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映著晚霞，院子里三人認真听江靜講述與楊小天交往過程，及楊小天對治理石城的初步構想。江靜昂起頭，「甄爺爺，楊小天這些構想是不是不切實際？或者說，他完全就是在亂搞？」
甄老爺子思考很長時間後，才搖著頭，「不能說他在亂搞，也不能說他就不切實際。其實，建國初期的國家管理隊伍並不大，照樣搞得很好。解放戰爭時期，我們軍委會是世界上最小的統帥部，卻領導了震驚中外的三大戰役。再說，楊小天說得也沒錯，過去縣太爺確實只帶十幾人去赴任，甚至很多縣令還是單槍匹馬前往就任。唉，現在全國公務員隊伍確實太過龐大，國家已有點不堪重負了。」
甄妍妍開起玩笑，「砍。像楊小天一樣，砍掉九成，國家就富了。」
江家老爺子大笑起來，「假如真那樣干，國家立即會出現大動蕩。況且，各種勢力盤根錯節，談何容易。」
甄妍妍拽了下她爺爺的袖子，認真說︰「爺爺，是不是大宋朝就是這麼滅亡的？冗員冗官太多，國家不堪重負。表明上和諧一團，背地里危急四伏。對，以史為鏡，我們也該下手進行整治了。」
甄老爺子無奈搖頭，「假如開始整治，必會傷到相當大一部分人的利益，于國家穩定極為不利。且不說能不能整得下去，就是整下去，最後我這位子也坐不穩，最終還是要回到老路上去。前面幾任也想整治，但最後都不敢整下去，這是有原因的。真羨慕建國初期的領導集體。指東打西，全國一條心，連美國人都害怕。可現在我們富了，脊梁骨卻也沒原先那麼硬了。好了，不說這事。江靜你來說說石城公務員狀況。假如真出現靜坐示威，楊小天準備如何處置？」
江靜抬頭挺胸，表情顯得嚴肅。(請記住我們的網址一個小小縣城，卻機構龐大，還增設不少臨時機構。公務員數千人，吃財政飯上萬。而公務員隊伍里，拉關系，靠裙帶者比比皆是。可以說，石城是全國縣級體制的縮影。楊小天的想法雖劇烈些，但卻是切中核心弊端。對于示威這事，他讓人先模清底細，必要時將這些丑事抖出來。我判斷可以分化大部分示威者，剩下小部分就好處理了。別看他做事比較直，看上去有點野蠻，但還是講究方法的。」
甄妍妍搖著江靜手臂，「江靜姐，我們今後在他身邊可以幫他。听說他要殺人？還說人太多殺掉些沒關系，對？」
江靜看著她，卻沒回話。甄老爺子點著頭，「害群之馬殺掉些，對各種丑陋現象是個震懾，或許會有效果。我們顧忌太多不能殺，擔心牽一發動全身。但他可以。只要限制在一個邊遠小縣內，翻不起大浪。藉此可以讓全國其他地方官員和公務員看看，珍惜現在的工作崗位，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機關都成養老院了。」
江老爺子接過話，「假如楊小天真這樣做，對全國無疑是個巨大震動。對我們局部改革公務員管理體制，會產生積極效果。」
甄妍妍听了兩位老爺子的對話，才明白楊小天並不是在胡搞亂搞，還是有名堂的。頓時兩眼放光，「如果他能將公務員砍到剩下一成，還能管好，還真有些本事。看來，我也要全心全意輔佐他才是。」
江靜「哧哧」笑起來，「妍妍態度挺端正嘛，現在就開始進入角色。」
甄老爺子看了甄妍妍一眼，見她神情嚴肅認真，顯然真是開始進入角色，不由嘆口氣。「這些事就讓楊小天去考慮。我們要考慮是將這場震動減小到最低點。江靜，你去和楊小天說，我們原則同意石城讓他管理，但有幾點必須堅持。一是必須保留三套班子。哪怕是一個人，一間辦公室，也要名義上保留下來。三套班子是縣委、縣政府和縣人大。就讓他擔任縣委書記。也別躲在幕後當太上縣太爺，還是將他拉到台前對大家都有好處。你和劉耀明擔任副書記，劉耀明兼人大主任，你兼任縣長。算了，還是將石城縣升格為石城市，行政級別為副廳級，讓楊小天兼任雅州市委副書記，算是掛名。第二，我們要搞一條管理線，今後人員進出要限制，但不限制貨物進出。必要時搞成特區，防止石城模式對全國產生不良影響和沖擊。第三，國家不會要他一分錢，也不會給他一分錢。讓他以民為重，我們都看著呢。第四，請他處事要慎重，前因後果要多思量。第五，妍妍去他身邊擔任秘書，她是代表國家和軍隊進行協調和監督，讓他明白這點。同時特別強調，不許傷害妍妍一根毫毛，否則我絕饒不了他。」
見爺爺同意讓她去石城，甄妍妍高興的跳起來。「爺爺，別將我說得像三歲小孩一樣。是他傷害我，還是我傷害他，還兩說呢。再說，江靜姐在呢，她肯定幫我，對？」轉頭看著江靜，「江靜姐，咱倆聯手，你說是誰傷害誰。」
江靜見甄老爺子嚴肅看著她，趕忙認真說︰「妍妍去他身邊不是太合適。他這人眼界很高，從他身邊十二金釵的絕世姿容就可以看得出來。但他對女孩子的吸引力確實不小，我是擔心妍妍喜歡上他，到時他如果不理不睬，因此傷了妍妍的心，不知該怎麼辦？」
甄妍妍不干了，推了江靜一把，「江靜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會愛上他，而他不敢或不屑于接受我？」說完，沉著臉撅著嘴，一副不服氣模樣。
甄老爺子明白江靜話中意思，「好了，算我沒說。你們注意安全就是。特別是妍妍，你年紀不小了，要學會獨立思考，感情上要慎之又慎。」
甄妍妍嘴一撅，「爺爺，別將我說得那麼不堪。」
江老爺子則提醒道︰「江靜要幫著照顧妍妍。再說，楊小天老婆那麼多，他早沒資格了。」
江靜笑著解釋︰「爺爺，他還是單身呢。沒領過結婚證不算是結過婚。」轉頭問甄老爺子，「甄爺爺，我能不能將您剛才所說先跟楊小天透個氣？」
甄老爺子點點頭，「可以先說，算是探下他口風。另外，這事不小，幾個常委要踫下頭統一認識。有個前提你和楊小天特別交代，就是讓他想方設法將猛禽給我搞一架回來。假如這事他做得漂亮，我可以將地盤再給他畫大些，政策上可以給他傾斜。」
江靜听老爺子如此說，心中大喜，但表面上不露聲色。「估計他能將石城搞好就阿彌陀佛了，搞大些倒沒必要。」
甄妍妍站起身，「爺爺，我想早點過去適應一下。別到時比他侍女還不如，那是丟你老人家的臉面。」
甄老爺子笑了起來，「你這妮子，想做一件事竟是這麼執著，我都被你煩死了。這事不急，等他將猛禽給我弄回來再說。這算是我退一步，你也退一步。不許再糾纏。」
甄妍妍撅著嘴坐下。
見甄妍妍有些不高興，江靜趕忙拉住她手，「咱們是一個團隊的，今後就是一家人了。等我將一些事情處理妥當再一起過去。反正那地盤今後就是咱們的，別心急。楊小天這人不愛管事，連開會都厭煩。他只把大方向，我們干具體活。這石城的事還不是由我們說了算？」
听江靜如此說，甄妍妍兩眼放光，神情極為興奮。甄老爺子和江老爺子听罷，只是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