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工廠 第二百六十九章 武裝起義

作者 ︰ 觀星的乃粉

第二百六十九章武裝起義

經過短暫的恐嚇與妥協,陳濟棠最終是答應了華聯的交易條件︰每十名壯年男子,可以向華聯軍方的後勤部門兌換一支仿德國造毛瑟二十響,配子彈五十發。

婦女和兒童則按照三比一的比例折算人口,至于幾乎沒有發展潛力的老齡人口,則不計算在統計數據里。

關于壯齡男丁的標準,雙方也達成了一致的共識,能夠舉起一百斤的重物,就算合格。至于按照年齡,許多事情光靠外表可說明不了什麼。

作為華聯方面的代表,程文力其實只是作為軍事後盾,真正負責主持談判事務的是寧成棟。他之前曾在內閣中擔任過秘書助理,憑著才學深受李萬盛的賞識。這次來汝城邊界主持談判,就是為了積累資歷和功勛,為日後的升遷做著準備。

獲得這樣的結果,比想象中要容易些,春風得意的他,隨著程文力的軍車一起返程。端坐在後排車廂的座位上,有著厚實的裝甲保護,再加上防彈玻璃的掩護,他對安全問題一點也不擔心。

隨行的可是有著兩個班的士兵,人人手上都是握緊了性能精良的突擊步槍,槍口模了保護性的油脂,散發著森冷攝人的金屬寒光。

「沒想到這次談判如此的順利,這全都是多虧了程將軍你的功勞。」按照軍餃,現在程文力的級別是少將,稱他為將軍倒也合適。寧成棟初來咋到,雖然性格也是有些孤高,但這和軍中高層交好的重要性,他也是清楚。

「寧先生過譽了,軍人做軍人的本分,文官也有文官的手段,能把此事辦得如此漂亮,先生的功勞也是不小。」程文力相貌英武,體格雄壯,但心思卻是少有的細密,胸中也有才學,並沒有因為軍伍習氣而變得粗鄙。

他雖說貴為一軍之主帥,但寧成棟年少多智,又是南華大學的第一屆畢業生,有著內閣的背景。日後前程無量,姿態擺低一些,與別人搞好關系,其實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華聯的體制雖然職權劃分詳細,但並不提倡文武相制。

因為不是**者體制,軍隊並不會忠誠于某個人,而是完全听命于國家。

兩人都讀過書,受過高等知識教育,真要論起學識修養,程文力當然是比不過寧成棟。但卻也投契,在車廂後排談天說地,氣氛並不沉悶。

寧成棟修的是政法,可對于軍旅中的趣聞,也十分感興趣。尤其是程文力談及軍中的法度和規章,激起了他心中的共鳴。遍觀整個中國,能遵照法紀治理地方的實力團體,還真的沒有幾個。

即便是一直打著「護法者」旗號的**軍,其實也是黨權凌駕法律,內部紀律蕩然無存。這是體制的問題,無論姜瑞元這人品性如何,都難以在短時間內扭轉這樣的格局。

數年來,**政府所謂的新生活運動,都沒有法律的身影。強者的權力不受約束,軍隊和政黨交相勾結,肆意膨脹,壓垮了整個國家的法律框架和道德lun理。

「成棟啊,其實陳濟棠這個人也是有些本事的。你別看談判桌上一副被我們耍得團團轉的樣子,那都是他假裝出來的。」聊了一陣閑話,兩人也開始數落起來,程文力直呼其名,以示親近。

這話新鮮,寧成棟還真有些不信︰「如果真有本事,他應該繼續爭取才對啊,貪得無厭不是軍閥的本性嘛?」他曾經歷過孫逸仙統治廣東的那段恐怖歲月,對于這些軍閥勢力的掌權者歷來看不起。

「很多人都笑話他靠老婆吃飯,但能坐上他那個位置的人,哪個又是蠢人呢?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和我們的這個談判,其實不是為了抬價,而是預防我們壓價。」見寧成棟有些不解,程文力便給他說起了這里面的內幕。

他帶兵鎮守在這里,每日都有著情報部門送來的資料,對于陳濟棠這個人,自然是非常熟悉。

李濟深對于陳濟棠利用職權與華聯開展貿易的事情,一直都很不滿。本身陳濟棠這個人的對于武漢和南京這兩個**政府態度曖昧,不然也不會被李濟深頂到前線來。

如今仗沒有開打,反倒是讓這人一口遲到了肥肉,軍中自然就有了無數的怨言。那些親近李濟深的嫡系武將,紛紛請纓,想要和第四軍互換防區。有著如此豐厚的進項,哪個餓狼不吹延三尺?

