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心慌慌 第三百三十七節 換魂(上)

作者 ︰ 奴家不是禍水

第三百三十七節、換魂

「左撇子?左撇子?你這麼了,喂,我問你話呢,你到底在發什麼愣?」秦曼曼伸出小手,在左思齊的臉前繞來繞去。*(*)

「啊?唔。」左思齊顯然沒有听見秦曼曼在追問些什麼。他現在正在認真思考一件事,一件他從未想到的事情。

「我問你,我說那棵槐樹,真的是一棵仙樹嗎?」

「曼曼,你認真回答我,這個故事你還說給誰听過?還有人知道嗎?」左思齊答非所問的抓住秦曼曼的胳膊,一雙褐色的長眼此時居然瞪得溜圓。

「沒啊,怎麼了。我干嘛跟別人講啊,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樣相信這些玩意兒?到底怎麼了啊,你弄痛我了——」秦曼曼掙扎著想甩月兌被左思齊抓住的胳膊,可怎奈對方使出的勁兒過大,她拉扯了半天,只能嘟著嘴抱怨。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左思齊喃喃自語。

「你到底怎麼了,左撇子,怎麼神神叨叨的——」秦曼曼歪著小腦袋有些不解的望著正在發呆的左思齊。

「秦曼曼,答應我,不要跟任何人在說這個故事。任何人,——」左思齊說。

「好吧,我答應你。可是為什麼呢?」秦曼曼問。

「不為什麼,以後你就會知道了。記住你答應我的,不許再跟任何人提起。」左思齊說。

「那優優姐姐也不可以麼?」秦曼曼的眼楮很漂亮,不大不小,但是媚氣十足。

「你是說你的表姐嗎?秦優優?她不知道嗎?」左思齊似乎有些吃驚,明明是一家人,為什麼這件事情秦優優會不知道呢。

「是啊,我姐不知道,小時候我們沒有生活在一起——」

「包括你姐姐在內,任何人都不可以提起,任何人——」

————

秦曼曼做夢也沒有想到的姐姐秦優優會來曼谷找自己。

「姐姐,你沒事吧。見到你真好,嗚嗚,嚇死我了,狄銳哥哥騙我,說你病的不行了。」秦曼曼拉著秦優優的胳膊說了一個下午。

「我沒事,我,我就是放心不下你,所以——」秦優優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說話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難道是病了麼。

遙遠和左思齊禮貌的握過手後在也沒有多余的話題。就像是兩個面對面走過,沒有任何交集的路人一般。只是面對面靜靜地坐著,彼此對視著,卻又不說一句話。

「左撇子,你們聊著,我跟姐姐到我房間去說會兒話——」沒等到左思齊回話,秦曼曼便拉著秦優優的小手一溜煙跑開了。

阿贊仲客氣了幾聲便起身朝著後廚走去了。今天小店里又來了新客人,晚飯必須豐盛起來。

空氣就這樣靜了下來。

「听說遙遠兄也是修道之人。」左思齊褐色的長眼微微眯起,饒有興趣的望著遙遠。他此時的心情有些小復雜,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對面坐著的遙遠,身上除了道氣之外,還有些別的什麼。至于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

「皮毛而已,談不上修道。」遙遠的話不多,語氣平緩,讓人永遠猜不透他的心思。

「遙遠兄客氣了。比起遙遠兄,恐怕我連皮毛都談不上了——」左思齊對于遙遠的冷漠似乎早有準備,他只是微微一笑,很快將自己的尷尬掩飾住了。

「噢?原來你也是修道之人?沒看出來啊。看來,你的導行不淺。隱藏的很深——」遙遠彈了彈手中的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朝空中吐出形態各異的煙圈來。

「———」左思齊的臉一陣青一陣紅,他原本以為遙遠只是冷漠而已,沒有想到這個冷漠的家伙居然還如此的狂妄自大,他稍微平靜了一下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開口說道。「你們怎麼有這麼高的雅興,難道只是為了來旅游麼。」

「當然不是。」遙遠捋了捋額前的碎發。

「噢?」左思齊問。

「同你們一樣,為了揭開謎底。」遙遠突然轉過頭,目光直逼左思齊的眼楮。這突如其來的直視目光,倒是讓左思齊感覺到了不適。

「是,是嗎。」其實左思齊還想在詢問點兒什麼,但是遙遠沒有在給他機會。之間遙遠站起身,靠在院子邊上矮矮的院牆上,朝著遠方眺望。

————

秦優優也許是因為水土不服,吃飯的時候,臉色略微有些難看。而秦曼曼則是桌子上最活躍的一個,一會兒給這個夾菜,一會兒給內個倒酒。忙的不亦樂乎。倒是左思齊和遙遠有些奇怪,無論秦曼曼如何牽引,兩個人始終沒有話題。一頓飯吃的是七葷八素,各懷鬼胎。

