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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澤越過來的手一僵,忽又換手挑著我的下顎道︰「你威脅誰呢?小丫頭。」
我冷笑一聲,別過頭輕聲道︰「我勸你真的不要胡來,怕你命不夠長的。」
「哦?我林毓澤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一個丫鬟說話都敢這麼橫的。這林府里的哪個丫鬟見了我不是怕的,我要玩誰還真沒失手……」他壓低聲音笑的猖狂。
我一把打掉他的手,另一手已經甩過一巴掌,碎道︰「拿掉你的髒手」
他挨了一巴掌,眼楮冒火的瞪著我,就要一巴掌還回來,我退後幾步。
「二小姐」突然有人高喊道︰「二……側王妃,九王爺送您的簪子剛落在大堂了。」
芷嵐小跑過來,緊張福禮道︰「側王妃,這白玉琢龍鳳呈祥玉簪是九王爺送您的定情之物,可不能再落下了。」
她一字一頓說的清晰透徹,落在林毓澤耳里,瞬間變了臉色,收手道︰「九王爺?側王妃?」
我接過芷嵐手上的那簪子,順手插在後腦,一定是剛才混亂的時候落掉的,又扶起芷嵐道︰「我們走吧」
「唉等等。」林毓澤攔住道︰「她說你是九王爺的側王妃,你真的是?」
我輕蔑的一笑不答,揮開他攔著的手。
他不敢再問,我帶著芷嵐就去了屋子里休息。
才落坐,芷嵐就關上房門小聲道︰「二小姐,剛嚇死奴婢了,你跟毓澤少爺,可是……」她覷著眼望四周,才附在我耳朵旁,「可是兄妹。」
我倒了杯茶解渴,緩了緩氣道︰「我知道,雖然不願承認,但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可你知道那混賬跟我說的什麼話嗎?
「毓澤少爺的事在林府人盡皆知,你犯不著和他那種人較真。不然真要被氣死了,日後看著他就避的遠遠的,他什麼事都做的出來。」芷嵐一臉擔憂的表情看著我。
「不行。」我立刻回絕道︰「你知道他又來林府做什麼嗎?是為過兩天的林府選丫鬟而來。他這禽獸找準了時機過來,我絕不能遂了他的願。要好好的一個姑娘嫁給他就真的糟蹋了。」
「那也沒辦法的事,也許有的姑娘就想著攀上哪位少爺呢?二小姐,你有自己的謀算,現在毓澤少爺來了,你千萬不要添了麻煩。」
「我知道的,芷嵐,你放心,這種人總會有辦法懲治。」
「可……畢竟他是你的……」
「行了,別說了。」我打斷堅定道︰「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不論何時,你都要記住這點。」
芷嵐猶豫的眨了眼楮,目光有些凝滯。
回林府大院的時候,是三個人一起回的,不過縴尋這幾日沒來,自從那天看她落淚之後,便再也沒瞧見她。
所以現在的三人是我、大少爺和林毓澤。
一路上,三人相繼無語,林毓澤時不時的抬眼看著我,我懶得理他,趴在馬車窗口假寐。
到了林府大門,管家福長根早接到通知。候在門口,迎接林毓澤,二人客套幾句話,福管家就領著林毓澤去了備好的客房。
我則和芷嵐往韶顏樓方向,還沒踏進院子,就看水佩四處張望著,看到我忙喜笑道︰「二小姐,剛繁珠來報,說您要回來了,先去二夫人那。」
我腳步一頓,這些日子一直往玉福臨跑,起早貪黑的,二夫人看我辛苦也就免去了我請安的禮。
現下,這麼急著找我,肯定是有急事了。
沒有多停留,我和芷嵐就去韶顏樓的大廳。
早見丫鬟們都伺候著,我坐著等候,晚池來奉茶,我想起一事,笑道︰「你的胳膊好了嗎?」。
她縮了下手道︰「沒事。」
「我听溫伯說燒傷呢?切記沾到水,還要時常換紗布,要是癢起來也不能抓,不然手上留了傷疤,就不好看了。特別是入夏了,穿的都是清涼透膚的衣裳,更要注意。」
晚池低下頭,輕聲道︰「是,奴婢會注意的。」
我抿了唇角,手指篤篤的敲打在桌面上,看著晚池眼中的淚痣,緩緩道︰「晚池,你為何要將蒺藜小字仍在窗戶外,引大家注意呢?」
她一听這話,腳都站立不穩,「二小姐怎麼會知道?」又一驚呼,「原來那晚是二小姐扮成語嬋的冤魂,來套我的話。」
「不是我,是我叫夭桃扮的。」我實話實說道︰「你冒著生命的危險也要沖進火屋里扔那小字,還說是有人叫你做的。我想了很久,卻也想不明,誰叫你這麼做,目的又是什麼?」
晚池的眼神有些詭異,她緊張的四處看了看。
我這樣追問,就是看屋子里只有三人,芷嵐是可信的,我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你放心,芷嵐會保守秘密的。」