黨內的矛盾,同僚的眼紅,都讓陳濟棠如芒在背。更何況,放任流民涌向粵省,那可是很大的罪責。

「他現在是在打著時間差,趁其他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最後撈上一筆?」程文力說了一些情況,寧成棟也就意識到了事情的本質,當即贊嘆著此人的高妙。

「沒錯,他看得很準,汝城雖好,卻不是他可以久駐之地。不單要盯住那些眼紅的同僚和上官,還要時刻承受來自我軍的強大壓力。與其積累怨恨,犯下眾怒,還不如抽身離去,反正也積累下了足夠的資本。」

「果然是打得好算盤,邊境流民浪潮本就是自發涌來,簡直就是無本買賣。無論怎麼看,都是賺,只是賺多賺少的問題。果然姜還是老的辣,與這些人斗智斗勇,還真不是容易的的事情。」

寧成棟也不是氣餒,只不過自身在經驗上的缺乏,左右住了自己的才華,使得沒能完全施展開來。

看著寧成棟苦笑的表情,程文力也是笑著讓他寬心︰「你是心急則亂,流民擁擠在汝城以北,每日都有死傷。拖延談判,或許結果實惠,但這又何必呢?人命關天,我們和他們,始終是不一樣的。」

對于這番知心之語,寧成棟不但沒有覺得欣慰,反而是心情壓抑,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顯得有些低沉︰「生在這個世道,還真是諷刺,什麼時候輪到我們來看顧外省百姓的死活啦。唉,國之不幸,就在官不惜民。」

「能做一分是一分,盡力就好,做人最重要的就是無愧。」

空氣中還遺留著這樣的話語聲,車隊卻早已奔向別方,落日的余暉鋪撒在枯焊的碎石路上,只留下了淡淡的悲傷。這是夕陽落幕的景色,仿佛隱喻著舊時代的終結。

滾動著的車輪,帶起了新的歷史,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奮勇前驅。

沿途,到處都是炸毀的工事,散發出濃密硝煙的彈坑密布在荒野上,架設在公路上的橫桿已經徹底粉碎,沙壘和地面上散落著一具具滿是彈孔的尸體,隨意扔放的彈藥箱和雜物表面,散落著各種不同類型的槍械零件與彈殼。

只能從一些零碎的日文標識,可以得知這些武器的產源與歸屬。

台南,日本在這里的殖民霸權遭到了空前的挑釁。原本還是以低調為行事準則,天天玩一些炸彈襲擊什麼的自治戰線,現在卻開始從事大型的*武裝活動,攻擊日本駐台陸軍的據點。

日本在台灣的陸軍只有不到一萬人,而且這些陸軍也並非國內的精銳部隊,更像是負責打雜和維持治安的二線部隊。老兵是很老的士兵,老到幾乎準備退休的程度,至于新兵,更是新得不能在新了。

這是因為日本自恃海軍強大,並不認為有人能攻上台灣,所以就沒有在那里維持數量太多的部隊。以日本當前的經濟情況,這種「浪費」也是絕對不會通過內閣審批的。

為了維持地方事態,台灣總督還從台灣本島上招募了一些親日派系的居民,讓他們擔任輔警,負責鎮壓本島的動亂。名為警,其實是兵,擔任這許多守衛任務。

這明顯就是違背了軍制,屬于私募兵源。但日本政府對于這種事情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能不用流大和民族的血,自是最好不過。

亂局,從第一發炮彈落下的時候,就已經注定。

一百零五毫米榴彈劃破空氣的嘶吼,刺激著士兵單薄的耳膜,到處都是刺耳的尖叫和激烈的槍聲,爆炸轟鳴與充斥火焰的熱浪也此起彼伏。

駐台日軍的士兵居然啊驚訝的發現,這些自稱自治戰線的暴*分子,居然有著比己軍更加強勁的火炮。一些混雜在隊伍中的老兵,他們有的甚至參加過日俄戰爭,光是听聲響,就能判斷出這種炮彈所屬的口徑。

