她眼底看到了她深深隱藏的氤氳霧氣。「你這樣看著我,會讓我特別想吻你。」他半認真半玩笑,指尖摩挲她的下顎。

她還是不動,半啟朱唇,就像是在誘惑他一般,而他心甘情願被誘惑,緩緩低下頭。

如果她能一直這樣迷糊著多好,可惜這只是如果。雷韻程在他的唇踫到自己之前退出他的懷抱範圍,轉身趴在欄桿上呢喃。「如果不是我喝多了,就是你喝多了。」

前面的人群中有小小的混亂,有人托著極為不正常不協調的步子,緩慢卻堅定的向這邊走過來,毫不在意旁人異樣的目光。

陸敘看清那人後唇邊蕩開苦澀的笑紋。「喝多了也不錯,平時忍著不說,忍著不做的事可以肆無忌憚的說,肆無忌憚的做,然後再告訴自己都怪酒精太能亂人心。」

雷韻程沉在自己的世界,驀地感到肩頭一沉,被一個力道扳回身,隨後落入一雙布滿想念憔悴的、她再熟悉不過的眼楮里。

作者有話要說︰唔~我更新了嘿嘿嘿~~~

是不是很驚喜昂~嚶嚶嚶嚶~~~•

小年了~~大家吃餃子了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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