席間,有人提到了秦曼曼中了‘巫蠱女圭女圭’的事情。這到讓一直臉色不佳的秦優優變得更加不適。不知道是手滑了還是沒抓穩,只听見「啪嗒」一聲響,秦優優手中的湯匙掉在了地上。瞬間摔成四分五裂,殘渣四濺。

「曼曼,你是說你中了巫蠱?」秦優優問道。

「是啊,我一下飛機,就中了‘巫蠱女圭女圭’的邪術,害的我還丟了兩天呢。在我的時差里,不知道那兩天去了哪里。真是倒霉透頂,居然被人下了將頭,完了完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救了——」一提起這個事情,秦曼曼的表情就糾結的如同癌癥晚期患者。她壓根就沒弄清楚,雖然同為泰國巫術,但是降頭就是降頭,而巫蠱則是巫蠱。

「怎麼,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中了降頭。」秦優優的心里‘咯 ’一響。底氣似乎都有些不足,她悄悄的用余光看了眼遙遠。她還記得在飛機上和遙遠的對話。難道…不會這麼快把。

遙遠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這件事情與他無關。他還沒來得及動手呢,就被人捷足先登,搶了風頭。

不是遙遠,那會是誰。難道還有人比自己更恨面前這個女孩兒?雖然與她無關,但歸根結底,禍害的源頭就是這個女孩兒的媽媽。而她,只要活在世上,那就是對自己,對自己母親無止境的羞辱。

「估計是曼曼點兒背,剛好趕巧撞上了。沒事的,可以化解,可以化解——」阿贊仲看了看時間,就在今天晚上的午夜時分,便是化解的最好時機。

「這麼巧——?!!」

「可不是嗎——!!?」

這一問一答的便是遙遠和左思齊。也許此二人就是傳說中的死對頭。話不投機半句多,大概就是形容這兩位。

————

涼風襲過,雖然已是初夏,可今天的夜里,天氣卻有些異常過低了。

一切準備就緒,阿贊仲換好衣服站在院中的祭台邊。冷風揚起他那只空著的衣袖,潔白的襯衫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秦曼曼跟秦優優手拉手站在一旁。而遙遠和左思齊則是分別站在二女身邊。

隨著阿贊仲的一聲高呼,請陰靈儀式正式開始。

也許每個地區和法師所作之法都有些不同,但是其結果和目的應該是大同小異的。

阿贊仲在紙上寫了死者的名諱,然後將寫有名字的紙張放在手心仔細的開始感應。感應非常強烈,他單薄的身體甚至都隨著感應產生了巨大的波動。幾乎身體顫抖到不能自已。讓身邊站著的人都有些慌亂了陣腳。

就在左思齊打算制止他的時候,波動停止了。

手心紙張的圖片分外的清晰,上面印著一個女孩兒的面孔。這是一個很年輕而且很美的女孩兒。女孩兒臉色蒼白,長發,提醒偏瘦。模樣和上次在冰箱里見到的一模一樣。是她,她就是死去的才女‘靈’。

阿贊仲開始與女孩兒靈對話。他們對話的語言是當地語,所以秦優優等人並不知道內容。後來,阿贊仲的聲音隨著情緒變得高漲起來,他甚至開始對著女孩兒大喊大叫。看著他手舞足蹈的樣子,應該是在吵架,或者讓女孩兒離開,離開秦曼曼。

就在大家一頭霧水的時候,阿贊仲突然轉過身,對著秦曼曼說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話語︰「你想死想活——」

想死想活?這不廢話麼,還有人希望自己死嗎?

「我,我——」秦曼曼也許是被阿贊仲嚇到了,她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讓身旁的左思齊不由的為她捏了把冷汗。

「你想死想活——」阿贊仲又重復的詢問道。

「我當然想活了——」秦曼曼終于說出了想要活下去,這讓身旁的秦優優都忍不住長舒一口氣。

「好,那我現在開始為你換魂——」

什麼。沒听錯吧,換魂。何為換魂!!!

秦曼曼將眼神投向左思齊,她被阿贊仲的話嚇到了,小臉變成鐵青色。

「換魂,其實就和民間的燒替身是一個道理,是要把她原有的晦氣陰氣換掉,並改變她身體和魂魄的氣息。」說話的是遙遠,他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面前的阿贊仲法師。然後繼續說道,「這樣做有兩個好處,一是調理她的身體,改變她的體質,二是防止那個將巫蠱女圭女圭投給她的法師會再次加害于她。」

因為經過換魂以後的身體氣質會發生改變,想循著以前殘留的信息加害,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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