簡單構築的臨時工事徹底喪失了作用,炸散的沙袋與岩石中間,堆積著無法分辨本來面目的人類身體殘片。

混亂愈演愈烈,從頭頂密集落下的炮彈,引發接二連三的爆炸,還有場面血腥的混亂和死亡。原本只需要本地輔警就能夠鎮壓下去的騷亂,如今卻對防守還算嚴謹的己方營地,展開了大規模的攻勢。

日本本土派來的軍隊雖然不是精銳,但至少也屬于訓練有素,有各種方案能夠對緊急狀態進行應對。可是那三千名臨時招募過來的當地「土著」,將原本還可以承受的壓力無限放大,導致了混亂的蔓延。

在這種強度遠遠超過己方承受能力的炮火轟擊下,在突如其來的打擊面前,大多數人都顯得不知所措。直到血淋淋的尸體倒在面前,同伴的腸子和斷肢飛掛在自己身上,他們才哇哇亂叫,將恐怖的氣氛以極快的速度傳播開來。

恐懼的心態,是具有傳染性的,「土著」輔警的驚慌失措,已經開始感染了那些意志還不堅定的日軍士兵。二線部隊的劣根性,開始展露無遺。

眼耳口鼻被無數粘黏血漿覆蓋,空氣中除了血腥與火藥氣息,加上碎尸爛肉散發出的濃烈腥臭,再也聞嗅不到多余味道的時候,日本駐軍竟然也出現了第一批逃兵。

到處都是人和尸體,轟雷般的爆破滾過地面,伴隨著泉涌而出的沙霧和火焰,四處開花。轟擊如此密集而迅疾,最終混成同一的嘶吼。一片片煙火射上天空,化為一片以公里為單位滾過的爆炸幕牆。

站在馮志希的身側,周飛火意氣風發,雙眉很有其實的揚起︰「日軍敗局已定,我們這半年來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

得此大勝,馮志希的神情也是激動不已,對于周飛火的援助,更是滿口稱謝︰「我做夢都在等著今日,看著昔日仇敵葬身火海,當真是大快人心」

隱約能看見,幾滴晶瑩的淚珠,就刮在這中年漢子滿是皺紋的眼角。歲月侵蝕著他的身體,卻磨礪了他矢志復仇的決心。

為了這次戰斗,自治戰線已經準備了大半年的時間,儲備著來自周飛火經手的武器和彈藥,支撐起了這場讓人大跌眼鏡的戰斗。

日本那不可一世的陸軍,在台灣這個帝國的後花園里,被人狠狠地搧了一個響亮的巴掌。紅印上甚至留下了血跡,這種恥辱,定然會帶來更血腥的報復。

但誰又在意呢?馮志希原本就沒想過要和日本人坐下來喝茶聊天,至于那些麻木的民眾會不會遭受波及,根本就不是他該去考慮的問題。

在馮志希的軍令下,炮火覆蓋繼續向前延伸,直到尾隨而來的步兵從彌漫硝煙中露出身影,在盆地四周依托戰局優勢迅速形成攻擊圈,令人魂飛魄散的炮擊才漸漸變得稀疏下來。

深陷包圍網中的日本駐軍仿佛一頭受傷的困獸,滿面塵灰,身上到處都是血污泥垢的士兵們相互擁擠在一起,形成一個個互為支撐的火力點,朝著盆地邊緣出現的敵人拼命反擊。

他們拼盡全力想要反攻,灰頭土臉,奔跑、逃竄、匍匐、射擊,躍起後又撲倒,被射傷、四處翻滾。從四面八方射來的密集火力可怕異常,沒過多久,靠近盆地外圍的形斜坡上,便已經七豎八地堆滿了死傷士兵。

擔任先頭進攻的自治戰線軍隊損失慘重被迫後退,他們狼狽後撤到距離相對偏遠的盆地核心,數百具同伴的尸體被留在了那個坡面,其中有相當一部分人並沒有當場死亡,只是受了致命傷,還在掙扎著想要重新離開、站起。

