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足矣 第一卷 小村成長篇 第72章 賭石大會(三)

作者 ︰ 櫻桃園

有人叫板,應是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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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隔著他們一排的位置,站著一個身穿華服的少年公子哥。在火把的映照下,模樣倒是長得英俊不凡,只是說話時歪眼斜唇,神情傲慢,讓人心生厭煩。

「斐兄,有些日子不見來,近來可安好啊?」範賢弟拱手一禮,不是向那華服公子,而是向坐在那公子旁的一位錦鍛綢衣的中年人。

那人體態微微發福,頭上也戴了一頂東坡帽,只不過帽中間瓖了一塊閃著寶藍色熒光的寶石,再配上那身在火光下,發出細滑光澤的錦衣,當真晃眼,福貴逼人。

「托範兄的洪福,還算過得去光兒還不快坐下,不可以這麼目無尊長」他自已坐在坐位上,隨意的拱手一禮,回了範賢弟,卻回過頭來,斥責自已的兒子不懂禮數。當真「虎父無犬子「啊

「哼「那華服少年,見沒人搭理自已,只好怏怏的坐了下來,仍忿忿地看著向範賢弟他們。

範賢弟打好招呼也回身坐了下來,悠悠的嘆了口氣,

「沒想到他們也會來,等會兒,可能會有些麻煩但願不要連累了你們才好」

夏草聞言,嘿嘿一笑說道,

「若是範先生有什麼麻煩,我們可不會袖手旁觀的,不過,通過在下與範先生短暫的相處看來,先生為人和氣豪爽,不像是那種容易與人結怨的人啊,您與那位裴老爺,是怎麼結上怨的。」

听夏草如此一聞,範賢弟白淨的臉皮上,出現了些許不自在,躊躕著說道,

「我的他的結怨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此時一直沉默著的顧老掌櫃的開口了,一開口就是石破天驚,

「有什麼說不清楚的,不就是你們從小一塊長大,後來,又同時喜歡上一個女子,後來那女子,成了我弟妹,那家伙心眼小,放不下,從那以後,老是時常擠對你嘛,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快給我說說今天晚上到底都會有什麼好東西……」

「你……你給我滾一邊去」範賢弟被顧老掌櫃的在小輩面前揭了短,一時有些惱休成怒,爆了粗口。

顧老掌櫃的一吹胡子,眼一瞪,向座位身後撇了一眼,嘿聲一笑,

「你若不給我好好說,小心我把你老底都抖出來想必東家他們一定會很感興趣,東家,你想知道……」老爺子耍起寶來,也是奸詐的很,這一下可抓住了範賢弟的痛腳,什麼儒雅斯文的此時統統拋掉,先保住里子要緊,撲上前去,一個胳膊夾著顧老掌櫃的脖子,一只手捂上了嘴,面帶羞窘,語帶懇求地說道,

「老哥,好老哥哎,我說還不行嘛,你好歹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

夏草邊看邊笑,頓時消除了一大部分的緊張,是的,夏草來到這里很有些緊張,一個是這里的空氣很壓抑,地底下本就空氣流通不好,再加上四周壁上照明的火把,氧氣消耗巨大,雖然呼吸無礙,下意識里卻總覺得有些缺氧。

二是,這周圍都是男性,就只有初顏和自已兩人是女子,總覺得難以放松。

一會兒前後排都有人陸續入座,萬幸的是,沒有發生有人拿著請柬要他們讓座的事情。

慢慢的周圍的人語聲沉寂了下來,隨著從一間石門後出來的一個的到來,那人步子不急不徐,目不斜視地走來,走下台階,登上中央那個五層台階,四周有石柵的高台。

「首先歡迎各位貴客的到來,接下來,在下也就不多說了,直接進入正題,反正在這洞里也沒有良辰美景好說道的,想必大家都听說了,前兩天在趙家新開的坑洞里挖出來一塊大家伙,經過行里人鑒定,里面有大塊的翡翠,至于是滿翠還是高翠,水頭好不好,那就看各位的法眼了,好了,接下來賭石大會正式開始,希望大家能滿載而歸」那台上之人一通話,說得簡短明了,通俗易通,干淨利落,一說完就迎得了在座的眾人的掌聲。

那人講完開場話,轉身緩步退下,轉身正好面對夏草他們那一面,退下時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往夏草他們這邊看了看。也只是一眼,一瞬,隨即就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範先生,這人是誰啊,怎麼一開始沒有介紹他自已呢,這樣不會太失禮了嗎?」不跳字。夏草想起即使是已不太尊崇古禮的現代人,在主持婚禮或是各種儀式時,都會先來一個自我介紹的,何況是在極重禮節的古代社會。

