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辛隨意和她說著話,轉移她的注意力.
「新珩是怎麼發現我不在外公那里的?」
她听了,在他身上搖頭,「沒有發現。」
他微驚,反問,「沒有發現?」
她點頭,帶著輕輕嘲諷,「你說謊那麼厲害,我哪里找得著破綻?都是因為元深太好騙了。」
易辛听了,目光一瞬間陰騭刻。
元深,你又一次拖了我的後腿!
新珩沒看到他這時咬牙切齒的表情,只繼續說道,「你沒有破綻,但我心跳得厲害,就想到找元深。我想,如果你有事,你一定會通知元深,他必定能知道什麼;反之,他便什麼也不會不知道。所以,我拿了電話就直接問他你在哪里。他果然吞吞吐吐,我就知道你有事。」
她說到這里,猛地用臉緊緊廝磨著他的,心中的恐懼這時全變成了後怕,心髒像是沒有著落,只能緊緊挨著他,不想放開他。
那一刻,她知道他遇到了危險,可是,她離他好遠,整個人沒有半點力量,幫不了他,甚至看不到他。她因害怕而渾身酸疼,幾乎昏倒。
這時,他還能回到她身邊,她就只想這麼抱著他,再也不放他離開,再也不讓他離開她那麼遠,她不要再一次體會那樣的無能為力,只能遠遠的,心痛、害怕,卻也只能遠遠的,連見他都不可以。
他感覺得到她這時的情緒激動,只回應地抱緊了她的身子,又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安撫。他想,他明白她的害怕噱。
易地而處,如果今天是她遇了危險,他卻不在她身邊……
不,不止,她的恐懼應該是比他能想到的還要多。因為,她不是他。
他能不顧一切地趕到她身邊去保護她,可她,柔柔弱弱,必定還考慮到了,如果她不顧一切到他身邊,也只會成為他的負累。于是,她什麼也不能做,除了等在家門口,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等他,她再也做不了別的。
想到她那一段時間里的無助、驚惶和痛苦,他的心幾乎被撕碎。
他綿綿密密地吻著她的耳珠,想要安慰她,話出,卻還是那兩個字,「別怕。」
說出來,連他自己都無力。
新珩以前,易辛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連一個被嚇壞的女人也安慰不了。
只能一遍又一遍,拿不太有用的話哄著她,卻已經是他這時能做的全部了,「乖,別怕。」
她只更往他懷中蹭去。
他無奈、失笑,心,卻全被溫熱填滿,幾乎溢出來。
又忽然想起一事,他問她,「怎麼知道易風堯住那附近的?」
要知道,這事,連他都不知道。而他,甚至還將元深派到易風堯身邊去一個多星期。
和新珩一比……易辛忍不住感慨,元深真的好失敗。
新珩沒有想太多,直說,「因為易風堯這個人喜歡吃法國菜……」
「哦,這個你也知道。」
他忽然不冷不熱一句,打斷了她的話,嗓音還拖得老長,頗有些意味悠長的意思。
新珩是什麼人,反應那麼快,霎時,心中警鈴已經作響,慌忙解釋,「因為我是打雜的,他每個月各種各樣的賬單,Serena都讓我去結。然後,只看賬單,我就能知道易風堯的生活習慣了。」
她說完,他卻沒有反應,她心中頓時就戰戰兢兢的,拿不準這個陰陽怪氣的男人這時又在想什麼損招。
他卻忽然開口,「新珩。」
「啥?」她小心應道。
「把打雜的工作辭掉。」
她忍不住背脊發涼,「可是,我覺得我打雜很成功,我一個打雜的,已然做出了間諜的成績……」
「哦,那你來給我打雜。」
新珩,「…‥」
新珩狠狠搖了搖頭,訕訕道,「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
易辛不置可否。
新珩大了膽繼續說下去,「易風堯光顧的法國餐廳里,10家有4家是L餐廳,4家是S餐廳,剩下兩家,隨機。」
「嗯哼。」他隨意應了一句,听起來有些意興闌珊。
「剛好呢,L餐廳和S餐廳我都吃過,我只能說,一個吃過L餐廳的人,應該沒有多少可能會偏愛S餐廳的。這麼說吧,L餐廳……我想,我如果偏愛法國菜,我應該會轉山轉水地跑去吃。但是S餐廳,基本上如果它不是在我家附近,我會把它給忘了。然後,我推己及人,大概就知道,易風堯住S餐廳附近了。」
「而S餐廳附近,易風堯那種人會願意去住的地方,就只有一個小區,于是……我從第一次去給易風堯結帳單,就知道他家住哪里了……」
新珩回答了某人的問題,某人卻不說話了。她心里忐忑了一下,要知道,某人心思實在太婉轉,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撞上禁/區,如此,忍不住在心中再次揣摩了一遍,反思剛才的話有沒有不對的地方,以便她及時彌補。
不想,男人卻忽然在她耳邊道,「哦,那你來給我打雜。」……
她說了這麼多,他竟然還在緊緊揪住一句話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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