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已鎖定 二十八、我長大了,封印、

作者 ︰ 心裳

Part28

雷韻程攥他的手攥的很用力,封印沉吟片刻悄然反握住她的小手,欠身把沒抽完的煙按滅在煙灰缸里。「你故意戳陸敘心窩呢,明知道他追那麼久了,不厚道。」

封印四兩撥千斤的把話繞開,陸敘在一旁低低的笑起來。「還是兄弟夠意思,從來不問我戰況如何。」

「那是知道你肯定慘敗,知道結果就沒有必要問過程了。」封印揚起唇看了陸敘一眼。

雷韻程自然不會摻和這個話題,默默移開視線。

在場的無論男女都是愛玩的人,幾個女孩子拉著雷韻程去唱歌,男人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雷韻程好久沒唱歌玩樂,既來之則安之暫時放下所有的不快那麼痛快的瘋玩,最後累得倒在沙發上喘氣。陸敘拎著一瓶果汁遞給她,「怎麼看你就像剛被釋放的犯人似的,撒著歡的玩。」

雷韻程咕嘟咕嘟把一瓶果汁一仰而盡,豪氣的一甩胳膊。「你又不是在那學校呆過,平時能有什麼娛樂,說難听點簡直比犯人還辛苦,生活比在監獄里還枯燥。」她擦了把頭上的汗,熱得又月兌了件衣服。「你們那個時候不覺得難熬嗎?」

陸敘把她月兌下來的衣服重新給她披在肩上,微微咬著嘴唇回憶。「一開始不適應,淨想著半夜怎麼逃出去玩。」

雷韻程不是沒注意到他細心的舉動,別扭的皺皺眉,抓起零食來吃。「膽子真大,被抓到了怎麼辦?」

陸敘點頭,「還真被方默陽抓到過,不過有封印在,方默陽是舍不得把我們怎麼樣的。」

「方默陽那麼喜歡他啊?」

「愛才惜才唄。」陸敘聳肩,看著她的眼神不由得柔和了幾分。雷韻程不知道他究竟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沒有去抱她,去吻她。陸敘用了這麼久的時間才讓她能夠稍微接受和他的相處,實在舍不得去破壞這份難得的平靜。

其實不對她動手動腳,說話不欠揍的話的陸敘還是不錯的,他確實是個很認真的人,認真听她說話,認真看她做事,此時此刻也一樣,認真的注視她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只是雷韻程依然不習慣被他這麼看著,找了個借口從包廂里出來。

陸敘輕觸她剛才捧著的果汁瓶口,指尖在上面細細摩挲,末了自嘲輕笑。

早就知道她放假回來了,一直忍著沒來找她,因為知道她有多久沒見過封印,眼楮更加不會看見他的身影,何必去自找沒趣。自打認識她那天起,陸敘身邊就再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入他的眼,一晃四年多,他生活里除了飛行只有雷韻程三個字,隨著日升月落,她的名字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深深陷入他的心。

從新鮮好奇到喜歡心儀,從征服欲到被吸引,今時今日,雷韻程在他心里的重要性早已經超過他當初的預計。

或許是成了習慣,或許……是真的愛上了。

他真是中了這個女人的毒了,只是她全部的思念里,他的身影從未在里面停留過。

雷韻程到洗手間晃了一圈,又趴在梯上看下面的人跳舞,覺得里面的空氣太悶跑到外面透透氣。

她喜歡穿紅色的衣服,于是封印在二陽台上看到的是一團紅色在皚皚的雪地中跳躍。夏炎涼也注意到雷韻程,看了眼封印,眯眯眼楮。

「雷韻程是不是喜歡你?」

封印吐了口煙,把視線從雷韻程身上移開。「你不是早知道了嗎?」

「那你呢?我想听你對她的想法。」

封印未作回答,手里的煙被夏炎涼掐了。「你抽煙越來越凶了,對身體不好。」

封印隨她去,還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這種淡漠並非故意,現在的夏炎涼已經太過清楚。她扳過封印的臉,環住他的腰,頭枕在他肩上。「已經這麼久了,我還要怎麼做你才能重新接受我,這樣對我們彼此都有好處,你以前那麼愛我,我不信那些感情你全忘了。」

