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已鎖定 三十二、後悔、

作者 ︰ 心裳

Part32

雷韻程不知道她和封印的關系算不算確定下來,封印隔三差五就會來找她,對于他們看似甜蜜的相處她心里卻一直有一團似有若無的薄雲籠罩。封印帶她出去玩,帶她參加朋友們的聚會,然而雷韻程更喜歡和他單獨相處,畢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太有限,每一分一秒對她來說都是無比珍貴的。

兩個人常常窩在封印房間里看電影,坐在地毯上,她把自己縮成一小團在他懷里舒舒服服的靠著他。那個時候她臉上饜足的表情總會讓封印覺得好笑,她是那麼容易滿足的人。

讓她沒有料到的是兩家大人對他們的交往沒有提出過任何異議。

她覺得不安心,封印則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

在封家吃過晚飯,林七七和雷韻程聊了一會兒便陪封澔出門去了,留他們孤男寡女兩個在家里。林七七剛一離開雷韻程就撲到封印身上去,像只樹袋熊似的膩著他。

封印無奈,笑著戳她的頭,「能不能有個女孩子的樣兒?」

「你喜歡什麼樣的?」雷韻程偏頭問他。

封印下巴沖著電視努了努,「那樣的,對你來說有點難度。」

雷韻程回頭,畫面上幾個比基尼美女悠然自得的在沙灘上曬太陽,各個是身材火辣的尤物。

「不就是身材好點麼,能怎樣,她們會開飛機?」她不屑的撇嘴,拍拍胸脯驕傲的說到。「我會!」

封印視線瞄了瞄她的胸,但笑不語,雷韻程摟著他脖子,忽然有些羞赧。「我也沒有那麼差勁?」

「沒模過,不發表意見。」封印揉揉她的臉蛋,「我上去放電影,你把水果洗好了端上來。」

雷韻程立即立正站好敬軍禮,「是!機長同志。」

雷韻程端了果盤上來,封印站在窗口邊抽煙邊打電話,她很乖巧的剝了橘子在一旁等。

「嗯,早點休息。」封印見她進來便將聲音刻意壓低匆匆掛斷。他等這根煙抽完才過來,一把將她抱在腿上從她手里拿了瓣橘子餃在唇上勾起她的下巴喂入她口中,酸甜的汁水在兩人唇間流淌,他的舌糾纏著她的小舌,小小的橘子瓣成了倆人嬉戲的道具。

一吻過後,雷韻程紅著臉喘息著,唇瓣泛著晶瑩的光澤,微微的腫脹誘人。「和誰講電話那麼溫柔?我吃醋了喔。」

封印笑,抱著她縴瘦的身子,大手在她臉頰處摩挲,「過了十五我就要走了,你開學我不能去送你。」

雷韻程點頭,「那我能去送你嗎?」

「到時候我會想帶著你一起走的。」

「那我就跟你走。」雷韻程想也不想的回答,封印的眸光因她的話變得越發黯沉。他驀地換了個姿勢把雷韻程壓倒在床上,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那眼神令雷韻程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她抿抿唇,牽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如果有一天你愛我能像我愛你一樣,就會知道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自己是多麼無能為力,有些東西是無法控制的,是心甘情願的,並不是我不夠爭氣。」

封印心中被她誠實的話語觸動,眸底深處燃起一簇火焰。「這麼久以來,我對你是不是太壞了,恨不恨我?」

雷韻程沒吭聲,封印低頭又啄了啄她的鼻尖。「你在我心里一直是個孩子,你那麼的小,懂得什麼叫喜歡?什麼叫愛情?將來會後悔的,後悔把感情都投注到我身上。」

有些人怕的,不是愛情的結束,而是它從未開始過,那些山盟海誓不過是一場誤會。

雷韻程不知道這是否是是他一直拒絕自己的原因,但如果她對他的執著與付出都不能算為愛情的話,那還能稱之為什麼呢?

晚上把雷韻程送回家,封印開車來到周安達的酒,果然在這里看到陸敘。

他坐在台邊看著舞池里揮汗如雨的男人,眸底一片陰霾。一曲終了,陸敘徑直坐到他邊上給兩人一人點了杯酒。「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會來找我呢。」

封印扯唇淡淡笑了笑,「。」

陸敘將酒一飲而盡,在手中把玩著細細的高腳杯。「沒什麼可說的,心和人,我總要得到一樣才不算虧待自己,何況那晚是她主動。」

……

封印至始至終一口酒未沾,驀然跳下高腳椅,看了陸敘一眼。

陸敘明白他的意思,跟隨他來到男衛生間,等所有人都出去,封印將門落鎖,轉身月兌下外套掛在一旁,解了襯衫領口的扣子直向陸敘揮去一拳。

陸敘避開,卻結實的挨了第二拳和第三拳。

封印下手不算輕,自己的手都有些發麻。「她若是完全清醒的我不說什麼,但是她喝了酒,陸敘,你這是趁人之危!」

陸敘偏頭啐了口,掄起手臂還擊。「是嗎?你怎麼不說她為什麼借酒消愁?說到底還是你給我的機會趁人之危!」

封印揪著他的衣領抵在牆上,手臂格著他的喉嚨,眼中怒火中燒。「有沒有想過這樣帶給她的傷害?我現在懷疑你對她的感情是否是真的!」

陸敘揚唇諷刺。「從你把她推給我的那刻起,你對她的傷害可是一直持續到現在!你不是已經和你的夏炎涼談婚論嫁了嗎?你不是不愛雷韻程嗎?還管她和誰上床?封印,你有什麼資格?」

