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心慌慌 第二百七十七節 看誰,笑到最後(下)

作者 ︰ 奴家不是禍水

第二百七十七節看誰,笑到最後

「等一等,我說,美人,咱們能商量下嗎——」

哎喲,我草。泡*書*吧()冉夕說美人的時候,差點沒忍住又嘔吐起來。這一張大麻子臉上,除了破陶瓷罐的紋路之外,絕對沒有絲毫美感而言。可是他沒辦法啊,保命重要。

又等等!!!

這女鬼八成生前被打壞了腦袋吧,要不然就是腦袋從來沒好使過。

听見冉夕的聲音,沈雨桃開始有所反應了。當她下意識的看見距離自己近在咫尺的藍衣女鬼後,不免驚出一身冷汗。早已把剛才那個將人家震飛的氣勢,丟到腦後勺去了。

藍衣女鬼此時正面無表情的盯著冉夕的臉,使勁兒的端詳著。好吧,或許說她是有表情的,只是在那張如同車禍現場碎了一地的塑鋼玻璃臉上,沒那麼明顯。

沈雨桃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張臉簡直就是噩夢。她一眼都不想多看,生怕多看一眼,那些破碎的口子就會爬到自己臉上來一般。小手緊緊的箍了起來,她真心為冉夕捏了把汗啊。听說買菜討價還價的,可是沒听說過跟鬼還能商量下的。

「我是說,咱能商量下嗎?比如,你放過我們好不好。大不了我們吃虧一點,你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我們可以幫你完成。不過我這個人有自己的原則,除了殺人、放火、奸、婬、擄、掠、之外,別的我還沒想起來——」

冉夕強裝鎮定的說著。

「嘿嘿,就是就是——」

沈雨桃也隨後作出補充。

「——」

「嘻嘻——」

藍衣女人脆生生的嬌笑著。

原來,這個女的不止腦袋被拍壞了,還是個啞巴加低能啊。沈雨桃和冉夕頓時燃起了共鳴。兩個人相視一望,重重的點點頭。

「嘿嘿——」

「嘿嘿——」

陪笑,這也是一個技術活,比如說這兩位,一看就是門外漢,學藝不精的貨。這笑起來真夠難看的,不知道的還當他們這是牙疼在哭呢。

看誰笑到最後!!!

下一秒,這假哭就變成了真哭。還真當藍衣女鬼的腦袋壞了嗎?好吧,要是真壞了,那還就真麻煩了。華夏國有條規定是這樣的︰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認或者不能控制自已行為的時侯造成危害結果,經法定程序鑒定確認的,不負刑事責任。

好吧,神經病人殺人不犯法,那神經病鬼殺人更不用負責了。

————

「嘻嘻——」

隨著一聲嬌笑,那雙白的人的鬼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兵分兩路抓住了冉夕和沈雨桃細女敕的脖頸。

「唔!!!救命!!!」

這是不是所謂的笑里藏刀啊。藍衣女鬼甜甜的笑著,陣陣銀鈴般的笑聲傳入耳內。可是那雙掐住脖子的手,也隨著笑聲越箍越緊,越來越緊——

冉夕的臉由白轉紅,由紅變紫,這會已經開始發綠了。臉上的血管清晰可見,天靈蓋處傳來‘  、啪啪’快要炸開的聲音。兩條腿從起初的奮力亂蹬,變得越來越弱了。

沈雨桃這邊也好不到哪去,一張小臉變成了豬肝色的烏紫。眼白已經開始往上漂了,她想反抗,可是意識卻越來越薄弱。

「用不了幾秒,你們倆個就可以去地府繼續單挑了,嘻嘻——」

她不是啞巴,真的不是啞巴。她腦子也沒壞,真的沒有壞。只可惜,面前這兩個游走在生死邊緣的年輕生命,沒有見證這一刻的機會了。

哥!!!好好活!!!

狄銳!!!等我!!!

優優姐姐!!!保重!!!