女人切忌用「曾經」做籌碼試圖來贖回愛情,夏炎涼知道但是她已經沒有太多東西可以用來贏回他的心。

封印覺得好笑,輕輕扯開她的手,拉開兩人的距離。「別說以前,會讓我更加反感。」

夏炎涼的眼淚已經懸在眼眶里,似乎隨時都要落下。楚楚可憐,就是用來形容這樣的女人。

封印向後退了一步靠在欄桿上,雙臂環在胸前,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態。

「我是不是一直都沒問過你,你不是和黎睿走了嗎,不是要嫁給他了嗎?只是因為那件事才回來找我,你在情感上適應的了這樣的轉換嗎?」

「封印,你是成心要給我難堪嗎?」

「沒有。」

「沒有?」她譏笑。「如果我說黎睿對我來說只是一場短暫的——」

封印抬手打斷她,搖頭笑。「別說經歷過別的男人之後才覺得最愛的是我這種話,很虛偽,很可笑,我不會信,我和你之間沒有別的東西了。」

「我也不信。」夏炎涼深深的看他,抹了抹眼楮,手指繞著他衣服的扣子打轉兒。「如果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那天晚上為什麼那樣對我?」

封印臉色沉下去,偏頭看下,眸光閃了閃。那個傻丫頭還在那里玩雪,還穿的那麼少。夏炎涼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眼楮里浮現些許恨意,再度把他的臉扳回來看著自己,然後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眼里的熱度逐漸熄滅。

那代表什麼……

「封印,你究竟想要什麼?我們回到過去有什麼不好?」

「夏炎涼,你究竟想听我說什麼?說我還愛你?我也想,至少分手後的那兩年我一直這麼認為,但是後來我發現那只是我的不甘心罷了,沒有誰會非愛誰不可,你,我,都一樣。」

夏炎涼死死的咬著嘴唇,連連冷笑。「好……不愛,一切過去了,但不是你說不要我就不要的,你有責任!你得娶我!你對雷韻程的感情必須給我壓著,忍著!」她終究沒控制住淚水,奪眶而出。夏炎涼把眼淚狠狠的在他衣服上蹭掉,仰頭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來。「而且要忍一輩子!讓你再一次嘗到什麼叫愛而不得!」

她如此狠毒語言,封印臉上卻是一如往常的波瀾不驚,甚至寡淡,令她挫敗到心涼。

夏炎涼保持著最後一絲驕傲離開,留下封印一人承受冬夜的寒冷。

封印保持那個姿勢站了很久,才驀然發現自己攥著欄桿的手背因過度用力而青筋凸起。

他手指微顫的從煙盒里抽了根煙出來放到唇邊,點火時想起夏炎涼剛才的話,他煙確實抽的越來越凶了。

封印闔上打火機的蓋子,把煙慢慢的在手里碾碎。

雷韻程手里捧著個大雪球進來,迎面撞上夏炎涼。夏炎涼沒和她打招呼,看了她片刻轉身走掉。那眼神是帶些怨恨的,雷韻程不屑的哼了哼。封印剛要去下去找她就見她捧著雪球回來,小臉小手凍的紅彤彤的。封印一邊訓她一邊月兌了外套罩在她身上,把雪球扔掉。「你幾歲了?無聊不無聊。」

雷韻程搓著手看都不看他,「不去找夏炎涼嗎?她走了,看上去很不高興。」

見他不應聲,雷韻程湊到他身邊,歪著脖子斜睨他。「吃回頭草的感覺好嗎?」

封印挑眉。「說話學會帶刺了?」

雷韻程笑,假笑。「看來感覺不錯,怪不得你氣色這麼好,原來杜妍青還說你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呢,真是大錯特錯了。」

封印瞥她一眼。「心里不舒服了嗎?」

雷韻程做了個心痛的表情,然後揚唇一笑。「既然我們之間還有四年,我相信你不會做太出格的事情,其實——阿嚏——!」

她出其不意的打了個噴嚏,惹來封印的皺眉。「真不知道要說你什麼好,感冒才剛好又穿那麼少跑出去瞎折騰!」

雷韻程接過他遞來的紙巾擦擦鼻子,「你怎麼知道我感冒了?」

「這又不是軍事秘密,我怎麼不能知道?」

雷韻程撅撅嘴,「其實我挺高興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封印沒什麼心思做猜測游戲。

「那次你沒為我擋酒因為你不愛我,現在也沒有為她擋酒,這是不是說明你其實已經不愛她了?前幾天呢,你再次肯定了你是喜歡我的,而今天晚上卻跑來干涉我私生活。」

「私生活?」

「啊。」她點頭,「就是和厲宇開房間啊,你仔細想想,不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了嗎?我都沒有干涉過你和夏炎涼有沒有上過床,我們現在又不是男女朋友,你憑什麼管我是墮落還是放縱?」