陸敘的話直戳封印的心窩,他捏緊拳又是重重一擊,巨大的力道使得陸敘不得不痛苦的彎下`身子。

「是我錯了,我後悔讓她認識你。」封印咬牙切齒,雙拳攥的 作響。「我的資格,就是我對她的感情。」

陸敘倚著牆邊咳嗽邊低低的嘲笑了起來,「感情?你的感情只有在我睡了她之後才肯釋放出來?你太能忍了,但你應該繼續忍下去。」

他忍著身體的疼痛撐起身子,直視封印因憤怒變得晶亮的眸子。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明明對雷韻程早有心卻一直壓抑著,尤其是現在夏炎涼回來了,不止她回來,還帶了一個人回來,封印,我想知道你要怎麼搞定夏炎涼,如果搞不定她你可要想清楚選擇和雷韻程在一起會是什麼後果!難道你想因為一個女人放棄這身軍裝,放棄飛行?」

……

封印沉默下去,心髒像被一只手抓牢,呼吸不得。陸敘緩過痛楚,直起腰來拍拍封印的肩。「有一天她知道了那件事,你確信她接受的了嗎?」

封印驀地翹起嘴角,眼楮里的傲然和篤定清晰可見,他輕輕撥開陸敘的手。「就算我沒了一切,你也得不到她的心,陸敘,你比我晚的可不止是晚認識她幾年,你自己也明白,不然你會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只為得到她的人好給自己一個安慰。」

陸敘臉上的幸災樂禍與自得逐漸消失,封印取了外套重新穿上,開門離開之前留給他最後一句話。「鎖定了目標又怎樣?她根本就不在你的攻擊範圍,以前你不可能,現在,以後,有我在,你更不可能。」

封印走了,留下一室可怕的寂靜。

陸敘在洗手池邊掬了捧水潑到臉上,試圖清醒一些。撐著池邊看著鏡中雙目腥紅的自己,陸敘驀地一拳大力砸在鏡上,破碎的裂紋呈放射狀散列開來。

「雷韻程,你遲早會到我身邊來!」

將她的名字咬碎在齒間,陸敘想,他這輩子算是毀到這個女孩手里了。

有些事實是殘忍的,殘忍到讓人只想故意去忽略。陸敘、封印,都一樣。

雷韻程的眼楮里從來沒有過除了封印以外的人,他有時候很想剖開她的心看一看到底是什麼能夠讓她如此執著的愛一個人,抑或是,執著只是她的本能,就像他對她。

封印走的那天,雷韻程又給了他一只精致的飯盒,他撫著包裝袋口的小蝴蝶結兀自笑,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讓他有種初戀的感覺。舷窗外白雲朵朵,封印閉上眼楮在心里描繪著她的模樣,某種溫熱的東西在體內流淌。他想或許有些感覺只有特定的人才會給予另一個人,這是否就是人們常說的緣分與宿命。

雷韻程每次有意無意中透露的那些對他的堅定不移,都讓他初時的狠勁消磨殆盡。

他就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會來臨的這麼快,更沒想到對雷韻程感情一旦釋放就再無法壓抑下去。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陸敘給他刺激,曾經覺得她和陸敘在一起不失為好結果,現在只認為那些想法太過可笑。雷韻程越是勇敢封印的壓力就越大,兩個人像是兩根緊繃的弦,就像陸敘所說,倘若有一天他極力隱瞞的那件事被雷韻程知道,那或許就是她的極限。只是讓他再把她推開已經不可能。他患得患失的心理告訴他,這個女孩確實已經住進他心里,那麼他能做的只有抓緊她的手,不松開。

開學的日子很快到來,回到學校的雷韻程似乎得到了新生,整個人都不一樣。教員發給大家這一學期的訓練科目表,順便發布一個消息。

「兩個月後會有來自第X航空師的飛行員來我校做報告講演,大家可以想想到時候可以問些你們感興趣的問題。」

第X航空師?

向北寧在底下踫了踫她,低聲問到。「師兄就是這個師的?」

雷韻程嘴角翹了起來,點頭。「要是他能來就好了。」

向北寧看了她一眼,「雷韻程,收斂下你花痴的表情。」

趁教員沒注意,雷韻程捶了他一下。「對了,我見著厲宇了,他讓我給你帶個好。」

「嗯?他去找你了?真是重色輕友,怎麼不來找我呢?」向北寧調侃,又遭到了雷韻程的「打擊報復」。

「雷韻程!」教員忽然點到她的名字,雷韻程嚇了一跳,應聲站起。

「你和向北寧帶幾個人編排點節目,舉行個小歡迎儀式,這次來的幾個人都是本校畢業的飛行學員,是你們的師兄。」

「是。」雷韻程坐下,不由得搖頭嘆氣。「不知道是誰那麼大架子,不就來做個報告麼。」

雷韻程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每日照常訓練。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的飛快。那天沒有訓練任務,雷韻程去圖書館泡了一下午找了一堆資料回來,她要為畢業論文做準備。路上遇到幾個同學,臉上各個都是興奮的表情。「來我們學校做報告飛行員到了!雷韻程,不跟我們去看看?」

雷韻程興趣缺缺,「不著急,晚上歡迎儀式上不就見到了嗎?」

听說校方特意囑咐食堂的師傅加了幾道菜雅間招待這幾位特殊的「客人」,晚飯後,雷韻程在禮堂終于見到大牌的廬山真面目。

幾名身穿藍灰色軍裝的年輕軍官各自坐到指定的座位依次到講台前做優秀事跡報告。

一雙熟悉的眼楮很快在眾多學員之中找到她,即便離的很遠,雷韻程也能感受到他灼灼的視線和唇邊那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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