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王子豪學到這門功夫也是理所應當的。
畢竟,他的家庭背景比較復雜,在軍隊里有著強硬的後台。
不過,像他們這種家庭的小孩子,沒有幾個父母能夠狠下心,舍得自己的孩子受這等苦。
畢竟人家家里要人有人,要錢有錢。
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對于他們來說都算不上問題。
所以,要是擔心自家孩子的安危,人家就重金聘請各種專業的保鏢陪伴在身邊,貼身的保護。
那些大人們認為,武術什麼的是粗人才會去學的東西。
像他們這種大戶人家,可不會做這些掉價的事情。
更別提像這種風吹日,辛苦異常的活動了,他們怎麼可能舍得呢?
所以,小時候跟王子豪的一般大的小朋友們都是這樣過來的。
不過,他們家卻是個例外。
這可是老黃歷了,事情還得從他外公那一輩說起。
他的外公李昊天,說句不好听的話,那可是泥腿子出身。
那年月出身在一戶平凡的農民家庭,生活可是不那麼容易。
那年月,本來生活就很是艱辛。
即使父母雙親都起早貪黑的在地里辛勤的勞作,也是食不果月復,僅僅只是只能夠扎在溫飽線上。
更何況,辛苦勞作的僅僅是她母親一人而已,因為他是個遺月復子。
父親意外身亡之後,母親才發現了他的存在。
僅僅這些還不算完,更悲催的是,母親是在父親身亡前幾天懷上他的。
遺月復子本來就很受爭議,更何況,他又是足月出生的。
俗話說得好,寡婦門前是非多。
這下子,街坊鄰居們都暗暗懷疑他不是父親親生的,而是母親偷人偷人所生下的孽種。
自從他出生起,那些流言蜚語就一直糾纏著他們娘倆,始終不曾離去。
自從他記事起,母親背著他在地里辛勤勞作的背影就一直伴隨著他。
那瘦小的脊背,竟然承載了如此多的重任
在他童年的記憶里,每天的每天,只要一睜開眼楮,年幼的他看到的便是母親那雖然瘦小,但是卻能承載一切的安全港灣。
晚上,便在母親的背上早早的睡去,就這樣一直到他長大。
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們是被大家所厭棄的,所有人,只要見了他們娘倆。
不是厭惡的垂下眼楮,仿佛只要看了他們一眼,就會污了眼楮似的。
要麼就是從他們生邊走過的時候,「嗖」的一下子躲得遠遠地,狠狠的往地上淬上一口,暗罵一聲「小咋種」。
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每當這時候,母親那無奈隱忍的表情,和跟那表情截然相反的筆直挺立的脊梁
雖然,年幼的他還不懂得那三個字的含義,但是,從他們那些人憎惡的表情就可以清楚的察覺,顯然這些不會是什麼好話。
敏銳的感覺到母親種種復雜的情緒,小小的他在一旁,緊緊的握起雙拳,多麼憎恨自己這幅不爭氣的小小身軀。
究竟何時才會長大,才會為母親扛起肩頭的重任?
知道村子里的人都厭惡他們娘倆,雖然沒有對他們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但是,這種明顯地厭惡仇視的情緒,簡直比打罵更讓人難以忍受。
既然他們先不待見自己,自己也不會待見他們。
雖然,村子里的大人們不願意承擔欺負孤兒寡母的惡名,但是這種間接的情緒表露,已經足以表達他們的心思想法了。
父母們又把這種負面情緒直接轉達給了自己的孩子們,這些單蠢的孩子們,可是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父母。
听的多了,也就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想法。
所以說,無知的小孩子們無疑是最可怕的。
他們不在乎名聲,不在乎表象,對喜惡的表達是那麼的直接,那麼的殘忍。
而可憐的他,從此遭受到了他們集體的排斥和打罵。
剛開始他年紀小,老是被那些大孩子們欺負的傷痕累累,拖著殘破的身軀回到了家里。
雖然怕家里的母親擔心,已經盡量在之前好好的打理了一番。
但是,有些傷痕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回到家里極力表現得若無其事,對母親說是不小心跌倒了。
但是,畢竟是知子莫若母啊,她怎麼會不知道兒子所受的種種委屈呢?