「他啊,在座的人差不多都認識,是這石縣擁有最多毛料坑口,最多石器店,掌握著三大賭石會場之一的金家大少爺,金家未來的繼承人,金石崇,再說即使是剛來不認識,他身邊的親朋好友也會告訴他們的。每次都介紹,豈不是浪費大家的時間」範賢弟小聲的向夏草說道。

「噢……說的也是呢」夏草問完後,又興致勃勃地繼續觀看起來。

台上黑布已經揭開,是一塊黃赭色皮,表面上凹凸不平的石頭,台上的老者話語剛落,在台右側坐位上就有一人站起來,高聲指著坐在前排的一人說道,

「馬硯,你可敢與我賭這塊料」

「有何不敢,馬硯奉陪到底」一個高高瘦瘦,身著長衫的人從前面站起,大聲應道。

「即然這樣,那請兩位到台上來驗料」

說到驗料,夏草抬頭看看明晃晃的火把,雖然把整個大廳都照得挺明亮的,但必竟不如白天看得真切。

「範先生,他們為什麼不白天舉辦賭石大會呢?晚上的火把再亮,必竟不如白天的陽光明亮,萬一看錯了,賣了回去,豈不是虧大了?」

「虧了,也只能怨自已本事不到家,怨不得別人,小公子,你別忘了,這是‘賭石大會’關鍵是一個賭字,‘燈下不觀料’是所有玉石行里的金科玉律,白天晚上顏色會有偏差,色差一等,價格可要差上十倍,但是為什麼還要賭呢,這就跟賭錢一樣,除了實力,還要靠大運,要得就是這個調調」範賢弟眼楮注視著台上,嘴中向夏草娓娓道來。

夏草邊听也邊盯著台上看,當看到那個叫馬硯的人,圍著石頭轉了一圈,然後湊上臉去,竟然伸出舌頭向那石頭舌忝了舌忝時,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他這樣也行嗎?」不跳字。

「當然可以,大會有規定,只要不損壞石料,別說舌忝了,就算是拿著小錘,敲打都沒問題,有的人是專門靠聲音來判斷的,這也算是一項鑒石的本事了」範賢弟說道。

最後是馬硯贏了,他認為那塊石料里面有翠,但是那個先出聲挑釁的人看過後,說是沒有,結果當場切料驗證,開了個門子,里面露出藍綠色的水樣翡翠,最後那輸了人掏錢,石料歸馬硯。

這一結果夏草看得大為驚奇。

「願賭服輸,這是贏了的人該得的」範賢弟看見夏草的表情,便知她正在想什麼,對她解釋道。

「馬硯,下次咱們再來比過」輸了的那人喊了句場面話,快步走到坐位上,不再言語了。

「隨時躬侯」馬硯向那人報拳說道,然後又向四周揖了一圈的禮。

四周的人也響起一片起哄叫好聲。

「這下子,馬氏玉器店的名號就會更加響亮了」範賢弟也跟著鼓起了掌,小聲的對夏草說道。

「听您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跟那個比武大會似的,挑戰強者,借機揚名立萬,只不過,這個挑戰者,運氣不好,輸了而已。」

「東家,這跟那差不多,只不過行話說」叫板「也是搏名聲的一個好手段,無名小卒,可以向有名的行家叫板,贏了就名聲鵲起,輸了也沒什麼可惜的,繼續當他的無卒,但好歹賭了一回老朽之前一直都只是听說,沒想到,還能親眼見到,真是太過癮了」顧老掌櫃的越過範賢弟,伸過頭來,面帶激動神色地說道。

「那若是被指名的行家,不想比呢,他豈不是就沒機會了?」

「不會,踫到有人‘叫板’被指的人,十之八九的會答應,否則你的名聲,從此就臭了」範賢弟面容肅整地說道。

唉,哪一行里的出色者都不容易啊,孤獨求敗,不知能不能求來他那一敗呢。

台上已經換了一塊石頭,比剛才那塊小了許多,石料顏色是黃砂皮。

石料上的黑布一拉開,就引得周圍的人一陣的引頸長觀,連範賢弟也是。

「範先生,您不是說,一開始上場的料,都沒有什麼好料嗎,只是個暖場嗎,難道這一塊有什麼不同?」因為第一塊石塊,範賢弟只看了一眼,便不再感興趣,而是邊看邊用心給自已解答疑惑。

「這層黃砂皮……」範賢弟目不轉楮地看著台上的石料,喃喃地說道。

夏草受其影響,也眯起眼來聚光,努力的看那石料的黃砂皮。

「範仲和範老爺,在下無名小子裴光,想向你……今天帶來的子佷輩們討教一下,不知可否?」忽然耳熟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伸著脖子盯著石料看的夏草和範賢弟聞聲同時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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