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工廠 第二百四十六章 暴亂突起

作者 ︰ 觀星的乃粉

第二百四十六章暴亂突起

蒼穹殿,這座會所式的酒店規模並不大,也不出名。可在真正的上層實權派人士眼中,卻有著難以言喻的地位,實行著嚴格的會員制度,並非所有人都能進入其中。

其實,之所以命名為蒼穹殿,里面大有文章。

鐘泱建立工商、政治、司法和軍隊四大體系,完全是作為根基以及外圍的護佑力量。本質而言,都是為了保護古代文明的延續,不至于因為物質化的**扭曲,而被掩埋。

古文會,是這里面的核心組織,負責收集和保存先賢的典籍學問,須為往聖繼絕學。但世俗之中,時局難料,兵災**,列強逼迫,都有可能煙滅掉如今還很微弱的火種。為保萬無一失,鐘泱便建立起了蒼穹殿這個地方。

將這一切,送入浩瀚的虛空之中

宇宙如此廣袤,當然可以保留著這一切的火種而蒼穹殿,正是有資格參與太空開拓計劃的人聚會之地。雖然如今還只是候補,僅有寥寥幾人知道整個計劃,可畢竟是未來的利益共同體。

晚春時光,華燈初上,流光溢彩的南沙夜景分外迷人,而熙熙攘攘的人群、熱熱鬧鬧的街道、擁擁擠擠的商場更令這座城市充滿了活力。這萬家燈火組成的城市夜空,其閃爍著的光輝,當真是璀璨而明亮。

立身于酒店的頂天台周芳草香蘭,繁花似錦,此處正是空中花園。鐘泱登高望遠,舉目四顧,不由得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倍感自豪。

這個古老得有些衰頹的帝國,正在自己的手中,煥出新的光彩。到處都是勃勃生機,昏暗的夜色下,燈火不絕,如同繁星點綴其間,氣息盎然。

「會長,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深褐色的華服,穿在身上,低調而不失華貴,周華此時神色沉凝,眸光之中,異彩漣漣。

「。」鐘泱默然而語,臉上的表情,深沉練達,無喜無悲。如此淡然的神色,卻讓周華心下肅然。

「整件事,涉及了許多人、許多勢力。紅門、**黨這些赤化組織在外,以陳曉奇為的商政集團,也牽涉其中。」這是早就查探到的事情,只不過近日紅門的動作有點大,這才由周華向鐘泱匯報。

「他們終于想著聯手了嗎?」嘴角帶著不經意的微笑,可立在身旁的周華,卻從鐘泱的身上,感覺到了猙獰厚烈的殺氣

「要現在動手嗎?」周華也是躍躍欲試,地宮作為一把鋒利的刀,卻最是渴望出鞘,暴飲反抗者的鮮血。

「何必急切?」背負雙手,瞭望著晚春的夜景,鐘泱的眼神,此時有些朦朧迷離︰「既然王座已經高舉,自然要接受無盡的挑戰。我們就在這里靜靜地看著,他們能夠做到什麼程度。」

輕松愜意的身姿,鐘泱寬了寬衣領,好整以暇的站在此地,去面對那些不自量力的挑戰者。威名,總需要血的澆灌,一個穩固的體制,又怎能缺少自己人的尸骨?無論抱著怎樣的信念,對和錯都毫無意義,唯有勝敗生死可決

接到了鐘泱的指示,周華也明白,面對這樣的局面,只要靜待即可。不可撼動的實力,就掌握在自己這邊,何須憂慮思緒自尋煩惱?

