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依偎在床上,又說了許多話,不過幾乎都是新珩在說。原本易辛對她,話也不是這麼少的,只是這人每每說出些話,都能將她氣得羞憤,她被哽了幾次,就不太給他說話的機會了,只給他回答她問題的權利。
易辛也樂得將她摟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的發。懶
新珩大多都是在問他一些他在H市的事,他在這里長大。說著,又突然想到風揚,問,「風揚是你的表弟,他喚老爺子‘爺爺’,卻又為什麼姓‘風’呢?而你,叫老爺子‘外公’,怎麼又姓了‘易’?」
他听她一問,好看的眸子在她臉上望了半晌,才復又將她摟住,「風揚原本叫‘易風揚’,是我二叔的孩子,只是那人從小號稱自己要救死扶傷,對易家原來那些事不屑參與,卻總要因為‘易家嫡孫’的身份,莫名被卷進一些他厭煩的交易之中,後來就索性將‘易’字去掉,留下‘風揚’,倒把自己瞥了個干干淨淨。」
新珩一听,心中頓時驚了一把,有些不可置信,「那他這樣豈不無異于和易家斷了干系?易老爺子……那樣的人……能容得下這事?」
「嗯,確實容不下,差點沒親手將那小子給宰了。」易辛輕笑,「那小子總算還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老爺子會動怒,片刻不停頓,直接就逃去了美國。」蟲
新珩點頭,深以為風揚這個逃跑很明智。
易辛嘲諷一笑,「只不過剛下飛機,就被老爺子的人抓住了,立刻遣送回易家。」
新珩被小小震撼了一下。
又問,「那後來呢?為什麼他至今還能活得好好的?」
他輕輕揚唇一笑,「那時,老爺子幾乎已經不管事了,易家的事都是我在處理,我有心放他一條生路,老爺子就算再生氣,命還是會給他留一條的。」
新珩深深點頭,生平第一次,她覺得易辛這個人還是很善良的。
他又接了回答她方才的問題,「而我,是因為我的母親是老爺子最愛的女兒,只是婚姻不幸,老爺子便將我接了過來,自小留在身邊養著。」
他說得平靜,但新珩就是隱隱覺得,他應該不容易,至少,必定不如他面上說的這般輕松。
婚姻不幸……她是知道的,那樣家庭下的小孩生來都有些自卑,更何況是被養在了一個外姓家族,掛了他人的姓,即使老爺子護著他,他也要付出別其他人多許多的努力才能平息底下無數人的質疑。
而他,從寄人籬下到現如今成為易家真正的掌權人,這中間經歷的艱辛和挑戰怕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外人總是看著他意氣風發揮斥方遒,便心中艷羨,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步步走來,個中艱難。
新珩將手環過他的腰,頭埋在他懷中,心情有些苦澀著復雜,就這麼靠著他,良久,最後,話到嘴邊,卻只是一句,「嗯,這回,我們也算是門當戶對的。」
他身體微微一僵。
「我們都生在婚姻不幸的家庭,那是其他人不會知道也不能想象的經歷,可是你看,這下,我知道你,你知道我,我們這樣配,豈不是剛好?」
她說完,許久,他的身體都未動,只是保持了將她摟住的姿勢。然後,她只覺臉下的身體微微震動,他低低笑出了聲。
她抬頭,見他瀲灩的眸光將她深深攏著,唇邊的笑,有種名字,叫開心。
「嗯,確實是配得剛好。」他答她,答得從善如流。
之後,他再和她說話,便確實是多了幾分認真,不再逗她,她想要听什麼他就和她說。從他小時候的事,到易老爺子的性子。
他與她依偎在床上,聲音低低的,不多時,她就有了睡意。她原本就是極累,這時被他摟在懷中,又剛好合適睡覺。
迷迷糊糊之時,只听得電話一聲響動,卻又極快地被人接了起來,低低幾個字之後,身邊溫暖小心翼翼地離去,她的神智就這樣清明了起來。
睜開眼,見那人正在穿衣,她看看外面天色,應該也就是剛剛天亮,不由有些心疼,「不再睡一下嗎?你都還沒有睡覺。」
他听了,迅速將腰帶系好,便低子靠近她的臉,在她額上輕吻了一下,「你再睡會兒,我有些事去處理一下。」
又道,「我一會兒會吩咐下去,讓他們不要來打擾你,你上午好好睡一覺,我大約下午就回來了,到時我陪你出你走走。」
新珩心想,這人還真當這里是B市的家了!老爺子在這里鎮著,她能好意思貪睡?
易辛卻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立刻又補充道,「老爺子麼,你不必管他。」
新珩頓時就華麗麗地黑線了。
嘴上卻只是道,「嗯,好,你有事就先去吧,放心。」
易辛又往她唇上輾轉一番,這才拿過外套出門去了。
那人走後,新珩又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但心中念著第一次到婆家,不能起得太晚失了禮,反倒沒有睡熟,之後,索性也就不睡了,起床拾掇好便下樓去。
卻在看到大廳里的人時,心,重重地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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