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來也 正文 一九七章不可逆

作者 ︰ 芳塵去

見屋里的宮人都退了出去,夏隱這才上前,溫和的望著小緋,「小緋,兩年多沒見,你真的長大了。」夏隱說著上前,要去牽小緋的手。

小緋見此,十分漠然的向後一退,躲開了夏隱伸來的手,回道︰「皇後娘娘請自重。咱們素昧平生,何來兩年不見呢。我看,您是認錯人了。」

夏隱聞此,臉上閃過一絲的心痛,不禁收回了懸空的手,有些難過的望著小緋說︰「小緋,你真的這樣恨我嗎?」不跳字。

「不恨。」小緋十分鎮定的回道,「在這世上我只愛我姐姐一個人。你如此傷她,連被我恨的資格都沒有。」

小緋這句話,說的決絕,就如一把利劍一般刺穿了夏隱的心髒。夏隱有些恍惚的望著小緋。一時無語,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挽回親生弟弟的心。

小緋見夏隱不說話了,十分冷漠的瞥了夏隱一眼,低聲說︰「趁我姐姐還在休息的時候你還是快走吧。我姐姐根本就不想見你,若是見了你,她又該傷心了。有的時候做事是要適可而止的,你已經害了這麼多人了,就請你念在過去的情分上,饒了我姐姐吧。」

面對小緋的逐客令,夏隱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只是低聲嘆了口氣說︰「小緋,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你可知,若是愛上一個人,便是什麼都願意為他去做。即便是丟了自己,泯滅了良知,也在所不惜的。」

小緋听夏隱沒頭沒腦的說了這些話,一時之間倒不知該如何應答了,只是望著夏隱憂傷的側臉,心莫名的有些酸楚。于是低聲問道︰「你想說,你如今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你的本意,是為了你愛的人?」

夏隱聞此,點了點頭,但又立刻搖了搖頭,回道︰「是,但又不全是。沒有人逼我,也沒有人慫恿我,一切都是我自願的。芳塵若是恨我,也是我自找的。誰都不能怪。」

芳塵站在簾後,靜靜的听著夏隱和小緋的對話,知道此刻若是自己再不出去,小緋和夏隱的姐弟之情便要斷了。雖然對夏隱依舊是心存芥蒂卻也有些不忍心,于是輕咳一聲,從簾後慢慢的走了出來。十分恭敬的向夏隱行了一禮,「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

夏隱見此,眼中閃過一絲的痛楚。

芳塵,你當真要這麼疏遠我嗎?

芳塵見夏隱沒說話,便側身對小緋說︰「小緋,皇後娘娘似乎有什麼事情要吩咐,你若是在這里會有些不方便,就先去里屋等我,我接了旨,領了命,就進去了。」

小緋聞此,一臉的不情願,生怕芳塵一會兒會吃虧,但見芳塵又給他使了一個眼色,也就不願再在這里糾纏了,所以只是在芳塵耳邊輕聲說了句「有什麼事兒,就叫我,千萬別吃虧。」之後就進了里屋。

見小緋進去了,芳塵這才慢慢的走到夏隱身邊,望著夏隱已經有些顯懷的小月復,淡淡的說︰「看皇後娘娘的肚子,也有四五個月的身孕了吧?不少字若是您在我這里出了什麼事,我上下輩子加起來也不夠賠您的。您有什麼話還是趕緊吩咐,我就不給您上茶了,否則又該落人話柄了。」

夏隱聞此,輕嘆了一口氣,問道︰「芳塵當真這麼恨我,作為我的朋友,看到我擁有了眼前的幸福,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替我快樂嗎?」不跳字。

「你要我怎麼去替你快樂?」芳塵說著十分冷漠的望著夏隱,「夏隱,你告訴我什麼是朋友?朋友之間應該坦誠相待,因該彼此信任。而你,有沒有對我說哪怕一句真話。」

芳塵說著步步逼近夏隱,強忍著嘶吼的沖動,壓著聲音說︰「先是我與小緋之間的魔咒,本來是可以解的,而你卻說那是個死咒?為什麼?為什麼?你只是不信我,怕我將來後悔,會拋棄小緋。但你不知道,小緋早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就算斷手斷腳都不會丟下他。雖然小緋是你的親生弟弟,但你有什麼權利剝奪他永生的機會。你憑什麼?」

「還有就是你和君晏。夏隱,我告訴你,我安芳塵雖然是追求從一而終的人。但若是你與君晏是兩情相悅的話,我絕對會像你說的那樣替你高興,還會真心誠意的祝福你。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亡國的子民,不會對你的選擇有任何的異議。因為在真愛面前所有的阻隔都是無意義的。就算你是亡國公主,也依然可以選擇你的愛情。」

芳塵說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接著說︰「我最不能忍受的便是你對待寧昭儀對待內宮女眷的態度。夏隱,你知道寧昭儀這一生過的有多苦嗎?在後宮之中苦苦掙扎,眼看就有太平的日子過了,誰知卻遭逢此厄運。即便是她當眾指責你有萬般的不對,但是逝者已矣,你為什麼不願意給她留一個全尸,讓她入土為安呢?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善良女子,卻不曾想,你的內心和外表一樣,都是那樣的冰冷,不進人情。」

夏隱安靜的听著芳塵的所有指責,波瀾不驚,依舊是一片的淡然。

「芳塵,我的心的確是冷的。我愛了君晏七年,這份禁忌的愛情一直盤踞在我的心中,整整折磨了我七年啊。如今我可以作為他的妻子,名正言順的陪伴在他的身邊,我真的很幸福也很滿足。我也知道你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和不解,今天來並不是為了給你解開這謎團的,只是想要告訴你,我依然是你的朋友,是那個夏隱,君晏也依然是那個君晏,深愛著你的君晏。你只把這些艱難的日子當做是一場噩夢,因為天總是會亮的,噩夢也總歸會醒的,你只要耐心的等待,總會有守得雲開的一天的。」