她神色難掩,思慮良久才低聲道︰「沒人派奴婢做。」
我只悵悵嘆息了一句︰「你現在不說,我也有的是法子去調查清楚,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她震驚阻止,「不要,清平,你听我勸,不要去查。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
方听她這般言,我正了身形,不由仔細打量她。
蒺藜小字代表的什麼?那半張紙是有人從藏書閣偷的醫術上撕下的,還有當時溫伯對蒺藜的古怪隱瞞,似乎另有隱情。
這個林府的詭譎實在太多了,以前的事又重提,真不知何時才能完全了解清楚。
默然微笑,也許有的時候你不特意去探,它還是悄無聲息的出現的,就看事態的發展了。
看芷嵐不肯再多說一字,我也不去多問。
等了許久,二夫人也不現身,倒是來送膳的采菊和凌雲來了。
似乎有很久沒看到她們了,凌雲看我在,展顏笑道︰「清平……」
話音剛落,采菊俯身警醒道︰「二小姐。」
我勉強笑道︰「不需拘禮。」知道采菊的性子,我也沒多說下去,
只是問凌雲道︰「好久沒去廚房了,幾個大嬸和其他人都還好嗎?」。
凌雲搖了搖頭,有些埋怨道︰「不好,廚房少了你,再也沒人出點子做菜了。又少了夭桃,人手也不夠,我們都快忙死了……」
「凌雲,少說些。」采菊不禁皺眉勸著。
我好笑道︰「沒事的,等忙過這兩天,就有新的丫鬟進府,到時候分配幾個會干活的撥到廚房去就行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清平姐姐你可一定要幫我們廚房好好張羅。」凌雲孩子般天真的笑道︰「听幾個大嬸說,清平姐姐也有份管事,只要你一句話,就能挑選利落的來廚房。」
我訕訕的抿了嘴角笑道︰「你听誰說的呢?這事應該不是我說的算……」
「怎麼不是你說的算?」二夫人一聲泠然帶笑的進屋,「這次的新丫鬟進府,就由你做主。」
二夫人儀態莊重的由幾個丫鬟簇擁著圍進來,屋子里的眾人忙行禮齊聲道︰「二夫人。」
我立起身子一面虛扶著二夫人的手,一面恭謹道︰「清平給干娘請安了。」
「你這是請的哪門子安呢?都快大晚上了,也別這多虛禮,快坐下吧」二夫人怪嗔的看我一眼。
我應諾的坐下來,采菊和凌雲再不敢做聲的擺滿了菜色,退到門外。
「干娘剛剛說要清平做主,是什麼意思?」我溫婉的問起來。
「老爺任你和毓乾去玉福臨學習,就是要你們首先學會了解玉福臨的運作,繼而接管林府的當家人。我看你也去了快半個月,該熟悉的也都了解,從明日起就在府里幫襯,安置好這次的大事。」
她語重心長的拍著我的手,寄予厚望。我十分不解,按理說這種事以往都是二夫人和三夫人負責的,而且人脈的流動,二人都該設法掌握主動權才是,怎麼會突然交出這種主動權?
「以前的這事都是干娘和三夫人負責,這樣突如其來的交給清平,怕是有些不穩妥吧」
「你放心,這事我和老爺商量過,何婉柔和柳飛卿也都贊成,覺得該磨礪你們這些晚輩。你就盡管放心的去做,干娘相信,你足以勝任。」
我吶吶的笑著,夾著面前的雞翅小口噘著,不想做聲。
二夫人此舉叫我過來,除了告訴我這事,約莫還有其他事吩咐。
二夫人看我吃的樣子,不覺輕笑道︰「看你這些日子在玉福臨做事,人都瘦了一圈了。來,多吃點肉,本就瘦的人,正是長身子時期,可不能耽擱了。」
我笑著拿小碗接過,「最近這些日子吃得挺多,干娘別太操心了。」看縴尋沒來,忙又問道︰「縴尋姐姐呢?怎麼不喊她來用膳,有幾日沒看到她了。」
「她啊」二夫人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搖搖頭,「縴尋這丫頭,你別看表面落落大方的,其實就是一根筋的倔脾氣。什麼事都藏在心里,不說,我也拿她沒撤。」
「怎麼了嗎?」。我漫不經心的問著。
二夫人緊盯著我,良久才緩慢道︰「前些日子你們一起去玉福臨,就沒看出點什麼?」
我心一驚,握著筷子的手僵硬了。只是一瞬又恢復常色道︰「縴尋姐姐似乎對大少爺一往情深。」
「呵呵干娘就知道你察言觀色定會看出來。」
我笑而不答,她又看著我鄭重道︰「縴尋對毓乾的情義我早就知道,本也要她放棄。可是這也丫頭,唉就是萬分听不得勸。她是我的親佷女,我怎麼能看著她一直郁郁寡歡下去呢?」
我干笑著道是,她又拉著我的手,「所以,清平,你要幫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