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孟常恢復了絲清明,對卓狸與橙思思嬉皮笑著說︰「兩位姑娘找在下何事?該不會是看上在下了吧?」
橙思思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楮盯著吳孟常︰「裝紈褲裝上癮了哦!」
「哈哈,和我熟絡的人誰不知道我是哪類人?真紈褲也好,假紈褲也罷。」語氣帶有挑逗,「姑娘說我是紈褲那我便是咯。」
「吳悅的幸福在你的手中。」橙思思不悅,直接拋出炸彈。
听到此話,吳孟常的臉垮了下來。片刻的黯然後又嬉笑起來︰「先顧好你我的幸福如何?」他伸手要去模橙思思的下巴。
橙思思巧妙躲開,「用靈魂去換她的幸福?傻到家了。如果你沒有了靈魂,她的一生都不會幸福的。」
吳孟常開始有些失態了︰「留著我的靈魂,這樣過一輩子就幸福了嗎?她不幸福,我更不幸福。」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蒼涼︰「天天見面,明明知道相愛卻無法在一起的那種痛苦你又怎麼能夠理解……」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能理解呢?」橙思思突然笑了起來,看了卓狸一眼,滿目憂傷。
卓狸正滿懷心思考慮如何阻止橙思思攪局,自然沒有注意橙思思的目光。
「吳孟常,謹慎點。如果你的靈魂消失了,吳悅永遠也不會幸福。」
「你怎麼知道我們的事?別胡說八道!不要污了我妹妹的清白。」吳孟常眉頭緊蹙,對著玲瓏可愛的橙思思滿含怒意,剛才的花言巧語早已不知所蹤。
「你最好記住我的話,否則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吳孟常正要開口細問,突然發現面前的橙衣少女不見了。
他對走進的卓狸問道︰「剛才你說的那位思思姑娘呢?」
「被你調戲跑了。」
「呃?」
卓狸指著自己的額頭︰「她這里有些問題,兄台不要見怪啊!我有事先走了。」卓狸也作勢溜掉,吳孟常根本來不及阻攔。
躲開不遠,卓狸趁四下無人時變換了容貌,繼續尾遂吳孟常。
……
太陽就要落山了,空氣中的余溫也變得不是那麼難以忍受。吳悅奔跑很是疲憊,吳孟常經常去的賭坊、妓院、酒莊她都去找過,卻沒有發現他的影子。
她扶著牆壁彎腰喘氣。
「不要再亂找了,吳孟常沒事。」白軒將聲線變化得與卓狸相同,發出與卓狸一般無二的聲音。
吳悅站直身體,掃視了四周,周圍沒有任何人。
「你是那個神秘人!」吳悅的聲音听不出是高興還是驚懼。
「勇氣可嘉。吳孟常應該已經回家了。你這樣沖動,會誤事的。你到底還想不想和他在一起?」
「當然想啊!他回家了?我這就去找他。」吳悅提起裙擺。
「停下!別忘了,田景是能幫你實現願望。不要因小失大。」
吳悅恍然大悟︰「差點忘了田景哥哥。糟糕!」
她這才回去找田景。她覺得田景肯定生她的氣回家了,沒想到田景依然站在吳悅跑開的那個位置。
周圍的攤位已經所剩無幾,幾個人在收拾地上留下的垃圾。唯獨田景一人穿得干淨整齊,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吳悅的內疚感猛增,利用田景本來就是一件挺對不起他的事情,現在又讓他獨自守在這里。吳悅開始懊悔起來,自己不該輕易失去理智的。
「田景哥哥,你怎麼沒有回家,還在這里啊?都怪我!沒有跟你打招呼就跑開了。」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跑回來的吳悅發現田景真的還在這里,她自責極了。
田景搖搖頭,笑容看起來很疲憊︰「我怕你找不到我會著急。怎麼樣,找到孟常兄了嗎?」。
「沒有,不管他了。我們回家吧!」吳悅上來抓住田景的衣袖。
雖然覺得對不起田景,可吳悅還是決定繼續實行吃醋計劃。
田景下意識躲開吳悅抓來的手。吳悅眨眨眼,不知道田景是在干什麼。
如果一個人沒有把心放在對方身上,甚至會連對方的怒氣都感覺不到。可是這又能怪誰呢?她在意的只有一個!
看著吳悅清澈的眼楮,田景嘆了口氣,他無法對吳悅生氣。
他從袖子里取出那個胭脂盒︰「這是你當時要買的胭脂。可惜摔壞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哦,是這樣啊。」吳悅拿起胭脂盒,「走吧,去我家。」
……
吳孟常確實回家了,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睜著眼楮看著房頂。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隱身的卓狸就坐在房間內的椅子上。
窗外傳來腳步聲,接著,一對男女的對話聲傳了過來,吳孟常渾身緊繃。
「景哥哥,今天玩得真是開心!謝謝你今天陪我。悅兒覺得好開心好幸福啊!」
「真的開心就好。」
「明天還來找我好不好?」
聲音漸漸遠去。听得出來,這時田景與吳悅從吳孟常房間前面走過。
吳孟常放松肌肉,閉上眼楮,一滴淚流了下來。
「你的妹妹得到幸福了,你還有一天的時間。明天的這個時候就是你靈魂消失的時候。還有什麼意願嗎?」。卓狸扮作白軒的聲音。
「你來了?」
「明天你可以完完全全做你自己想做的,什麼都可以不必去在乎了。」
「一天嘛……知足了……」吳孟常眼皮跳動,泄露了他內心的恐懼。
片刻的沉默後,「明天你和她單獨在一起好好相處吧,我保證不會有人去打擾你們。」
「不用跟你說謝謝了,我的靈魂應該值這些吧。明天,我盼望已久的……終于可以了嗎?」。
……
卓狸從吳孟常的房間出來,白軒剛好也在院子里。兩個人不再隱身,顯出身體面面相覷。
「卓狸,會不會有些操之過急了?」
「不會的,听道他妹妹說幸福的時候我就感知到他心里已經動搖了,那時候我聲音的出現,正好讓他認定了願望已經成真的事情。」
「你不是說要慢慢來的嗎?」。
卓狸嘆了口氣,「今天我踫到了橙思思。」
白軒飄步到卓狸身邊,拉起她從上到下仔細檢查起來。
「白軒,我們沒有動手,我更沒有受傷。不要擔心。」
白軒沒有停下動作︰「真的沒事嗎?不要逞強。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說她不會再殺人也不會再殺我。要和我正大光明的斗。」
「這就是她這些天的決定嗎?」。白軒低語。
「什麼?」卓狸沒有听清。
「沒什麼。這樣很好。」白軒放下卓狸,相信了她沒有受傷。
卓狸蹙著眉︰「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她為什麼轉變如此之快?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白軒呵呵笑道︰「是啊,說不定有什麼陰謀。我要小心了。」這樣的情敵……
「要小心也是我小心,怎麼會是你小心?」
……
再繼續說田景與吳悅的對話。
「明天還來找我好不好?」
田景回答︰「我明天恐怕有些不便,改天吧。」
這時吳悅將自己的音量調回正常,反正吳孟常該听到的都听到了。
「明天有什麼不便啊?是不是景哥哥不喜歡和我玩啊?」
「我需要時間調整下自己。」
吳悅搞不清楚,只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