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時不一樣,第一個撲進哥哥懷里的是她,不是那只白色的波斯貓菲麗。︰。
男人顯然沒有料到,又或者是在想事情沒有防備,慌忙伸出手臂將她小小的身子接住︰「寶寶?」
萬千紅塵中,唯有這個小女孩的聲音能讓他浮躁的心瞬間平靜下來,他知道她有多胡鬧,知道她故意使出多少手段把一個又一個的家庭教師逼走,他盡可能地順著她的意思,滿足她的要求……
冷卿不由地想起剛剛沈洛的信息︰「卿,金屋藏嬌做什麼?西施貂蟬也該牽出來遛遛不是?你對這‘嬌’可真夠寵的,連兄弟們都不讓見一面,還藏著掖著,玩隱婚這一套,也太不夠意思了?」
在冷卿面前,沈洛大約也只能佔佔口頭上的便宜了,可是,他看了信息居然心情不錯。
金屋藏嬌有什麼不好?可惜,她的年紀太小了,心智更是不成熟。
「哥哥,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呢?」冷雨見他男人一直沒有開口,從他懷里抬頭仰望著他,哥哥的身高太高,她剛剛到他的胸口位置,一抬頭也只能看到他剛毅的下巴。
冷卿低下頭瞧了瞧女孩毫無瑕疵的臉,純潔無辜的眼眸,單手將她的腰摟緊了些,傾身吻在她的額頭上,輕聲問道︰「寶寶吃藥了麼?」
听到電話里女孩壓抑的哭聲,不論是真是假,不論她怎麼折騰了于婷在先,演戲在後,他還是不能聚精會神地工作,索性早點回來看看她。
冷雨紅著臉搖搖頭︰「正要吃,哥哥就回來了。」她喜歡哥哥的吻,每每哥哥吻在她的額頭上,她就會很安心,能暫時把很多不愉快都忘記,七年了,一直如此。
挽著男人上了台階,進了屋,孫媽媽和一干女佣都畢恭畢敬地迎上來,男人揮手讓她們各自去忙了,卻突然叫住孫媽媽︰「菲麗呢?」
冷雨的手僵硬起來,如果哥哥看到她剛剛那樣對待菲麗,會不會生氣?對待其他人怎樣無理取鬧都沒關系,哥哥都會包容,可是對菲麗……她現在有點心虛。
孫媽媽不敢說實話,便說菲麗在閣上睡著了,其實菲麗是受了驚嚇,被專門看護的女佣帶回它的寵物房去了。
冷雨在孫媽媽的看護下喝完了藥,便離開餐廳跑去了後院。
後院偌大的游泳池里,哥哥正在游泳,哥哥喜歡很多運動,無論是哪一種,他都很精通,夏天尤其喜歡游泳,每天只要有時間都會去池子里游幾個來回。
游泳池里的水很清澈,哥哥矯健的身姿靈活地擺動,還可以很長時間呆在水底不換氣……冷雨嘆了口氣,在池邊找了個地方坐下,月兌了鞋,把雙腳伸進池子里泡著,她不會游泳,而且,她的左腿動過手術,醫生叮囑不能劇烈運動,不能和哥哥一樣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想得入神,猛听得水花四濺的聲音,冷雨望過去,原來是哥哥從水里鑽出來,深深吐出一口氣,抹了抹臉上的水,他的皮膚是健康的麥色,既不白女敕,也不會顯得狂野,常常被媒體所稱道。
冷雨就看過很多新聞報道,那些八卦的女記者和主持人采訪時,都喜歡問他平時是怎麼保養皮膚和鍛煉身體的,因為男人生了一副舉世無雙的俊美容貌已經難得,能不使自己變成cream—puff或者muscle—man就更不容易。
哥哥如此完美。
女孩的雙腳泡在池子里,輕輕地踢著水,她的皮膚白的幾乎透明,泛著瑩潤的光澤,連細微的血管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這世上再找不到第二個像她一樣精致純潔的女孩,她只是安安靜靜地或坐或立,就能讓所有人移不開眼楮。
水里的男人眼眸略略轉深,緩了緩,深吸了一口氣又扎入了水底。
池邊響起一陣腳步聲,隨後是老管家Peter略帶意大利口音的中文︰「小姐。」
他先問候了冷雨,隨後安靜地立在她身邊等冷卿。
不一會兒冷卿游到池邊,握著扶桿微微喘息,隨即一個使力上了岸,Peter給他遞上寬大的浴巾。
冷卿接過浴巾,一邊擦一邊坐在池邊的休閑躺椅上,看著不遠處女孩的背影道︰「寶寶,池子里的水涼,泡得太久對身體不好。」
冷雨听話地「嗯」了一聲,從池邊站起,接過Petter手中的另一塊干毛巾,走到男人身邊來,道︰「哥哥,我給你擦頭發。」說著柔軟而干燥的毛巾就覆在了男人的頭發上,細細軟軟的力道輕輕替他把頭發上的水一點一點擦干,像是七年前初見的那夜一樣,哥哥替她擦干頭發,沒有一點不耐煩。
冷卿向來淡漠的唇邊泛起一絲輕微的笑意,身體一動也不動,任女孩擺布他的發。
Peter這才開口說正事︰「少爺,海洋世界那里已經交代好了,明天閉館一天,少爺可以放心地帶小姐過去,不會有人打擾。」
冷雨擦頭發的動作停下來,頓了頓,又若無其事地繼續。
男人顯然察覺到了她的變化,抬手按住她的手,回頭,深邃的黑眸凝視著她,問道︰「寶寶,怎麼了?」
冷雨不說話。
每次都是這樣,哥哥說帶她出去玩,不是去植物園就是去海洋館,或者是那些不需要爬山涉水,也不需要劇烈運動的場所,且每次都會把那些地方清場,每每那個時候,植物園或者海洋館都會以這樣那樣的原因閉館一日,哪怕那是最該開放的周末時間。
所以,無論她什麼時候出去,也從來不會遇到一個外人,她與外面的關系始終封閉,那麼,與她呆在這座城堡里的時候有什麼分別呢?
不過是換了另一個更大的牢籠,她還是掙不月兌的金絲雀,他還是她的主人。
老管家Peter年逾五十,是典型的歐洲血統,跟隨冷卿許多年,很會察言觀色,見狀,問道︰「小姐,您不想去海洋館?」
冷雨咬了咬唇,沒答,也不敢去看哥哥的眼楮,把手中的毛巾放下,轉身離開了游泳池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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