九年的積澱,鐘泱扶植起了一個巨大的工商業經濟實體,這是巨大的成就,也是巨大的隱患和毒瘤。壟斷在早期有利,因為能夠有效地積聚人力物力,在混亂的局勢之中展壯大。可正因為如此,一個巨大的利益共同體,也成長了起來。

而如今,鐘泱讓陳澤和劉浩然他們退出壟斷行業,放開部分中低端技術封鎖。這就觸動了許多人的利益,這些人,有議會之中的議員,政府部門的文官,商界巨子。更有著一些軍方的關系,人脈網絡,盤根錯節。

「會長,此事要不要知會陳澤他們?」古月軍卻感到不安,事情牽連太大,前段日子抄剿紅門,收刮出來的武器著實讓人吃驚。那種數量和質量,如果說上面沒人接應,那是不可能弄到的。

連單兵用的迫擊炮都有,這已經不是事了。

「他們知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關鍵,是必須等這些人跳出來,我們才能肅清」華聯自有律法,誅行不誅心,即使是鐘泱,也不會僅僅是因為懷疑,就讓地宮肆無忌憚地展開殺戮。

防範未然,靠這種手段,可不行。不僅容易使得法治體系的崩潰,更會因此而讓地宮的權力膨脹,尾大不掉。為了消滅毒瘤,而養起新的毒瘤,這算不上明智。

地宮存在的本意,不是為了公開鎮壓,而是打擊那些動亂勢力的軍事武裝,再以華聯的司法體系,去將其明正典刑。充其量,只是個協助機構,對內來說,必須如此。不然就和錦衣衛一樣,淪落為覆蓋整個社會的君權特務機構。

無論一開始多麼有效,整體而言,都是在破壞整個國家和民族的靈魂。

所以一直以來,鐘泱都在把握著這里面的分寸,一暗一明,地宮和官方的監察機構共同維護著整個華夏聯邦的體制均衡。打擊那些想要破壞規矩的組織與個人,就像陳曉奇這樣的豪商大鱷。

讓古月軍憂心的,卻是陳澤和劉浩然在這件事情上的立場,畢竟無論如何,他們也是那個既得利益團體內的人,甚至可以說,他們本身就是那個體系的代表。陳曉奇的動作,如果說他們不知道,那就只有兩種可能。

無能,或者居心叵測,無論哪一種,都不是好兆頭。

「該來的始終要來,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道路擺在眼前,我們無法替別人做出選擇。」看著古月軍還是有些憂慮,鐘泱也有些嘆息,多年的朋友,又豈能沒有情分在里頭?可世事如此,該做的還需去做。

夜深了,天幕下一片深幽之色,這里是西關。雖說幾年前經歷過那場慘烈的屠殺和焚燒,可如今已經恢復了祥和與華貴,一棟棟大屋,也都重新修復起來。只不過,物是人非,此地依舊,主人卻已不同。

高高掛起的燈籠,里面點的不是蠟燭,而是拉了電線的華燈。設計精巧,造型別致,紅彤彤的亮光,給陳府添了一抹享貴之氣。

全粵都以平定,加上政通人和,華聯也沒有在市內進行宵禁。只是偶爾有著巡夜的治安隊,不停巡邏著四周。

夜色涼如秋水,蕩漾在人的身上,也有著絲絲寒意。陳曉奇站在院子里,目光有些出身,身上披著件風衣,以抵御風寒侵襲。

年歲也不大,和陳澤差不多,兩人是同鄉。雖然未必說關系有多麼好,可鄉里鄉親,總比外人可靠些。對于宗族血親,源自于血統上的家族凝聚力,一直以來都是中國人很重視的傳統。

陳澤如今跡,天宇集團日漸龐大,肯定也會有不少人加入進來。雖說對于親族,陳澤定然有著傾斜,可也不會讓無能之輩執掌實權,集團的展才最為重要。陳曉奇的崛起,和他本身的才能有關,並非完全是倚仗人情。

跟隨陳澤身後,亦步亦趨的走到現在,說不感激,那是不可能。可見過了這個世界的寬廣,明白到了自己手中掌握的力量,這陳曉奇的心中的野望,便熊熊燃燒起來。膨脹的私欲,確實的欲壑更深,難以自填。

對于自己的地位和權勢,已經感到了深深的不滿。陳澤橫跨政商兩界,雖非權傾議會,可也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這一切,都源自于天宇集團在生產技術上的壟斷地位,許多的工商企業,都必須借助天宇集團,才能展壯大。

