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波瀾起伏,等元家的人象征性的送出生日禮物紛紛離開,帳篷中只剩下三人。
元牧、張可欣以及一個閃亮閃亮的電燈泡︰楚衣。
沉默了片刻,張可欣白了元牧一眼,冷淡的問道︰「你還有事?」
「呵呵,最近比較忙,這不是你生日嗎,我想多陪陪你。」元牧小心賠笑中,他實在是心里有愧啊。
在世家豪門中,像他們這種身份的人即使深愛著妻子偶爾偷香竊玉也並不稀罕,各**子多少都知道些。
這種逢場作戲只要不太過了、不鬧到家族之中,大多數時候,她們雖然心中無奈、不快,卻也只將之當成一件風流雅事。
畢竟世家豪門不比尋常人家,他們享受榮光的同時也必須承受更多。而夫妻關系更是復雜,不是單靠感情就能維持的,更不是說鬧就能鬧、說和就能和的。
元牧鐘情張可欣,平時雖然甚少與其它女子發生關系。就算有,在妻子沒有兒女的前提下,事後他也絕不會讓她們有機會留下元家血脈。
卻沒想到居然有意外發生,還被堂弟利用了起來。不僅他自己陷入被動,妻子更是陷入困境。
「不用,我有小衣陪著,你去休息吧。」張可欣不冷不熱的說道。
「可是……」
「沒有可是,小衣好不容易來一次,難道你想她自己一個人不成?」張可欣聲音拔高了不少。
這別扭的夫妻倆……楚衣突然感覺自己牙疼且酸。
「那好吧。」理虧的元牧妥協了,笑著對楚衣說道︰「小衣,欣兒就讓給你了,可得幫我多向她說說好話啊」
「放心,我不會勸張姐拋棄你的,不過這酬勞嘛……」楚衣一本正經的說道,順便搓了搓手指,卻不得不承認這個在妻子面前也能拿得起放得下的元家家主確實是個人物。
「小衣想要什麼盡管說,想讓元家幫忙也不是問題。」元牧哭笑不得的說道,他顯然是得罪這位難纏的主了,不過有機會交好法行者何樂不為,更別說元家現在還欠了法行者一個大人情。
張可欣不由有些好笑,裝作生氣的說道︰「我還在這呢,你們兩個就把我賣了?」
「哪能啊,欣兒。」元牧趕緊討好道,心中卻是一喜,難得妻子沒有用冷淡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啊,這幾天他可真不好受。
張可欣冷哼一聲將臉轉向了楚衣。
「張姐,你這麼值錢,不賣你賣誰」楚衣一臉理所當然,眼楮滴溜溜的轉了轉,笑眯米的看著元牧說道︰「我這倒真有件兩利的事想和元家主談談。」
「哦,小衣請說。」元牧不由來了興致,原本準備離開的雙腳更是生了根的站在帳篷中。
這幅能賴一會是一會的樣子,讓張可欣有些好笑,心中的氣倒是少了一點點,但也只是少一點點而已。
「我丹道快三階了,不知道元家主有沒有興趣繼續合作。」楚衣定定的看著元牧說道。
「哈哈,原本是這個,我們之前的合作一直很愉快,元家自是求之不得。我馬上讓元富將最近收集的藥材給你郵過去。元家前段時間在清點各項物資,也是我們疏忽,忙得忘記與你打聲招呼了。」元牧爽快的說道,心里卻有些小小的郁悶。
各大家族自然都需要培養出自己的高階生活技能避難者,但如二階生命瞬回劑這樣制作難度極高的藥劑,家族中那些煉藥類生活技能避難者的成功率實在是低得有些可憐,偏偏藥劑又是現在的家族最缺的物資之一。
在現階段來說,與法行者合作雖是兩利的事,但契約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可以稍微偏向元家的。
但現在這情況他要是提出來,妻子只怕會直接將他踢出去。更別說法行者那身輔助能力可是有許多人在眼紅著,想和她合作的勢力並不少,要是得罪了她,估計會得不償失。
想他堂堂元家家主,有意見居然只能憋在心里,這什麼世道啊
「如此多謝元家主,我沒有其它事了,先走。」楚衣說著便抬腳向外走去,卻被張可欣一把拉住。
「你個死丫頭,都好久不來看我了,今晚可得好好陪我才行。」張可欣說著扭頭沖元牧沒好氣的說道︰「你再不去休息,明天可就起不來了。」
看著元牧滿臉苦笑的離開,楚衣不由眨了眨眼楮,感情張姐這是來真的。
「張姐,你這樣就不怕那女人趁虛而入?」楚衣一邊問,一邊向聯盟的其它勢力發了條信息,提出在藥材方面繼續合作的要求。
「他要真那樣管不住自己,我再爭、再防又有什麼用。你啊,少再這瞎操心,還是想想自己吧。」張可欣說著,拉著楚衣向帳篷里側走去。
「也不知道之前是誰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楚衣不由月復貶,一邊等著張可欣將一旁床上的床單被套換成新的,一邊清理著從趙風行幾人那得來的戰利品。
「你還不知道吧,傳送陣開啟後李家就出了一聲分裂的鬧劇。」張可欣白了楚衣一眼有些感慨的說道。
「什麼?」楚衣驚訝出聲,隨即平靜下來,既然是鬧劇那自然是沒事。
想了想,楚衣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現在怎麼樣了?」
「事情剛發生就平息了,連個波瀾都沒起。那些人本來打算離開白土城的,結果還沒到傳送陣就‘被’消失了。要不是元冶主要負責聯盟的情報,元家估計還不知道呢」
楚衣松了口氣,心里突然有些埋怨起李空來,這麼重要的事居然都沒告訴自己。
某人也不想想她平時對這些勾心斗角、爭權奪利的事有多反感兼避之不及,李空怎麼和她說?
