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足矣 第一卷 小村成長篇 第06章猶記那年桃花(下1)

作者 ︰ 櫻桃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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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看不清路,我不知道自已摔了多少跟頭,又跑出了多遠,只知道要逃,可是我能逃哪兒去呢,連最後的庇護場所都沒有了。

「你不是怕丟你們孫家的臉,不肯把他賣到那地方去嗎,為啥現在又想賣了?」二嬸的聲音還有些哽咽,斷斷續續的。

「這次是不行了,我……我……這次輸了很多,如果三天內沒有還上的話,他們說……說要砍掉我的手……」二叔的聲音顫微微的,滿是恐慌。

「那村里,你怎麼交待得過去?」二嬸的聲音已沒了抽泣聲,又活泛了過來。

但是我的心卻瞬間死去了,我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地方,而且我剛才還經歷了如果被賣進那個地方後將會遭受的對待。

怎麼可以這樣?你們是我的親人啊,二叔二嬸,我小時候你們還抱過我,還親過我,還夸過我,這些都忘了嗎?

本來因他們不肯替爹爹請大夫,而造成了爹爹的速死的恨意,瞬間充訴了我的整個胸腔,爹爹被你們拖病拖死,你們現在又想來害我,我不會把自已交給你們的。

所以,我逃了出來。

本來我很怕黑,因為不知道黑暗里藏著什麼妖魔鬼怪,但是現在不怕了,因為心死了,還因為人心比妖魔鬼怪更可怕,我現在很怕二叔二嬸,怕他們把我抓去賣,但更恨他們的絕情。

不知跑了多久,我跑不動了,腿上,胳膊上火辣辣的痛,但我似乎也已到達了漫無目的的終點。

我的面前是一座墳,是我爹爹的墳。

這里是一片墳地,因今天又有人埋在了這里,就離爹爹的墳不遠處,墳前用麻桿挑著一紙白燈籠,散發著淒慘的朦朧白光。

我喘著氣,跌跪在爹爹的墳前,一路忍著的眼淚,終于散落下來,

「爹爹,爹爹,二叔二嬸打算把蟢兒賣掉,我該怎麼辦?爹爹我好想你,好想娘親,你們走的時候,為啥不帶上我……「

「你們說在天上看著我,你們看到我了嗎?我一直很乖,很听你們的話,一直好好的活著,可是現在我要活不下去了……「

「我不要去哪里,村里人都說,祖宗上不積德才會被賣進那里,我不想給咱家丟臉……「

我不斷地說著自已這段時間以來的委曲,挨餓,挨打,干重活,吃冷飯,睡灶房,睡柴草上,還有他們弄壞了娘親的畫像。

「你想報仇嗎?「忽然從身後傳來一個冷冷的男音。

我嚇得立馬轉身,瑟縮著後退,直到背抵著爹爹的墓牌。

「你想報仇嗎?」。男子身形很高大,底矮的麻桿上的白紙燈籠的為,只能朧照在他的腰部,他的臉,隱藏在黑暗中。

「你想報仇嗎?「我被嚇呆了,沒有答話,男子又接著問道。

「想「想想爹爹的慘死,自已的遭遇,我咬了咬牙,抖著聲說道。

黑暗中男子向我扔來一包東西,我只要下意識的張開手就接住了,是個金絲繡邊的錢袋子。

「有了這些錢,他們就不會賣你了,把事情解決後,每天早辰到山上那片荒廢的桃園等我,我讓你掌握復仇的力量」

男子說完就在我眼中失去了身影,若不是手中沉甸甸的錢袋子,我以為踫到了鬼魅。

我把錢倒出來一半,撕下了衣衫一角,包好,埋在了爹爹的墳前,把剩余的一半交給了二叔二嬸。

他們沒有管我一身的狼狽,轍夜不歸,只激動地接過錢袋子,「嘩啦啦」一股腦全倒了出來,又是咬又是吹氣听響的。

我說是昨晚在山上的茅草屋里睡了一晚,今早下山在路上撿到的,他們很簡單的就信了。

這些錢,讓我躲過了被賣掉的危機,還換來一頓熱飯,可是心里並不高興,飯吃到嘴里,咽下去是涼的。

那人整日里戴著一付鐵面具,我不知道他的長相,只是看他的身形與說話的聲音,猜他應該在二十五歲和三十歲之間。

他教我武功,我拼了命的練習,連他都為我的進境感到有些吃驚。

一年後,他對我說,

「你現在已經有力量報仇了。」

我點點頭,「我知道,我在等一個時機……」

我一直在找機會,可以實施我的復仇的機會,雖然我現在可以趁他們不防備的時候輕而易舉的要他們的命,但是我不想讓別人懷疑到我,所以得好好布置安排。

那個機會在我十歲那年冬天來臨了。

事情很簡單,二叔套著驢車要帶著二嬸去鎮子上,我以想給爹爹賣紙錢的理由跟了去。

我知道二叔一進鎮子,就會在酒鋪子里呆半天,喝得大醉搖搖晃晃的回去。

回去時天已擦黑,快到村子時,天已黑了下來。

車會沿著村外的河向村內駛去,走在最窄的一段過道時,我把早已握在手中的一塊土塊朝驢子上投了過去,驢子受驚,散腿狂奔,我隨即又拋出一塊土塊,運足力氣向驢子的關節處打去,驢子叫著跪倒在地,我打得是朝向河面的那條腿,所以車子也向河邊翻滾而去。

水很冷,饒是我早有心里準備,也是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二叔,二嬸,救我……」我在水中沉浮著,假意喝了幾口水,嗆聲呼救道,想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

但他們卻只顧著自已往河岸游去,卻沒人來管我,

「二叔,二嬸,救我……」我又呼喊道,水很涼,可以臉頰兩處卻有熱流流下,我不知道為什麼哭,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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