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刀的老頭不是異能者,就算他是,這種敗類,異能圖鑒也不會予以收錄的,死了活該。」五個壞人都被殺死,妮娜十分解氣。
「為什麼不收錄?」依曼不解的問道。
「因為收集什麼能力我說的算,」妮娜的口氣霸氣十足︰「采陰補陽修煉來的功夫,我最討厭了,我說不收就不收。」。
「好吧,你說的算。」依曼不得不低頭,他在那使刀的老者衣兜中,翻出一本書籍,名為《靈龜探珠術》,講的自然是采陰補陽的術法。
「不許看,燒掉。」妮娜看來一眼這本書,十分不悅。
依曼眼珠一轉,說道︰「妮娜呀!你想,俗話說的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以後遇到此類敗類,必然要全力誅殺,但是不了解他們的術法,可能會吃虧的。而且他們隱藏在人群中,也難以發現呀。如果我了解了他們術法的特點,就可以第一時間發現,然後統統殺掉。」
「對,就要統統殺掉。但是我警告你,你可不許修煉,否則的話,哼!」妮娜發出了恐嚇。
「我已經有海納百川這種上等心法了,怎麼會回頭練這等垃圾東西。」
「那好,你把這本書背熟,然後在燒掉。」妮娜用毫無商量的口氣道。
「為什麼?」
「如果你不小心掛了,就不會有人拿著這本書繼續害人了。」
依曼…….
幾天後,依曼將《靈龜探珠術》全部背熟,在妮娜的監督下,將書燒掉了。
《靈龜探珠術》其中還講述了一些房中術,比如一些姿勢、動作、技巧類的,各種花樣,數不勝數,是增加情趣的,也並非毫無用處,至少依曼看得是血脈賁張。
依曼和粉末又走了十幾天,終于到了漢唐帝國邊境,奇羅郡的北部。
獸潮退去已經一年多了,漢唐帝國傾舉國之力,重建了八百里山莊,這里的居民又得以回到了故鄉。恢復了往日平淡的生活。
百年一遇的獸潮結束後,會有幾十年的平靜期。將會有新一代成長起來,他們會用自己手中的劍,繼續著先輩們的職責,守護著漢唐帝國的國土。
雲牆不倒,漢唐不滅,縱深八百里的山莊,就是烽火雲牆外的前哨點,第一道防線。
離綠柳山莊已經不遠了,走在熟悉的土地上,依曼心有所感。
離家已經兩年多了,當初青澀的少年,已經長成高大的青年。這兩年來幾度生死冒險,使得他越發懷念在家鄉時候無憂無慮的快樂日子,偶爾用異能捉弄莊主的兒子小黑胖子,與老巫婆學習巫術,童年伙伴的玩耍,一幕幕出現在眼前,幾多甘甜,幾多苦澀。
那些快樂的日子已經不復返了。
四周重建的山莊,比從前更加雄偉,當依曼踏入綠柳山莊的時候,終于忍不住熱淚盈眶。
「你進去看看吧,我在這里等你。」粉末完全理解依曼的心情,從年齡上來說,他還是一個未長大的孩子。
綠柳山莊的建築,在獸潮中完全被摧毀了,如今高大的圍牆,顯然是從新修建的。街道重新規劃,更加有條理,街上的行人,那一張張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面孔,在敲打著他的心扉。
依曼的容貌已經改變了,沒有人認得出來他,但他還能認出許多從前的鄉親們,卻不能相認。
兩年的時間,變化真大,綠柳山莊吸收了些新鮮的血液,常踫到許多陌生面孔的武師,兒時的一些玩伴,如今也初步月兌去青澀,逐步接過了父輩手中的刀劍。
佔地廣闊的酒廠不見了,依曼看到他的大哥奎特已經成了家,擁著新婚的妻子滿臉的幸福。二個恩特里依然沒有消息,山羊胡軍師依舊在為山莊操勞。莊主已經換了,據說是一個很有魄力的武者,在抵抗獸潮中立下了戰功。
依曼來到山莊的中心,一抬頭,笑了,原本又一村酒樓的位置,現在是一處小酒館,規模很小,只是一個簡樸的兩層小樓。名字還是又一村。
走進了酒館,都是一些南來北往的佣兵,依曼找到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他忽然意識道,九歲那年,異能之書就是放在這個位置上,被他用搬運術偷來了。
世事變遷,人生無常,七年過去了,如果沒有當時的貪婪之心,依曼會不會如同那一百零七個孩子一樣死去呢?