「呀——老子給你拼了——」

狄銳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只可惜,他中的尸毒已經太深了,還沒走幾步,便「噗通」一聲,再次摔倒在地。這一次,他沒有在爬起來。

「往生不來背景常在、害了相思惹塵埃——」

「誰等誰回來、夜雨惡秋燈開——」

「誰都不愛愛等待——」

「想來就會來、該來的都不來——」

「想愛就有愛、該愛的都不愛——」

「誰在誰不在、該在的都不在——」

耳邊依舊是這首詭異至極的歌聲。《幽媾之往生》像是開了單曲重復一般,不停的回響著。像是冰下泉水那樣的滯澀,又似嗚咽的泉水在薄冰下流轉蜿蜒。

————

「青衣,青衣——」

一個太監嗓音,不知是男是女的貨大聲叫嚷著。

「來了,我在這。李班主,有什麼事嗎。」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銀鈴般的聲音如同清晨樟樹葉上帶著的微點露珠。

說話的是個身穿青色衣裙的女孩兒。十五六歲的模樣,鵝蛋臉,柳眉小嘴,一雙水靈兒的眼楮傳神的左顧右盼著。這是一個標致的美人胚子,只見她踩著小小的碎步,帶著一陣香風,出現在了眼前。

「劉家大少又來給你捧場了,你趕緊收拾收拾,回頭該上場了。劉家大少可是富甲一方劉員外家的公子,那可是顆搖錢樹啊,你給我小心伺候著,抱穩了。敢唱砸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太監嗓門威脅著,他的個子不高,還有些羅鍋,臉上唯一出彩的地方,應當是左臉頰那個指甲蓋大小的黑痣。黑痣如同肉瘤般扎眼,上面依稀還飄著幾縷毛發。咦!!!總之,很讓人厭惡。

「好的,李班主。我隨後就來——」

「————」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戲班。戲班里有一個奇女子。她的名字叫做‘青衣’。據說,這個叫做‘青衣’的女子,不僅貌美,人甜。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傳說這種嗓子,要幾百甚至上千萬人中才會出一個,也就是傳說中的天籟之音。

只有听過青衣戲的,就絕不會在去給第二個人捧場。這個出生卑微被人從小賣到戲班做苦力的女孩兒,一時間成了養活幾十口人的台柱子、香餑餑。可別的戲班里的台柱子,那都是拿著架子處事的。但是青衣卻例外,也許是看她的心腸太好,在後台,沒人把她當香餑餑看待,依舊是大事小事吆喝不斷。

不過這不重要。青衣,她不在乎。

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從古至今都是這麼個理兒。在這個不大的縣城里,只要能夠提得起名兒的,那都是青衣的追求者、仰慕者。要是擱在現在,被眾人追捧、仰慕,那就是明星。可在以往,那就是男人嘴里的**,女人嘴里的狐狸精啊。

小小年紀,情竇初開。在這些人中,有那麼一個男人,還當真住進了青衣的心里。他就是富甲一方劉員外的獨子劉家大少劉淚。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公子的名字沒取號,劉淚、流淚、才釀成了這最後的悲劇。

一切還要從頭說起。

文質彬彬的劉家公子,從未去過戲院或者青樓這類地方。從小飽讀詩書的他,對那種風月場所極其反抗。就在他十八歲壽辰的那天,因為喝了點兒酒。最終在朋友的慫恿下,第一次踏入戲院。

而從這一次開始,他便如同著了魔一般,每天必來,每場必听。

要問有什麼吸引他的,那就是這家戲班里,那個叫做青衣的姑娘。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隔座送鉤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嗟余听鼓應官去、走馬蘭台類轉蓬。」

正所謂情竇初開,台上的她,台下的他,一見鐘情。

青衣自從見到了台下那眉眼秀氣的劉淚公子後,便暗許芳心,立誓非他不嫁。而這位喊著金湯匙出生的劉家公子,也從此淪陷在了痴情人的隊列中。

郎情妾意——

故而——

棒打鴛鴦——

棒打鴛鴦,這四個字從古至今從未停止過。所謂門當戶對兩相好。一個是富家大少,一個是低賤的戲子,又怎能會如願以償的結合呢。

一方面是男方家里的極力反對、威逼利誘、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還有一方面則是那些求愛未遂的小人,想盡一切辦法來拆散他們。

可痴心一片的青衣卻跟吃了稱砣鐵了心一般,誓死堅守著自己的愛情。好在這位劉家公子到也是一片真心。二人你儂我儂,雖然困難重重,但是兩顆心,卻始終在一起。就如同一個麻繩,絲連著線、線扯著絲。

這個世上,最可怕的並不是鬼。而是人心。

嫉妒是一些噩夢的始作俑者,當一個人被嫉妒蒙蔽了雙眼,那麼他的心,也在那一刻便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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