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來,他們一伙人一天中有大半的時間都在射擊喪尸中度過,光是子彈就消耗了將近有1000枚,死在廣場周圍的喪尸不知有多少,當然,大部分都是被陳青雲帶來的人一槍解決的,被秦雨璐他們干掉的滿打滿算估計也就二十來個,這二十幾個里頭有一半應該還是瞎貓踫到了死耗子,憑運氣給擊中的。
自從那天安娜和秦雨璐當著陳青雲的面極力游說程風歸順陳青雲,第二天一早,程風就帶著全部的男人表示願意認陳青雲當老大,陳青雲當時就給他們每人配了一支槍,不過都是54式手槍,跟安娜和秦雨璐兩人的沒法比。而陳青雲的人拿的全都是清一色的92式9mm手槍,兩方一比較,就能看出陳青雲對程風等人還是存有戒心的。不過陳青雲表現得這麼明顯倒是讓秦雨璐和安娜安心不少,若是他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話,她們反而要費心去猜他的心思。
雖然這些天打死了不少的喪尸,但是廣場周圍的喪尸不減反增,都是從遠處听到槍聲跑過來的,圍在下面沖著樓上的他們嗷嗷直叫。
秦雨璐心不在焉地拿著手槍瞄準獵物,半天都沒開槍。安娜趁陳青雲去廁所的時候悄聲詢問,秦雨璐瞥了一眼四周,隨意地將頭搭在安娜肩上,用氣聲耳語道︰「幫我一個忙,今晚一定要讓陳青雲睡得人事不知。」
安娜眉頭一挑,警惕地問道︰「你想干什麼?可千萬別沖動啊。」
秦雨璐隨意開了一槍,趁著槍響低聲說道︰「以後再告訴你。拜托了。」
安娜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秦雨璐所表現出的隱忍,相信她應該不會干傻事,便點頭應承了下來。
陳青雲小解回來,便看安娜一臉郁郁寡歡地望著遠方的天空,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落寞的味道。
「她怎麼了?」陳青雲問一旁玩槍玩得興致勃勃的秦雨璐。
秦雨璐朝著喪尸開了一槍才回頭說︰「不知道,問她也不說。」
陳青雲無奈地瞪了秦雨璐一眼,摟著安娜好聲好氣了問道︰「娜娜寶貝出什麼事了?怎麼突然就不開心了?」
「沒什麼。」安娜強顏歡笑。
陳青雲听了故作生氣地說道︰「還有什麼事是不能讓我知道的?」
安娜見陳青雲生氣了才不得不將「實情」說了出來︰「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是——」
「原來如此,你怎麼不早說!走,我陪你下去挑禮物去,晚上給你辦個生日Party,大家一起樂呵樂呵。」陳青雲以為安娜是因為生日冷清,想起了她的父母朋友才在這里傷心自憐的。
安娜靠在陳青雲的胸口,哽咽道︰「以往生日都是我爸媽還有好朋友陪我一起過的,可是今年的生日,那些愛我的和我愛的人一個都不在我身邊,我,我怎麼能不傷心?」
「誰說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一個都不在?這不是還有我陪著你麼!」
安娜抬起她淚水模糊的臉龐,仰望著陳青雲,問道︰「雲哥,你是真的愛我嗎?還是只是隨便說說哄我開心的?」
「以我陳青雲今時今日的能力,想要女人只要勾勾手指頭,誰敢不從?還用得著我哄?我教你使槍,還給你配槍,對你這麼好你居然還敢問我是不是真的愛你!你要是再胡思亂想小心我打你!」陳青雲惡狠狠地瞪著安娜。
安娜感動地抱緊陳青雲,哭得像個小孩︰「雲哥,那你今晚可不可以一整晚都陪著我,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和我愛的人一起慶祝。」
「那我呢?」秦雨璐指著自己問道。
「你等十二點以後再回來睡唄。」安娜賊笑道。
「不是吧?不少字」秦雨璐哀嚎道。
「哈哈!你跟他們多玩會。」陳青雲被秦雨璐的表情逗笑了,說,「等你過生日的時候我也陪你。」
「這可是你說的哦!我的生日是十月十六號,到時候你要單獨陪我一整天才行。」秦雨璐隨口縐了一個日期。
「行!沒問題。」陳青雲一口答應了下來。
「這還差不多!」秦雨璐將槍扔給陳青雲,「幫我拿著,我去給你們倆準備一份浪漫的燭光晚餐,不要太感動哦。」說完對著他倆俏皮地眨了下眼楮,然後拉上王彥和唐莎莎一起下樓去了。