答案是會的,正因為有了異能之書,他才有了成長的機會。
未來的命運,也許更加坎坷,但是他已經逐漸的掌握了主動權,一點點把命運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依曼要了幾個酒菜,自斟自飲。
「少年,不建議與我這個可憐的小老頭一張桌子吧?」站在依曼的對面,是一個駝背的老者,手中拿著桿煙槍,。
依曼抬頭看了一眼,那老者面貌慈祥,笑容可掬,風塵僕僕。
「老丈,請坐。」依曼十分客氣,在綠柳山莊長大,他也算是這里的主人呀!
「人老了,不中用了,身子骨大不如從前了。」老者端起眼袋吧嗒吧嗒的抽了幾口,煙味一點都不嗆人,反而帶著一絲幽香,是好煙草。
老者拿過煙灰缸,煙袋在煙灰缸的邊緣一下一下的敲著。
依曼的神色頓時凝重起來,那老者眼袋與煙灰缸接觸的瞬間,酒館內所有人的動作都停止了,當抬起的時候,又恢復了原狀,如此數下。
這是什麼能力,使得時間都停止了?難道是傳說中的時間系異能?為什麼異能之書沒有反應?幾個問題在依曼的心中接連浮現。
那老者不緊不慢的吸了幾口,渾濁的眼楮逐漸明亮起來,顯露出一種氣質,一種藐視眾生,看透紅塵的悟道。
「依曼.霍德。」老者說出了依曼的名字。
「是我,你又是誰?」依曼心中有一種感覺,面前的老者,比天知長老更加可怕。
老者沒有回到依曼的問題,而是反問道︰「說說剛剛你的感受,是不是感覺踫到了能夠停止時間的能力?」
依曼平靜的點了點頭,內心卻如驚濤駭浪一般。
「其實那只是一種小手法而已,一種騙人的小伎倆。」老者觀察著依曼的表情,接著說道︰「你要明白,一個人活著太久了,就會琢磨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其實剛才,我是用這煙草中的味道,加上眼袋中的火光,以及與煙灰缸的撞擊聲,組合到一起,把握其中的節奏,而形成的一種心理暗示而已。」
「心理暗示?」
「不錯,就是欺騙人感知的一種方法。」老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所以你千萬不要瞧不起一個老人,生活的經驗,是人生最為寶貴的財富。」
依曼沉默了,他在猜測這個老者此舉的用意。
「老丈,請問您今年貴庚?」依曼試探著問道。
「哎呀,這可記不清了,連為蒼穹之主做過多少次說客,我都記不得了。」那老者眉頭皺著,掐著手指算到︰「這是第幾次了?第十一次,還是第十二次?」
說客,蒼穹之主,這老頭竟然是新樓蘭派來的。
「還記得我第一次做說客,是與教皇談判,將聖殿從伊波利王朝掠奪來的錢,交還給日、月、星三大家族。」
老者的聲音不大,卻讓依曼大吃一驚,一千年前,聖殿將從伊波利王朝掠奪來的錢,交還給紫目人遺民的掌權者,然後從彩虹之子那里租賃來了現在天堂三國的土地。
這個老頭,已經有一千歲了。
怎麼可能,他又不是血族,怎麼能活這麼久。
依曼盡量使得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這個老頭給他的震驚太多了,與他的交鋒,一直處于下風,這可不行,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我猜,你是蒼穹的四守護吧?」
老者微笑的點點頭道︰「我正是蒼穹四守護之一,老夫有個賤名,人稱蒼牙!」
終于扳回了一點,必須再刺激他一下,依曼朗聲道︰「蒼牙前輩,您活了這麼久,真是可喜可賀呀。見證了千年來天堂三國逐步成長的經歷,看到蒼穹聖域下流浪者越來越多,墨犬人作威作福,驚覺古城除了血族狼人外,就只有血奴了,紫目人的生活逐漸改變,您老一定是心中十分安慰吧。」
蒼牙臉色一變,拿著眼袋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誤,十字軍聯盟和我們同時起步,發展的速度卻是天壤之別。雖然他們有漢唐帝國和東羅馬帝國的支持,但也有西方大魔神殿的威脅。」蒼牙的臉色暗淡下來︰「人,其實是被自己打敗了,依曼呀,我這次來,是和你談判的。」
「談判。談什麼?」依曼反問道。
「異能之書。」蒼牙用堅定的目光注視著依曼道︰「異能之書,是我族復興的希望,能夠打敗末日君王唯一的依仗,老夫和你談的,就是這異能之書的歸屬。」
依曼苦笑了一聲︰「你讓我怎麼做?」
「從前的事情,誰是誰非,就不要去談了。總之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族人的復興,有所犧牲在所難免。」蒼牙忽然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其實我們有辦法讓異能之書改變主人,而且不會傷害你的性命。」
依曼心中一動,心靈感應告訴他,這個老頭兒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