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心慌慌 第二百八十七節 女人的臉六月的天

作者 ︰ 奴家不是禍水

第二百八十七節女人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伸手不見五指,梆子響,時辰已三更。泡*書*吧()

「邦!」「邦!」「邦!」

「邦!」「邦!」「邦!」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一個陰森森的調子卷著冷風幽幽的飄了過來,鑽進每個人的耳際,一顫一顫的。這聲音就像是拉鋸條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這聲音,絕不是人類可以發出的!!!

一瞬間,寒氣從眾人的腳底直接鑽進了大腦!!!

對于古代這種走街竄巷打更的還是有講究的。大概是說,敲一聲鑼鼓,‘綁!」代表一更天,依次類推。而此時這鑼鼓聲明明是響了三聲,這就代表這,現在是三更天!!!

現在是夜半三更,陰氣最重的時分。

這個世上有鬼!!!真的,是真的!!!

隨著打更的聲音由近及遠的傳來,一排慘綠色的燈籠排成一豎行。天吶!!!那是一串打著燈籠的隊伍正井然有序的慢慢挪動著。

眾人揉了揉眼楮,想要努力去看清這面前突如其來的一幕。可是怎奈眼楮卻始終如同蒙了一層霧一般,不管如何去揉,看不清就是看不清。

這牽著燈籠的一隊人分別穿著五顏六色的綢緞壽衣,腳下踩著小碎步。一顛一顛的慢慢挪動著。更叫人感覺到驚悚的是,它們行走的時候,雙腳卻是飄離地面,浮在半空中的。壓根就沒有接觸到一丁點兒地面!!!

「滴答滴答地——」

梆子聲完畢,嗩吶聲又此即彼伏的傳來。這是一種悲傷卻又喜慶的樂曲。就像是古時候的大戶人家正在辦理紅白喜事。一時間,怪異的樂曲充斥著每個人的雙耳。讓人心底的那股子惡寒愈來愈重!!!

突然,在燈籠隊伍最前方打頭的人轉過來頭,咧開紅胭脂暈染過的大嘴,發出‘咯咯咯’的竊笑。這串刺耳的笑聲似乎有著某種無窮的魔力,會驅使人也隨著那南腔北調的樂曲跟著手舞足蹈跳了起來。

「閉上眼楮,不要去看,不要去听——」

遙遠看著這似乎要追上燈籠隊伍的冉夕和陶小沫,大聲呼喊著。

奇怪的是,沈雨桃和秦優優,只是臉色略微有些泛白,並沒有冉夕和陶小沫這種無法用自制力控制自己的舉動。

好吧,秦優優是鬼公主,哪怕暫時失去了能量,也不會連築基都失去的。

沈雨桃屬于是天生帶有靈力的一類人。就像是有些人口中的‘慧根與生俱來’一般。

而凡體**的冉夕和陶小沫,卻沒有這麼幸運了。只見他倆跟隨著這詭異的樂章正一顛兒一顛兒的跳著,面無表情的想要尾隨正漸漸遠去的隊伍!!!

遙遠說話的同時快速從口袋里取出兩張不知道是什麼的符咒來,緊跑兩步追了上去。只听‘啪啪’兩聲響,便將符咒貼在了冉夕和陶小沫的後背上。

透過雲霧看天,總是處于迷茫狀態。

可不是咋地。這冉夕和陶小沫像是被從夢中驚醒。兩個人吧唧一聲癱倒在地。臉色煞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就像是夢游的兩個人,剛剛從夢里驚醒。

————

還未等大家喘口氣的功夫。真正的主角便閃亮登場了。

「嘻嘻——」

這個笑聲對于沈雨桃他們來說,當真已經不算什麼了。對于這種蜜糖一般的笑聲,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別說不會痴迷,甚至听起來會感覺惡心和懼怕。

是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更何況,這咬人的蛇還咬了他們不止一口呢。

銀鈴般的笑聲在風中打著旋兒的傳了過來。然後盤旋在他們的上空,最後貼著頭皮劃過。留下的則是一人一身數不清的雞皮疙瘩。

「我要你們,都得死!!!」

甜美的聲音憤怒的叫囂著,特別是最後那個‘死’字。拖著長長的尾音,詭異至極。

「哼,自不量力——」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有看見對方樣貌,便有些掉以輕心了。遙遠一聲冷哼,蔑視的說出四個大字來。

「哥,我,我殺了它的骷髏兒子——」

沈雨桃小心翼翼的拉扯著遙遠的衣袖,然後伏在後者耳邊,用極小的聲音說道。這算是備案吧,至少不要等到對方狂風暴雨來襲時,才問︰老妹兒,這是為什麼呢!!!