秦雨璐並沒用將實情的真相告訴王彥和唐莎莎,只說是安娜今天生日。不是她不相信她們,而是這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萬一泄露了,她們所有的付出都將付諸東流,前功盡棄。
在超市內轉了一圈,在看到一排木制的小凳子時,秦雨璐計上心來。她跑到樓上對程風他們說道︰「你們隨便來幾個人,幫我劈一下木頭,晚上給你們做炒菜吃哦。」
「哪里來的木頭?」
「超市有很多小凳子小椅子啊,都是木頭做的,你們幫我把它們劈成柴塊後,搬到二樓那個過道上,靠窗的地方。有了柴火,我們晚上就可以吃上一頓米飯配炒菜了。想吃的就來幫忙!」
「我來!我來!」秦雨璐話音剛落,黃毛、胖子和李勇就迫不及待地奔下樓去。
程風啊程風,你倒是也跟著去呀!見程風坐著不動,秦雨璐心中失望又不好表現出來,郁悶地走到門口,好像記起什麼似的突然回頭問道︰「對了?你們誰會搭灶台啊?最簡單的就行,沒有灶台我沒法支鍋。」
無人應聲。陳青雲見狀問他的手下︰「你們誰會的過去幫下手?」
張強笑著說︰「老大,我們可都是在你手下干活的,我們會不會搭灶你還不清楚啊!」
「算了,我去吧。」秦雨璐正準備離開,程風站了起來。
看著程風經過她的身邊不緊不慢地朝樓下走去,秦雨璐在後面一邊小跑著追上去一邊大聲喊道︰「唉,唉,你記得搭兩個灶啊!一個煮飯一個炒菜!」
追上程風,秦雨璐沒有回頭看,也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在經過程風身邊的時候放慢了步伐,用只有他們兩人能听到的聲音快速說道︰「凌晨2點,女廁,不見不散。」
程風皺著眉頭望著秦雨璐跑遠的背影,心中猜測著她的用意。
人多力量大。半個小時不到,黃毛他們就劈好了一大堆木頭,足夠秦雨璐做十幾頓飯的。程風也早已用鐵架稍稍改裝一番做成了兩個簡易的灶台。秦雨璐將他們都趕走,只留下王彥和唐莎莎幫她打下手。她們用高壓鍋煮了一鍋的米飯,又用熟牛肉和土豆一起做了一鍋咖喱土豆牛肉,一大盆洋蔥炒臘肉,還煮了一盆紫菜雞蛋湯。將每份菜都用漂亮的白瓷盤子分出一盤,在陳青雲睡覺的屋子里支上一個小桌子,將白瓷盤擺在上面,中間點上幾根五彩的蠟燭。雖然看著有些不倫不類,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能吃上這樣的飯菜還是挺難得的。秦雨璐來到放酒的地方,看著一溜的紅酒白酒啤酒還有好些不認識的洋酒,想起以前在哪看到的,說是將不同種類的酒混著喝會更容易醉,于是她每種度數高的酒都拿了一些,放進購物籃里,拎到他們房間。
晚飯時光,且不論陳青雲和安娜是如何度過的,反正其余的人都是化身為餓狼,對著桌上的飯菜眼冒綠光,飛撲而上。幾分鐘後,高壓鍋內粒米未剩,菜盤子光可鑒人。二十幾個人得了軟骨病似的癱在椅子上,抱著脹鼓鼓的肚子直哼哼。
晚上的氣氛是空前的和諧,大家坐在一起打牌、吹牛、斗酒,鬧到深夜才散去。秦雨璐離開時對程風使了個眼色,提醒他晚上準時赴約。
回到他們三人的房間,房間內酒氣沖天,還夾雜著的味道,燻得人想吐。地上空空的酒瓶子滾了一地,桌上的菜還剩了一些,蠟燭已經燃到了盡頭,即將熄滅。床上安娜和陳青雲仰面躺著,身上未著寸縷,的皮膚和床單上到處都是斑斑點點的已經干涸了的**,糜爛不堪。
目光冰冷地盯著陳青雲丑陋的軀體,秦雨璐心想,或許,現在正是干掉他的好時機。不行,不能沖動,殺了他只會打草驚蛇,我們現在還沒有能力將他們一網打盡。我們的槍不如他們,槍法更是爛透了,還有子彈,我們沒有子彈,陳青雲每天都會派人看著程風他們將槍里的子彈打完,不讓他們有機會偷藏子彈。
強壓下心中想要殺掉陳青雲的,秦雨璐走到門外靠牆坐下,望著前方漆黑的一片,靜靜地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在她身後,桌上的蠟燭終于燃盡。黑暗將她完全淹沒。
在黑暗中坐了半晌,秦雨璐打開手電筒看了一下手表,已經1︰40了。她站起身走進房間推了推安娜,小聲喊道︰「安娜,醒醒,安娜,安娜?」
安娜翻了個身後繼續沉睡。
不得已,秦雨璐又去推陳青雲,陳青雲迷迷糊糊地問了句︰「啥事?」
秦雨璐小聲說道︰「我想去廁所,外面太黑,我怕,你陪我去。」
陳青雲直接揮開秦雨璐湊過去的腦袋,轉過頭繼續鼾聲如雷。
黑暗中,秦雨璐一臉嘲諷地看著睡得像死豬的陳青雲,拿起桌上他們喝剩下的半瓶啤酒,一口氣灌了下去,轉身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