而這回對李空來說也並不是多大的事,自然更不會特意提起。
「也不知道李家這次有沒有損失,等回去一定要問問空空。不過消失了是什麼意思……聖域可不比現實。」楚衣暗暗想著,卻听張可欣有些感慨的說道︰「看那情況,估計一切都在李空的掌控中,說不定他還故意加了把火才讓那些人最後下定決心。小衣,你以後要真和他在一起,可得留個心眼,要不肯定被他吃得死死的。」
張可欣笑著將楚衣拉到床上,兩人躲進被窩繼續閑聊起來。
什麼叫閨蜜,這就叫閨蜜,很久沒和張可欣這麼相處的楚衣不由有些小小的開心,卻是不依的喃道︰「張姐,你胡說什麼啊……就算是也不會的,空空最好了。而且怎麼就確定是空空動的手了,說不定是李家家主那只老狐狸呢」
「李天華早就不管事了,現在就算想管只怕也管不了了。」
楚衣好奇的眨了眨眼。
「看來李空還真沒怎麼和你說過這些情況,以前李家如何我們不是很清楚,但經過這次,李天華是徹底被架空了,李家現在只怕已經成了李空的一言堂。」
楚衣有些不信,皺了皺眉後說道︰「空空並不是熱衷權勢的人,而且他最清楚這樣並不利于一個家族的長久發展。」
「你怎麼知道?」
「我若是連這點都不清楚就不會信任他。」楚衣篤定的說道,順便掃了一眼清理出來的戰利品以及自己空間袋中的一些東西。
不算極品靈石,其它靈石零零啐啐加起來居然夠還欠王岩的債了。
「難怪頂尖高手不用太為靈石發愁,擠擠總是能出來的。」楚衣不由有些感慨,飛快的將靈石給王岩郵了過去,卻听張可欣沒好氣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在說謊了?」
「沒有,只是覺得空空沒這麼厲害也沒必要這麼做而已。」
「李空的目的我是猜不出來,他藏得深著呢要不是為了你,只怕連冰山一角都不會露出來。」
「是嗎?」。
「你以為呢」
……
第二天清早,楚衣便離開了朱水城。
現在不是松懈的時候,昨晚來給張可欣慶生是因為兩人情誼,而幾天沒好好休息過的她也確實需要放松下,但卻不能一直放松下去。
某人自然的將要道歉的事忘得一干二淨,讓看著她離開的元冶恨得牙癢癢的,發誓一定要早機會好好算賬。
一出現在白土城傳送陣上,楚衣就感覺周圍的氣氛很不對很不對。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這些原住民看她的眼神如此不善?
「我好像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吧?」楚衣在心里仔細的回想了下,然後平靜的向打听到的李空所在的方向趕去。
「卑鄙又沒責任心的家伙」一十二、三歲的原住民出現在楚衣面前,扔了句話後一臉嫌惡的跑開。
楚衣欲哭無淚,她招誰惹誰了這是?
「小屁孩,你給我說清楚」忍無可忍的楚衣一把抓住了想跑的名為「白寧」的原住民孩子,不副你不說我就不放手的樣子。
「無理的避難者」
「你先罵我的,要是不告訴我為什麼,小心我到白離城主那告你」楚衣很沒底氣的威脅道,天知道原住民對付避難者一向都是同仇敵愾的。
「你……你個壞人,知道我爹爹看重你就欺負我」白寧頓時紅了眼。
「天哪,這真是原住民嗎?」。楚衣臉色扭曲了,有種無語望天的感覺,居然準備哭給她看,她沒把他怎麼著吧,沒有吧?
「小寧是吧?」楚衣笑得一臉的不懷好意,揮了揮小拳頭說道︰「我和你爹可是平輩論交,你若是不尊重長輩、不老老實實回答我的話,我不介意替白離城主教導教導你哦」
好吧,她這算是威脅原住民了,可誰叫這小孩先罵她來著,她師出有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