只是看到他那張極像丈夫的小臉,極力做出一副安然無恙的表情,滿腔的無奈、哀傷各種復雜的情緒一時間全都涌了上來。
統統化作了一串串無聲的眼淚流了下來。
「母親,你別哭了,我沒事兒,別擔心了。」懂事的他,輕輕的用自己那只遍布擦痕的小手擦著她留下的眼淚。
覺察到兒子的擔心,作為一個無能的母親,她也只能把那滿月復的辛酸和心疼往肚子里咽。
「好孩子,辛苦你了」滿腔的復雜之情全都寄托在了這句話中。
從那以後,李昊天每逢被那幫人欺負打罵的時候,都緊緊的護住頭臉,生怕回家被母親看到再次難過。
這些粉飾太平的手段,他**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不忍心戳破兒子的謊言而已。
傷在兒身,痛在娘心啊,只能一個人把所有的苦楚往肚里咽。
不過,隨著李天昊逐漸的長大,這種情況慢慢改善了許多。
幸虧李天昊肖父,長了一副高大的骨架。
雖然從小沒得到什麼好吃的,但是底子在那擺著,那副比同齡人長得都快的體格可是讓他佔了不少的優勢。
再說,當一個人從小到大都被別人隔天不隔頓的狠狠操練,就是個傻子也得悟出點技巧了吧?
俗話說得好,要想成功的打倒別人,首先自己要學會挨打。
這句話放在他的身上,就成了最好的驗證。
從小被人圍毆,通過無數摔爬滾打的考驗的他,終于可以咸魚翻身了。
他身體受傷的次數越來越少,漸漸的也能偶爾反擊一下了。
不過,老是這樣糾纏不休也不是個辦法。
畢竟他還小,這樣艱難的世道也不容許他們娘倆離開這個冷漠可惡的村子。
想想看,一個一無所長的婦孺,一個半大的孩子,怎麼能在亂世中立足呢?
恐怕,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
想要在這村子里再呆上幾年,就得妥善的處理這些麻煩。
就照自己成長的速度,過不了多久,這些人就完全不會是自己的對手了,自己就可以有冤的報怨,有仇的報仇了
想到了這里,他是一陣激動。
但是,猛然間掃到自己母親那副瘦小的身材,才20多歲的女子,操勞的好似30多歲的婦女,他的心里立馬就平靜了下來。
不,不能讓母親再為自己操心了。
要是自己一意孤行,只顧眼前的痛快,即使報了仇,狠狠的教訓了那些小崽子一頓,那又能怎麼樣?
打了小的,老的肯定會出頭。
這些只會引起村民們的公憤,正面激化了他們之間的矛盾,刺破了那些冷漠的村民那偽善的表象。
到那時候,他們肯定會聯合起來對付他們母子倆的。
就算自己能敵得過一家,難道能與整個村子的人正面交鋒嗎?
沒有絕對的把握,這樣破釜沉舟的做法很是不妥當。
但是這樣老躲著他們也不是個辦法啊,躲得了一時,難道還能躲得了一世嗎?
終于,在蟄伏了一段時間之後,他終于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震懾那些人的好辦法。
這天,他大搖大擺的當著眾多人的面出了村口,為的就是要引起那些小崽子的注意。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麼多天沒教訓過他的小崽子們瞅見了這個頂好的機會,怎麼可以輕易放過呢?
嘿嘿,幾人這麼得意的一笑,小咋種,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哥幾個非得給你點顏色看看
幾人互相使了使眼色,一伙人便悄悄的尾隨李昊天而去。
七拐八歪的,李昊天引得他們跟著自己是越走越遠,來到一個村邊的隱秘之地,平時便少有人來。
這伙人好不容易見他停了下來,互相點了點頭,仿佛跳梁小丑一般「噗噗 」全都蹦了出來。
不懷好意的慢慢逼近︰「嘿嘿,小咋種,這幾天可教小爺們好找啊,今天非得狠狠的教訓你一頓不可」
「廢話少說,一會不知道誰教訓誰呢?」李昊天眼楮一挑,氣勢十足的接口。
看著他那副囂張的表情,他們終于忍耐不住了,大吼一聲「弟兄們,上」
就齊齊撲了上去,準備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瞧見他們越來越近的身影,他非但不怕,反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很是松了口氣。
目光犀利的向著那伙倒霉孩子掃去,思考著該拿那個倒霉蛋下手。
村長的兒子鐵蛋兒,不行,要不就李財主的兒子也不行
忽然,他的眼楮一亮,緊緊盯著喊聲最大,沖得最快的狗剩兒身上。
得,就你啦,誰叫你平常為虎作倀,下手最狠。
不就是狗仗人勢,憑著自己老娘跟村長的奸情才會如此的囂張嗎?
哼哼,今天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