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伯手里捏了幾根鵝毛,站在門口敲著門框︰「丹夢小姐,你要的鵝毛,我給你找著了。」
任伯本是靠挑擔走南闖北做小生意贏生,當時任伯腿腳被歹人所傷,躺著不能動,恰逢王氏和春紅去廟里燒香,在路上好心帶回家。任伯傷好之後,腿跛了,不能再挑擔做最小生意了,又孤身一人;杜壽貴早出晚歸,有時候還不得回家,有些重活粗活總得有人做,于是就讓任伯留下看家護院做些雜活,這一晃都七年了,大家早已是一家人。但任伯老是謹守規矩叫小姐,逼急了就成丹夢小姐了。
丹夢接了︰「謝謝任伯!」
「丹夢小姐,那用得著謝我!」說著樂呵呵轉身回去了。
王氏挑眉放下手里的繡活︰「要鵝毛?又什麼鬼主意?」
「做筆呀。」說罷嬌笑著拉了春紅出了房門。
丹夢和春紅把鵝毛煮了又曬干,然後斜切了拿屋去。把斜切的部分放在磨好的磨汁里,然後在紙上一試,效果不錯。
「這樣也能寫出字?哎喲,這字可變得好瘦小!」春紅眼楮閃著新奇的光。
「這叫鵝毛筆,我可以用它寫或畫一些精細的東西。」
「我們夢兒懂得真多,這要是男兒可不得了,還不得拜相封侯」
「紅姨,我才不想拜相封侯,官場那一套太累,我呀胸無大志!呵呵」
這晚丹夢遲遲沒睡,她在等杜壽貴回家,她想問問那道菜的反應如何。如果好,以後她可以多賣幾個菜譜給酒樓,無本的買賣,不做白不做!等著等著就趴桌上睡著了。
約模二更,快十點了听到東廂有聲音,丹夢揉揉眼,攏了頭發,去找她的阿貴爹爹。
對于這對只比她前世年齡大十二、三歲的「爹娘」,丹夢都稱呼阿貴爹爹、玉梅娘親。
來到的窗口只听玉梅娘親問道︰「今日可是累著了?」
「沒有,同平日差不多,你不用擔心我。」
丹夢想爹娘可真是恩愛,這會兒她是不是不該打擾他們。
正想轉身回房,就听阿貴爹爹說︰「你可曉得,丹夢那水煮魚在酒樓有多受歡迎?都快蓋過其他的招牌菜了。」
「那你有沒有向你東家提菜譜轉讓費呀?」丹夢在心里嘀咕著,轉而一想「估計沒有,像阿貴爹爹這樣耿直誠肯的人,只巴巴的給東家鞍前馬後,那還提額外的要求,這朝代人‘奴性’太重。」
「哈哈……這鬼丫頭,也不知從那整來的菜譜?我還真想再向她討要‘千層白菜、叫化雞’的做法。這也有幾日沒見著她面了,還好吧?」阿貴爹爹的話語里透著濃濃的父愛。
「還說呢,這孩子一會兒一鬼主意。今改個衣服,明整個菜譜,今天又弄出個鵝毛筆。以前乖巧嫻靜,至從落水後簡直變了個人。要不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一直看著長大,我真懷疑是不是有人把我女兒給偷梁換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