雖然憑借著裝備和突襲,自治戰線將戰火推到了台南分部的駐台日軍營地頭上,可是並不意味著他們自己就很好過。那些簡陋無比的擲彈筒,在日本老兵的手中發揮了驚人的威力。

而馮志希本身也沒有指揮大規模作戰的經驗,突然間要他率領七千多人投入戰斗,還要控制著復雜的節奏,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申吟和慘叫充斥在盆地上空,龐大尸堆中不斷出現哀嚎著想要爬回己方陣營的傷兵。從無數身體里流淌出來的血,將干燥的泥土浸透成狀若濃漿的紅色淤潭。

日軍士兵們仍然在抵抗,夾雜在各個戰斗群當中的軍官聲嘶力竭地怒吼著,用充滿侮辱性詞語的狂罵與大聲鼓勵,拼命想要驅散士兵對于強大對手的恐懼心理,重新激發出狂熱忘我的戰斗意識。

然而,從盆地邊緣被迫潰逃回來的士兵越來越多,他們全部擁擠在距離對手攻擊最遠,看上去也相對要更加安全的地方。無意識,不知所措地擠壓著本就不多的狹窄空間,睜大被死者血肉映得通紅的雙眼。

像一群瀕臨衰亡的野馬一樣粗重呼吸,眼淚、鼻涕、汗水,混合著泥土和密布在空氣中的煙塵,共同粘附在臉上,凝結成一塊塊灰暗不明,如同破爛棉絮般骯髒的污垢。

圍攏在盆地邊緣的特戰隊員們停止了攻擊,滾燙的槍管炮膛在呼嘯狂風中慢慢冷卻,同樣冰冷的,還有圍聚在搶來的幾輛日產裝甲車附近,依托掩護,把重新上滿子彈的突擊步槍,重新指向盆地中央殘軍的日軍士兵。

這些人正是周之浩帶領的特戰小隊成員,從他們精良的裝備就可以看出與普通士兵的明顯區別。更不用說那種飽食終日而形成的壯碩身軀,以及受過嚴格軍事訓練的堅韌意志。

自治戰線的士兵,可用不起突擊步槍,只能玩玩德國貨,那種性能還算不錯的毛瑟二十響步槍。考慮到英日同盟協定的因素,鐘泱為馮志希提供的武器,都是以德國貨為主。

作為高仿專家的鐘泱,有著智能工廠,大規模生產仿冒的德國制式步槍,並不是什麼難以解決的難題。

慘烈的戰場,在這一瞬間忽然變成狀如墓地的死寂尸場。除了尸堆當中發出的痛嚎與申吟,偶爾也有彈殼從高處掉落,相互踫撞發出的刺耳金屬混響。從人們口鼻中發出近乎哮喘的粗重呼吸聲,卻被橫沖直撞的狂風呼嘯迅速吞沒、掃平。

經過秘密的事前情報收集以及,周嚴的計劃,整個戰斗總算是達成了預定目標。還剩下的彈藥庫存,已經不足以再發起任何一次像樣的攻勢。

馮志希現在要做的,就是處決掉那些投降的日本敗兵,以及收刮軍營內部的庫存。明日還要繼續攻打高雄,趁著其他部隊還沒能反應過來之前,在那里以劫掠的方式完成補給。這不僅僅是為了保證後續的資源供給,更是為了激發士氣。

單純依靠崇高的信念,可無法支撐起規模愈來愈大的自治戰線隊伍。必要的放縱,有助于提升士氣和斗志,但是所選擇的對象,也必須明確。搶劫本地居民,絕對不是一個好選擇,那是取死之道。

斷絕民心的支持,帶來的最大問題就是失去情報傳遞和民間庇護,這關系到整個組織的生死存亡,馮志希也是反復告誡過。搶劫只能針對日本人,這是鐵律。

至于在劫掠完富庶的高雄海港之後,下一步的目的地就是穿過大浦溪,前往東部的山脈群,以躲避來自日本海軍的威脅。這次事件,肯定會引發日本國內的大規模報復,派兵入台基本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唯有依托山地,才又繼續戰爭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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