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足矣 第一卷 小村成長篇 第17章 七夕逢魔(一)

作者 ︰ 櫻桃園

娘親,你今天有點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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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鵲橋橫渺渺,千聲玉佩過玲玲。

別離還有經年客,悵望不如河鼓星。

七夕今宵看碧霄,牛郎織女渡鵲橋;

家家乞巧望秋月,穿盡紅絲幾萬條。

令大姑娘、小媳婦們熱血沸騰的那個企盼許久的日子終于到了。

「七夕」現在中國人自已的情人節,在被人們無視了許久之後,終于登上了國家榜單,被列入「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重新被人們重視起來的「七夕」佳節,像是一個剛被放出冷宮的妃嬪,正在千萬百計地吸引人們的視線,人們也開始半推半抱的重新接納它。

但是這種釋冰期間的熱鬧,是無論如何無法和它全盛時期的全民運動的古代盛況相比的。

女人們裁新衣,妝新顏,手工做「巧果」,備瓜果,在月色下焚香「拜織女」,祈求嫁個如意郎,生得子孫滿堂,富貴延年。

文人仕子們,設宴擺席,魁星樓里「拜魁星」,祈求他日,金榜題名,「一舉奪魁」。

官員大臣們,翻箱倒櫃,自家院里「曬書會」,以求不忘根本,自省自律,官運亨通。

各行商人們,挖空心思,搗鼓節令商品,準備賺個滿盆盂。

天微亮,東面天空墨色漸變為明亮的灰白,而且一點點胭脂粉色,正在漸漸顯露在天際。

「又是一個好天氣啊」夏草深吸一口屋外的清爽空氣,嘆喟道。

「哈」不意間又打了個哈哈,昨天連夜制作「巧果」,凌晨子時才剛上床睡覺,來到這里後,由于夜間沒有什麼夜娛活動,夏草一直都規律的早睡早起,這偶爾開一次夜車,竟然還不適應了。

「啪啪」作了幾個深呼吸,兩手稍用力,拍了拍臉頰,夏草清醒了些,拿著盆,從井中打上些清涼的井水。

端入屋中,放到盆架上,雙手捧水,浸在臉上,沁涼的感覺,瞬時把剩下的困頓、迷糊擊退。

睜開雙眸,在天色未明時,以水為鏡,臉看得分明。

「果然有點腫」夏草按按眼角,眼周圍傳來酸痛的感覺。

然後又用涼涼的井水冰了冰,見不太明顯,才拿干淨的棉布巾擦淨了臉上的水漬。

坐在梳妝台前,開始涂自家制的「化妝品」,輕輕拍擊,打圈按摩,直到臉色變得紅潤才住手,這下子臉上的倦色又是退卻幾分。

拿起梳子,習慣性的梳起平日里的簡單發髻,但是一側目看到衣架上掛著的新做襦裙,又改了主意,

「嘛,梳個好看點的吧,今天是‘七夕女兒節’呢,否則紅嫂子看到後,估計又得說道了。」夏草想起了頭年元宵節時被紅嫂子逼著打扮的情影,心中一曖,唇邊露出一抹笑。

等把自已打理好,屋內已大亮。

夏草把初顏叫醒,果然初顏由于昨天和自已一起熬夜,也困倦的厲害,閉著眼楮,跟夢游似的,就下了床。

「呵……」夏草看見初顏這樣,不由笑出了聲。

拉著初顏在梳妝台前的椅上坐定,打濕了盆架上的另一條棉布巾,給她擦臉。

「 ……,姐姐,好涼啊」被涼水一冰,初顏不情願地睜開了仍迷糊著的眼楮。

「呵呵呵,還困嗎?要是還困得話,就再眯會兒吧,等我把你給打理好了,再叫你睜眼。」夏草手上輕巧地用勁,語調柔和地說道。

「嗯,姐姐真好,那我就再閉上眼眯一會兒了」初顏迷茫著撒嬌道,還不忘給夏草一個貓兒似的倦懶討喜的笑容。接著好不容易睜開的眼楮就又閉合了起來。

夏草動作溫柔地幫初顏梳好的發髻,然後又幫她把掛在架子上的新襦裙換上。滿意的打量了幾眼,叫醒了初顏。

「好了睜開眼楮看看吧」

初顏不情願地慢慢睜開了眼楮,當她看著銅鏡里映出的人影時,瞬間睜大了雙眼。

「姐姐,這……是我嗎?」不跳字。初顏難以置信地模著自已的臉頰。

鏡中的少女,頭發前後中分,前面部分,于頭頂中間分開結鬟,兩邊對稱結了雙鬟,鬟上貼綴著紅色的小絨花,系鬟的彩繒,垂直耳旁,末端墜有光澤圓潤的彩珠,一晃動彩珠在烏發間蕩來蕩去,劃出靈動的弧線。

「當然是你了,不然還會有誰啊?」初顏的驚喜和訝異,是對夏草最好的巧手裝扮的最好贊美。

「我……有這麼好看嗎?而且新裙子竟然這麼好看……」初顏站起身來,在銅鏡面前左轉身,右轉身,看個沒夠。

其實初顏的五官並不出眾,最多算是清秀而已,但是她勝在皮膚很好,細膩白皙,光滑溫潤,像是毫無瑕疵的玉。

一身半袖襦裙,是和夏草前幾日一起新作的。

白色的平袖短襦,下系一條深綠色的棉麻百折裙。

紅色繡花棉麻斜襟滾銀灰藍色衣緣半袖,罩在短襦外面,衣擺和短襦的衣擺,一起扎在裙腰里。

腰間以一條黑色的棉麻腰帶系住,腰帶長長垂下,直至膝蓋。走動間和系在腰側上的青玉色的絲絛,交纏舞動,紅花綠葉,一剪春水。

再配上青春靈動的神韻。綜合起來,也頗為養眼。

「行了,自已夸自已,你也不嫌害臊,也不想想是誰的功勞……」夏草故意斜視著眉眼,不滿道。

「呵呵呵,謝謝姐姐,咦?姐姐,你也梳了新發髻了,真好看啊」初顏此時才注意到夏草今日的發髻也與以往不同,站到夏草身邊看來看去,然後看夏草身上依然穿著舊衫,便問道,

「但是姐姐,你為什麼沒換上新襦裙呢?」

夏草自過了成人禮後,頭發就全部梳了起來。經過這兩年多的調理,頭發烏黑濃密,梳起發髻來,飽滿結實。

這次梳的是雙環望仙髻中一種比較底緩簡潔的發髻,但這種高髻本來就是為了體現出女子頸項的優美,和身姿的高雅而出現的,即使是簡單髻型,也能很好的體現出這一點。

被人夸是件高興的事兒,夏草笑著,對初顏說,

「我等會還要去做飯,這會兒換上,不小心會弄髒的,好了,你去夏宇那個院里,看他們都起了沒,我把重生叫醒」

「不用叫了,我已經醒了娘親」

重生不知何時下的床,此時正一臉慎重的看著夏草,

「娘親,你今天有點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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