「我不懂。」芳塵說著,原來冷漠的臉色也有所松動。「為什麼你們每一個人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說自己沒有變。卻總做些讓人傷心的事情呢?你們不累嗎?難道就不可以,坦誠無間的過日子嗎?我真的不願意活在這個充滿陰謀的皇宮里,我真的受夠了,受夠了。」芳塵說著,十分絕望的望著夏隱,接著說,「與我而言,與你的姐妹之情,與君晏的夫妻之情,都是我曾經的一切。但是現在,這一切都已經變了味道。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約定有什麼計劃,都立刻給我停止,你可知這世上有太多的事都是不可逆的,就像是人心,若是傷了,就再也修補不好了。」

夏隱聞此,也無奈的笑了笑說︰「是,這世上是有太多的事是不可逆的。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沒有後悔的余地了。雖然結果是注定的,但我希望,有人還是會心存不忍,不要那麼決絕。」

夏隱越說,芳塵越是听不懂,卻也不想再說些什麼了。

芳塵只覺的渾身充斥著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夏隱讀不懂她,她也看不清夏隱了。

夏隱見芳塵累了,也不想再讓芳塵傷神,只留下一句「善待自己,好好照顧小緋。」便離開了。

芳塵一個人在屋里站了好久,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夏隱今天的來意。難道只是老朋友之間的探望嗎?但夏隱眼中卻滿是憂慮。

她說她很幸福,她很滿足。但我在她的眼中卻沒有看到哪怕一絲的幸福訊號,有的只是憂慮和擔憂。

「夏隱,難道你現在真的幸福嗎?」不跳字。芳塵忍不住輕念了一句。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已經邁入了四月,暖馨殿也整整被隔離了兩個月。

這些日子,天漸漸的暖和起來了,芳塵也不願意總是窩在屋里,也時常與小緋去院子溜達一會兒。卻也沒什麼好玩的。便想起過去在皇陵時,那架秋千,玩意乎起,硬是要在院中的梧桐樹下架一個秋千。

小緋和月梅見芳塵有這興致,高興還來不及,趕緊張羅著在這里綁秋千。

「小緋,你綁的不結實,若是我搖著搖著飛了出去怎麼辦啊,你還是讓我上去綁吧?不少字」芳塵仰頭,對蹲在樹上對這繩子束手無措的小緋喊話到。

小緋聞此,趕緊阻攔道︰「姐姐你再等等,話說在皇陵時的那個秋千是譚杰綁的,我正在努力的回憶呢。你一個姑娘家的,上什麼樹啊,就安心在底下等一會兒吧。」

芳塵見小緋不讓自己上樹,這倔強的小性子又使了上來,一邊抱著樹干,一邊努力的向上爬,邊爬邊說︰「什麼男子女子的,誰規定女的就不能爬樹了,我今兒個來了興致,就想要爬樹玩,這就上去找你了。」

其實芳塵也只是在逞強而已,其實她根本就不會爬樹,也從來沒有試著爬樹,這會兒也就是閑著無聊,和小緋鬧著玩呢。

這時,月梅從前院過來,見芳塵趴在樹的半截腰上,趕忙奔過來喊道︰「主子,您這是干什麼啊?快點下來吧。那個,那個什麼,翟將軍請了聖旨正在屋里等著您呢,您趕緊進屋去瞧瞧吧。」

芳塵聞此,死死的把著這樹干,有些艱難的問︰「什麼,是翟淵來了?我這就下去,這就下去了。」

芳塵雖然嘴里說要下去,但卻不知道該怎麼往下爬,只覺的手也抖,腳也抖,都是不听使喚的,心里真是有苦說不出。

這時,小緋好像是看出了端倪,趕忙問道︰「姐姐是不是下不去了。你可千萬不要動,我這就來救你了。」小緋說著就要往下爬。

「小緋不要,你這樣從上頭下來我就會害怕,這手一松,掉下去,骨頭怕是要斷了,月梅,你趕緊叫翟淵進來救我,我堅持不了多久了。」芳塵說著,深深的提了一口氣,死死的把住樹干,只覺的自己真是蠢的要命。

月梅聞此,趕緊往前院跑去,一會兒只見一身著深紫色長衫的男子,奔入了後院,見小緋和芳塵都在樹上,臉上不覺間揚起一絲淡淡的微笑。

「你這丫頭,鬼點子就是多,你告訴我,你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芳塵聞此,微微側側頭,不由的大驚失色,「卓王爺,怎麼會是你啊?不是翟淵嗎?」不跳字。

「若我不是說我是翟淵,恐怕你是不會見的。我都是奇怪了,為何你與君晏小兩口吵架每次都將我扯進來,我自知可沒對不起芳塵你啊。」卓王爺說著撇了撇嘴,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芳塵聞此也不想與卓王爺多言,趕忙招呼道︰「王爺您老人家快過來救命啊,我,我撐不住啦——」芳塵話音剛落,就失手從樹上掉了下來,小緋慌忙伸手卻沒有抓住,只見卓王爺眼疾手快,奔到了樹下,好容易才將芳塵接住。

好容易落地的芳塵驚魂未定的喘著粗氣,向小緋招手說︰「小緋,趕緊下來,往後咱們再不這麼玩了。」

小緋聞此,趕忙從樹上下來,給卓王爺行了一禮。

卓王爺看看小緋再看看芳塵,不由的打趣道︰「比起你這個懂事知禮的弟弟,芳塵你可是遜色多了。」

芳塵聞此,撇了撇嘴,剛想反駁,只覺的頭一暈,險些暈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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