而經濟上的利益,也成了可以左右政治局勢的一股力量,操縱選舉,賄賂官員,彈壓弱勢群體。等等的這些手段,都不斷從這里滲出,侵蝕著整個社會的基石。環境的破壞,社會露n理道德的利益化,還很年幼的華夏聯邦,正在戰火中面臨著第一次蛻變。

正如鐘泱所擔心的,中國最大的敵人,從來都是自己。國民的選擇,野心家的政治扭曲,既得利益集團的貪婪私欲。華夏聯邦,擁有著強大的軍事武力,打倒各地軍閥只是時間問題。

可勝敵易,勝己難。

「老爺,馬先生來了。」管家丘伯,是從北陳村跟過來的老人,深受陳曉奇的信任。

「帶他進來。」說完,便整了整衣冠,靜候來客。

不消片刻,丘伯便領著一名長衫男子,走進屋來。樣貌俊雅,氣度,正是馬子任,陳曉奇見之也大為贊嘆。跟在陳澤身後,這幾年下來,也見過不少大人物。可像馬子任這樣的雄渾相貌,卻也沒有。

「馬先生,久仰大名。」對于這位策動過不少事情的紅門高級門徒,陳曉奇也是禮敬備至。別看此人眉清目秀,有著祥和之氣,可內心的陰狠毒辣,眼光心思之深沉精準,都是不容視。

「在下馬子任,見過陳先生。」對于自己的身份,他也不絲毫隱瞞,其實自知隱瞞無用,不如所幸打開天窗說亮話︰「陳先生,我這次前來,是想為先生解決疑難而來。」

「哦,不知馬先生有何指教?」面子上帶著微笑,可內心之中,陳曉奇對于馬子任的這番話,卻不以為然。和智謀心性無關,紅門的力量,對于他來說,可有可無。而紅門則不然,想要沖破官方的封鎖,必須要在上層尋找突破口。

「商界的事情,我不太懂,可也看出來陳先生有麻煩。如果能夠為我神聖不朽之紅門,提供一些必要的援手,我們也很願意為您效勞。不知陳先生意下如何?」目光含笑,馬子任也不避忌,直入主題。

產業轉移的事情,涉及了許多來自民間的商家競爭,陳曉奇想要吃下更多的產業份額,難度大增。想要通過合法途徑解決,財力肯定吃緊,可如果動用地下勢力,卻也艱難。華聯的律法,很嚴,輕易不敢觸踫。

不過借著紅門的手去做,那就少了許多顧忌。只是這種事,性質惡劣,陳曉奇必須斟酌一番,才能做出慎重的決定。

兩人深夜密謀,商談了良久,馬子任才帶著滿意的神情,離開陳府。

紅門的理念,對于社會的底層民眾,始終有著很強的煽動能力。畢竟搶劫,總比累死累活的勞作要方便和快意。而且因為生活的困苦,對比于整個花花世界的多姿多彩,心中難免有不平之氣。

這種不平,就是培養怨恨的土壤,滋生除了赤化這樣的猛獸。只要資本主義的生產模式不改變,這幾乎就是難以根除的毒瘤。這是人性深處的惡,國家需要用暴力或者思想洗腦來鎮壓之。

古代的政權機構,通常都選擇佛學和腐儒作為抑心絕智的思想武器。這當然有效,並且也是需要,可實際上,這對社會的民心士氣,有著很大的傷害。尤其是佛法,以神道而統人道,結果只會造成教興國衰。

歷史上,這樣的前車之鑒,數不勝數。作為神道的思想追求,佛法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可在國家機關的宣傳下,作為統治世俗的根本理念,卻是很有問題。失去血勇之氣,沒有了爭心,社會的整體活力就會一蹶不振,導致國運衰頹。

儒學還好,尚且有著君子之道,求人立身凝心,知榮辱,明得失。反而是佛法,教人向往來生,禁絕**。士兵出自于民,受此影響,懦弱和迂腐之氣,蔓延開來,國之大勢,不堪設想。