「@¥%!#……¥#!」

遙遠沒有說話,只是眉宇間閃現了一絲無奈和糾結。片刻而已,絲毫不會給旁人捕捉的機會。

「我要你們都得死,哈哈哈——」

笑聲變了腔調,青衣從石棺中走了出來。

用走了出來,不如用爬了出來,這樣反而更加貼切。

這是她死前的最後一組鏡頭。一堆看不清原貌的碎肉。像浮在水中的油脂一般,慢慢的從棺中溢了出來。一點點兒的在大家的面前。

「啊——」

「唔——」

雖然已經做好充分的心里準備了,可當青衣的慘狀一現身,還是讓眾人驚出一身冷汗來。

「嘻嘻——」

那是一張慘不忍睹的面孔。好吧,甚至已經不能稱之為面孔了。就像是遭遇了重大車禍的塑鋼擋風玻璃。稀稀拉拉的碎成顆粒狀的結晶。又像是被火燒炸了的陶瓷瓦器,分裂成成千上萬的裂紋。

就在這樣一張驚悚的臉上。有一抹醉人的微笑,並且,她的笑聲非常的甜美,乃至醉人。

「不要讓她唱歌,她的歌聲有魔力——」

看到這里,冉夕像是想起了什麼,趕緊對著遙遠說道。是的,如果不出意外,這出場過後緊跟著就是片頭曲加片尾曲無限循環曲——

「往生不來背景常在、害了相思惹塵埃——」

「誰等誰回來、夜雨惡秋燈開——」

「————」

果不其然,這如同在破損的弓上拉小提琴般的歌聲又開唱了。

「丹朱口神,吐穢除氛。舌神正倫,通命養神!!!急急如九天玄女律令!!!」遙遠不急不慌的月兌口甩出一串清心咒來,將這迷惑人心的五線譜打散。

風,老曲子停了。

人和鬼,對持!!!

「哥,不要傷她,她,她也挺可憐的——」沈雨桃突然開口說道,每每回憶起青衣慘死的場景,她就忍不住淚如雨下。

可是,同情心泛濫也要分時候的。沈雨桃姑女乃女乃,您就發發慈悲,給大家一條生路吧!!!沈雨桃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她說這話的時候,眾人的目光快能夠把她殺死了。

遙遠听見沈雨桃的這番話,眉頭略微有些悸動。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伸手入懷模索了一小會兒。隨後掏出一打紙錢,灑向空中。這紙錢一時間在空中漫天的飛舞著,飄飄如蝶。

這是妥協!!!

而趴在不遠處的青衣,在看到這漫天飛舞飄飄如蝶的紙錢後,突然如同陷入了沉思一般。靜靜的伏在地上。半響,有一串類似于水珠的液體,從那一灘爛肉中滑落。

女人的臉就如同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沒過片刻,周遭就再次突生變故。只見空中那一團團黑如烏雲的霧氣如跑馬一樣的翻滾而來。

「哈哈哈——」

青衣笑了。這笑聲不在是銀鈴般的,而是一種極其詭異的笑聲,時而沙啞,時而奸詐,時而宏厚,時而凶狠。就像是一個人用了多種變聲器,在同一時間演化著各種各樣的笑聲。其中似乎還有那臉上有大痔的李班主的聲音——

笑聲就像是從腳底下開始打雷那般,濺起億萬道電光在黑霧中疾走,交鋒,搏斗,激起一串串震天動地的嗡鳴聲。仿佛要將這座墓穴炸開一般。

一種不祥的預感傳遍全身,果然,她還是沒有妥協。

青衣怒了,她的歌聲再次穿破結界,淒淒哀哀的響了起來。她又以一種極其乖張的速度,猛然撲向了人群。

人群中一陣騷動。

「啊,道帥救我啊——」

這是陶小沫的慘叫聲,青衣所到達的位置,不偏不移剛好是陶小沫的身邊。只是幾秒的時間,這化為一灘肉末的青衣,依然攀附上了她的後背上,此時,正一點點的往上攀岩著。

這是,這是要將其吞沒。

冉夕和沈雨桃驚了一身冷汗,一時間舌頭僵硬到不能說話。他們是見識過的。當初青衣就是用了這個辦法,吞噬了劉淚的妻子劉金氏。

————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听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受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內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騰騰。金光速現,覆護真人。」

遙遠雙手掐訣,嘴里念念有詞。這是道家的八大神咒之一,金光咒。

「啊——」

「啊——」

陶小沫驚恐的聲音中夾雜著青衣淒慘的聲音。兩女的聲音在空氣中交融著,讓在場的人無一例外的劇烈抖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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