封印懲罰性的拍了下她的頭,有點凶。「我至少也算你哥哥,管管你還不行了?」

雷韻程亮出手腕,「看看上面清晰的指印,小印哥,我想問你當時心里是有多生氣我和別的男人開房間?嗯?」

封印的臉色繃了起來,雷韻程依然步步緊逼,把他推在走廊牆上,手臂勾住他的肩湊近他的唇。「這麼生氣代表什麼呢?除了小時候你欺負過我,長大之後還沒有對我動過粗,小印哥,你真的……只是喜歡我而已?嗯?」

封印眯起眼楮半垂著眸子注視眼前這張年輕生動的小臉,一字一字說的極慢。「又要來勾`引我?」

雷韻程唇瓣微啟,對著他的唇輕輕吹了口氣。「莫不是,我還不夠火候?」她驟然壓低嗓音,嘴唇在他耳畔處似有若無的輕觸。「我長大了,封印,男女之間能玩的游戲,我都可以了……」

她話音未落,封印便扣住她的腰,腳跟一旋反將她抵在牆上。走廊里不斷變幻的旖旎燈光將兩人的臉打出虛虛實實的陰影,一種曖昧就這樣在他們之間升騰起來。封印挑著她的下巴打量,兩人的臉靠的很近,近到呼吸相聞。「知不知道這是一種……性暗示?」

雷韻程揚起頭,帶著挑釁。「我只怕你不知道。」

封印微微翹起嘴角,笑里卻是含著諷刺的,雷韻程看出來了。「嫌我沒經驗的話,我可以先去找個老師,嗯,陸敘?至少知根知底,他又喜歡我。」

她把他說過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他,封印唇邊的笑幾乎快要掛不住了。

雷韻程沒有讓曖昧繼續下去,而是一把推開他。「我去洗手間。」

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像落荒而逃,關上洗手間門的那一刻頹然靠在門板上捂著胸口喘氣。這是不是她對他做的又一件大膽的事情?

她離開,封印緩緩的靠在牆上,單手覆蓋住前額,長長的舒了口氣,再睜開眼時眼里已經恢復平靜。

轉身,看見陸敘在不遠處的地方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他。封印揶揄的笑,「我可不是故意和你搶,這丫頭太大膽了,不怪我。」

陸敘不置可否,玩味的搓搓下巴。「我想知道一件事,封印。」

「說。」

「你還能忍多久?」

「……」

陸敘走過來與他擦身而過,停下腳步拍拍他的肩,側頭瞧他一眼。「每次把她推給我的時候,你心里有沒有一種想要殺了我的想法?再不發泄出來,我看你都要崩潰了?」

封印心里仿佛被他重重的擊了一拳,憋悶,還有那無法形容的隱隱鈍痛。

「女人而已,你說一聲,我馬上退出把她還給你。」陸敘在挑釁,在試探。

封印只沉默了不足一秒,抬眼回視他,眼神凌厲而張揚。

「還?陸敘,我也想知道一件事。」

「說。」

「你有得到過她嗎?」

「……」陸敘笑容一僵,拳暗自握緊。

雷韻程從衛生間出來包廂的人差不多都散了,封印沒等她,氣的她差點摔東西,去周安達那里要了杯烈酒一口進肚,杯子重重拍在台上。

周安達給她又調了一杯,很妖艷的顏色,等她喝完了才笑嘻嘻的告訴她酒的名字。「這杯叫‘移情別戀’。」

雷韻程瞪他一眼。「什麼破名字,再來一杯。」

「行,算叔請你的。」周安達很爽快,調出一杯很夢幻顏色的雞尾酒。「這杯叫‘身邊的風景’,我這里每一杯雞尾酒都是有名字有寓意的。」

雷韻程趴在台上看著這杯‘身邊的風景’不說話。

這個時間的車很難打,雷韻程站在馬路邊上想著要不要通知雷逸城來接她,卻無意中發現陸敘的車子還停在原來的位置。

她好奇的走過去,敲敲車門,車窗降下,陸敘曲臂撐著方向盤看她。「我正在猜你要多久才能發現我。」

「你怎麼還在?」

「你應該慶幸我還在才對。」陸敘示意她上車。

雷韻程抿了抿唇,嘆口氣。「那麻煩你了。」

陸敘啟動車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不麻煩,我又沒說要送你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呼……任務完成~好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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