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脾氣似乎不太好,要知道這對你可不是一件好事!」沈敬之臉色沒變,仍是笑著,只是大手卻鉗住舒舒的下顎,強迫她與他對望。
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眸子里隱約泛起反抗,他的笑意揚的更深了。
「我的脾氣我很滿意!對不起,我想我是認錯人了!你根本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舒舒又一次用力拍掉他的手,起身便想離開。懶
「哦?認錯人?」沈敬之只是挑眉,湛黑的眼底充盈清冷,「怎麼,經常這樣去認識男人嗎?」
「你以為我是什麼人?」舒舒氣得渾身顫抖,聲音也拔高了好幾度。
沈敬之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隨手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我根本沒興趣知道你是什麼人。」
舒舒掀開被子,立刻下了床,自嘲的笑了笑︰「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是朔遙,不要頂著這張臉跟我說話,我馬上就走!」
正要走,卻被一只大手攔住。
「你以為,這里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嗎?我早說過,知道我名字的代價有兩個,一是做我的女人,二是死人!」
哈!舒舒大笑一聲,沈敬之的話猶如破碎的火花,不停的燒灼著她的心口,那熾熱的溫度燙著她混亂的思緒,還伴隨著火辣辣的痛楚,像是被人當面甩了兩個耳刮子,如同火燒一般疼痛不堪,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蟲
用力拍了拍起伏的胸口,似乎這樣便能平復自己紛亂的心,後又毫不退讓的對著沈敬之笑道。
「你錯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你本就想殺我,我也選擇了死!至于為什麼我沒死,那就是你的問題,我憑什麼要被你殺兩次?」
沈敬之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很快的便笑著鼓起掌來。
「有意思!我喜歡公平。」他讓開路,指著門,「你可以走,我絕不攔著。只是,如果下次我再遇到……」
「絕對不會!下次看到你一定掉頭就走,看著都覺著晦氣。再見!」舒舒憤憤的往門口走去,末了,又停下腳步,轉過身,「不對,是永遠不見!」
說完砰的一聲關上房門,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許久,痞痞的坐在床上的穆子才徐徐站起身。
「九哥,你……」他皺著眉頭,這根本不是九哥的作風,太奇怪了。
沈敬之沒有回答,只是掏出一根香煙,另一只手拿著打火機無意識的開合著,卻始終沒有點燃,室內只余打火機的扣扣聲。
窗外,艷陽高照,經過昨晚的雨,空氣也顯得分外清新的樣子,要換做平常,倒還真是個讓人心情舒暢的好日子,只是對于他來說,這樣刺眼的陽光倒讓心里莫名的煩躁起來了。
「穆子,你真的不認識她?」
「認識啊,第二次見了!」穆子月兌口而出,後忽然倒吸了一口氣,差點便要跳起來,「天哪,九哥,你不是真看上人家了吧!」
「怎麼,你看到的就是這個?」漫不經心的點燃香煙,他未曾松懈的俊顏卻透著不近人氣的冰涼,「她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昨晚的人是沖著她來的!」
「什麼?」穆子驚訝的嗓音都變了調,又急急的指向門口,「那就這麼放她走?我去把她追回來!」
說著便作勢要沖出去,只是很快被攔住。
「她還會回來的!」隔著玻璃窗,看到舒舒氣呼呼又毫不留戀離開的背影,沈敬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她是老董或者阿泰那兩個老家伙的人,或者是其他?」穆子不解,望著沈敬之的背影。
他總是看不透九哥的心思,雖然出生入死那麼多回,但是始終看不透,難道九哥的意思是剛才那個女的是想接觸到他們這里打探情報?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直接應承做九哥的女人豈不是更方便?
沈敬之一愣,自己也有些納悶起來,心中浮現出她流著淚卻仍是堅強的站在槍口下的身影。
不簡單?他笑著搖搖頭,如果她真是誰安插的人,那也未免太厲害了!厲害到他一點都看不出來。不,她不會是誰的人,只怕是不小心知道了些什麼,或許她自己都不清楚,這條小命便被人盯上了!
室內又恢復了沉靜,穆子奇怪的看著正在深思的沈敬之,剛才的問題很難回答嗎,那女人的身份竟是復雜到要讓九哥思考這麼久嗎?心中不免有些緊張,謹慎的看著身側那個不動的身影,待會九哥到底會給出怎樣的答案?
空蕩蕩的房間里,只剩下兩個若有所思的人,沈敬之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未動,手上夾著的煙頭上已經積了長串的煙灰,卻並沒有月兌落。
耐不住這冷清的有些奇怪的氛圍,急性子的穆子終于輕聲出口詢問。
「九哥?」
身側的沈敬之這才動了動,煙灰瞬間月兌落,露出里頭的火紅星子,似乎是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神,他有些尷尬的搖搖頭,向前走了一步,把手中一口未抽的香煙,一點點摁滅在煙灰缸內。
「她不是誰的人!」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後,他大步走出了房間,只留下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的穆子。
對,她不是誰的人!可是,他就有一種感覺,她還會回來的,一定會!就算是為了那個叫朔遙的人!
朔遙!他心里默默念著,腳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到了最後,終還是停了下來,望著玻璃窗上自己的影子。
那人和他長得像嗎?或者,是她的情人?不過,這名字倒還真有點熟悉,似乎在哪听過。
挑挑眉,妄圖從記憶里撈出些許關于這個名字的記憶,然而,始終徒勞,終于,還是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