而赤化理念,則與之正好相反,那是鼓動怨恨和不滿的火焰,使之燎原而起,燃盡原本的體系制度。這樣的主義,旨在于要讓你相信「主義」,為**所做的一切之惡,都是正確

1928年2月底,帶著寒意的暖春時節,陰雨連綿。天空之中,昏昏沉沉,滿是陰霾的雲氣。

時值清晨,路上的行人,各個神色匆匆,大多都要忙活著工作和生計。前一陣子的非法槍支案,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帶來太多的影響。

可是整個華聯體制之下,都處于暗流洶涌的波濤之中。毫無疑問,紅門這種組織,對于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尤其是出身赤貧家庭的學子,有著莫大的吸引力。雖然官方明令禁止赤色理論的傳播。

實際上,這種事情很難管束,在學校之如此。華聯的教育體制,有著相當大的自由權力。經費來源也是多方面的,議會、政府財政、私人企業的捐贈等等。並且從憲法上,保障了教育體制的獨立自主性。

不受政治權力的影響,思想的薈萃和激蕩,都能匯集在各大學府之中。紅門自然也是其只不過無法公開傳播,只能干回老本行,秘密結社。

廣州城內,工商業才剛剛開始復蘇,各種體制還很混亂。一些工廠的老板,為了獲取更高的利潤,便違背了原本華聯的法規要求。工人收到了苛刻的待遇,如果僅僅如此,當然沒有問題。

可在紅門一些門徒的秘密宣傳下,問題就嚴重了起來。先,好與不好,只有透過對比才可知。廣州原黨治下,民生凋敝,如今華聯接手,百姓原本也很欣喜。可這人心不足,最怕對比。

華聯政府,剛剛接手全粵的內政事務,管理上有著錯漏在所難免。許多工廠和企業,都趁著這個管理空擋,狠狠地壓榨底層工人。而廣州的工資待遇標準,和粵省以外相比,自然優厚。

但若與南沙、順德、番禺三地相比,則相去甚遠。在有心人的唆使下,這種不滿的情緒便被蓄積起來,如今更是到了尋找宣泄口的時候。

恰逢大軍調動,廣州一帶的兵力空虛,佔領此地不足一年,統治基礎有些松動,這就給了紅門起事的機會。

對于罷工、罷課、游行示威這種全國性的狂熱活動,華聯也很難在廣州這里完全禁止。因為在法理上,並不違背憲法額規定,屬于人民自己的自由權力。雖然這種自由,帶著狂熱和破壞。

如今時日尚短,華聯雖然竭盡全力,可一時之間,依舊難以根除赤化在這片土地上留下的深深烙痕。

全國各地,不斷傳來紅門的盛大聲勢。廣州的工人及一般民眾在這種局勢刺激和鼓舞之下,「**」的火焰更復燃燒起來。紅門看到這種有利于其所謂**的客觀條件,便決定以武裝暴動來制造事端。

因為薪資待遇的不公,加上一直以來各種怨恨和負面情緒的積累,一次巨大的動蕩便在廣州興起。而華聯體制內,也有著黑手在背後推動,意圖從亂局之中獲取想要得到的巨大利益。

先是勞資糾紛引的罷工浪潮,工人們要求獲得和南沙一樣的待遇。雖然企業無視了政府頒的最低薪金標準,可說實際的,那三個地方的工人素質,比這里要好上許多。尤其是中高級技術工人之間的差距,面對廣州工會提出的要求,商家哪里會答應?

不知是誰挑起了事端,原本就群情激昂的工人,和工廠的保安打了起來。而似乎是早有準備一般,紅門組織了一百左右的武裝工人和幾隊沒有武裝的戰斗隊,拿著不知從哪里得來的新式武裝,與前來控制局面的警察隊伍爆了槍戰。

抗議最終變成了流血沖突,並且亂局還在繼續擴大,有著蔓延開來的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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