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鐲 第二卷 承 第貳佰肆拾貳章 姐姐的心願(一)

作者 ︰ Lolita毒藥

後來,我還是搬到了梨花殿,與沛煙一起,搬進了這個所謂的王後的寢宮,果然不論是從規模上還是從氣勢上都和別的寢宮有差別,就連丫鬟僕人也多了很多,守衛更是東南西北的每一面都各有兩個,吃的、用的以及一切一切,之前在寒雪閣的生活完全不能與之相比,而且自從來到這里以後,奉承的人是越來越多,很多連沛煙都不曾會過面的大臣都送來了很多安胎的補品,但是多昶和哲我卻是多日未見,甚至連本來住進寒雪閣之後就少見的姐姐也很少來看我了。

過著這種天天有不同的人來奉承的「熱鬧」生活,真的讓我很不習慣,我反而想念那段誰都對我不理不睬也無人打擾的清幽的生活,至少可以天天過著自己想過的日子,而不是這種隨時都要去看著一張張阿諛奉承的令我惡心的臉。

「漪寧,」沛煙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你在想什麼呢?」

「沛煙,」我對她無奈地笑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雖然每天每個人都圍繞著我,似乎每個人都把我當成中心,但是那一張張令人反胃的偽裝的笑臉,真的讓我覺得更累,我很懷念我們在寒雪閣的日子,有你,有我,還有玥昔、哲,還有多昶,我們不用去想每天會有多少人來拜訪、求見,也不用去看這些臉,也沒有別人來打擾我們。每天,玥昔會教我們一些小小的法術,哲會教教我們一些淺顯的防身之術,多昶會拿些我們喜歡吃的小點心來給我們吃——那時候我們吃的是粗茶淡飯,沒有現在這麼精致和豐富,但是卻覺得吃什麼都很好吃,現在我反而覺得這些豐盛的菜肴都是味同嚼蠟。以前我們沒有丫鬟來伺候,凡事都要自己親力親為,如果遇到多昶不在宮中和玥昔太忙來不及過來的時候,我們的衣服都要自己洗,但是現在,就連添飯加茶都有專門的丫鬟伺候著,我覺得一切都變得那麼繁雜和多余。我好想念我們每天粗茶淡飯、沒有人伺候卻樂在其中的日子,我真的很想回到那段美好的時光。」

「呵呵,」沛煙笑了一下,沒有直接進入我的話題︰「漪寧,還記得嗎?你剛到寒雪閣的第一天,你總說不願意呆在那里,還說終有一天你會把我也帶出去。」

「我當然記得,我自己說的話我不會忘記的。」我點點頭。

「我一直都沒有懷疑過你,」沛煙笑道,「只是現在已經兌現你當日的承諾了,你覺得你開心嗎?」。

「我……」沛煙這麼一問,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是啊,我的目的達到了,而且多軒也已經告訴我現在已經掌握了柳依的父親和子果的父親犯罪的證據,也找到了一些最終投誠的人,已經治罪了,而且柳依和子果也因為多次殘害宮中妃嬪被打入大牢,擇日審判了。我不僅如願以償地帶著沛煙出了冷宮,而且還如願以償地讓子果和柳依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是,我開心嗎?

「有的時候人真的很奇怪,」沛煙為我倒了一杯茶,「沒有達到目的的時候總是會想方設法地到達目的,但是到達目的之後又會有種悵然若失的情感。」

「是的,」我喝了一口茶,「也許就是在矛盾中不斷循環吧,然後就如我這般無奈。」

「但是漪寧你也不必想得太多,」沛煙說,「畢竟你現在的地位是所有的妃嬪夢寐以求的,甚至是很多妃嬪用盡一生都無法到達的。」

「高處不勝寒,」我無奈地說,「何況,我真的不想成為這梨花殿的主人,更加不想成為王後。你說得對,也許對于宮中其他妃子來說,今時今日我的地位真的是做夢都想要的,但是對于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場噩夢的實現而已,這些日子以來你我也成為了親姐妹一般的知己,你也懂得我的心思,你應該清楚和明白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無非就是清茶一盞、咸菜幾碟,與自己最愛的人、最好的幾個知己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不理世間的凡塵俗世,更不用去參與後宮這爾虞我詐的驚險,只想過著清閑無憂的生活足矣。」

「我當然明白,」沛煙說,「只可惜天不遂人願,命該如此,漪寧你也應該面對,而且應該開心一些去面對,否則的話以後的日子該如何度過呢?」

「我不做這個王後還不行嗎?」。我有點生氣地拍了一下桌子。

「漪寧,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在宮中要時時注意自己的言行、哪怕只是一句有口無心的話也要想清楚了,到底該不該說」姐姐的聲音傳入耳畔,我有點驚喜地站了起來往後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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