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眯了眯眼楮，一副回憶加感傷的表情，妞妞也不催他，先讓他醞釀下感情也好，不然萬一故事很精彩，講的卻很平淡，那還有啥听頭
其他人也一臉好奇，特別是萬所長，耳朵都支稜起來了像自己這種在人家眼里壓根啥都不是的小人物，此時能听到這老爺子的隱私秘辛，將來往外一說，別人不明白底細的，肯定覺得自己跟他有啥關系呢
打定主意將來萬一有啥情況好扯老頭子虎皮當保護層的所長神色比誰都認真
「其實事情說起來很簡單。」回憶過後的老張頭淡淡的開了口。
「這倒也不是什麼秘密，師父的老朋友們也都知道這個事。那還是60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剛20多歲。」
屋子內的人都震驚極了60多年前那這老頭現在得多大歲數了呀怎麼看他也不過都60多的樣子
妞妞再次仔細打量老人，身軀清瘦，但背挺的很直。臉上的皺紋溝壑根本就沒有80多歲高齡的人那麼多。眼神更是清澈非常很有神光，壓根不見一點渾濁頓時在心里大呼，賺了看這老頭這麼會保養，跟他混別的不說，光學學怎麼長保青春就不賠呀哇哈哈哈
其實看老頭挺好說話，妞妞早就千百個願意了只不過不想答應的太痛快，不然該壓榨出來的好處不是都沒了
「當時國內，大小軍閥頭子割據。孫先生（指孫中山）也剛剛去世。那時北方這塊兒，正是張作霖當土皇帝的時候」老頭想了想當時的局勢，繼續往下說。
「那時候，我的師父，帶著我，決定出山，趁天下大亂，投個明主，輔助他一統江山，好使得百姓安定，也能讓自己有番成就。
我師父，是當時一個落沒宗派的唯一傳人。當時那個年代，練家子雖然多，但論到正宗跟正統，我師父絕對是為數不多的一個功夫自然也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比得上的。出山後，就被張作霖收為了幕僚。跟他結下了一段牽扯不清的緣分」
滿屋子的人都驚呆了，什麼張作霖，什麼宗派，那都是傳說中的人物跟事物呀這老頭子的來頭有這麼久遠嗎
萬所長突然開口︰「老爺子，您現在說的這些」說完看了一眼屋子里其他人。
「無妨」老頭毫不介意的擺擺手，「現在又不是文化大**那會，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秘密，給別人听去也沒什麼的。」
妞妞有點心急︰「大叔你別插話，爺爺您快點說，後來怎麼了？」
萬所長不由得白了一眼小丫頭，還沒拜師就這麼目中無人了，還敢叫自己閉嘴
老頭子看妞妞急了，呵呵笑了笑，接著說下去︰「具體我師父那段怎麼樣，我就不說了。只說說關于女徒弟的這段吧。當時，留守在我們老家的是我大師兄。他為人老實，不擅言談。但是功夫很扎實。
他跟當時的我不一樣，我那時年輕，愛逞英雄，而他卻不愛惹事，也不想跟師父出去闖天下，師父只能單獨留下了他。
事情的起因，就是因為他。
投靠了張作霖後，我師父就成了當時他手下權力最大的教頭，也稱的上是他的心月復，為他出生入死無所不做。而我也沒少跟著得好處。師父疼愛我，危險的事很少叫我去做。只有少數沒危險又容易撈功勞的活才給我。弄得我當時自信心大漲，覺得沒什麼自己不能解決的
後來有一次，機緣巧合下，我救了一個當時以來考察的名義來中國的日本女子。」
說到這里，老頭那稍微有些迷茫的眼神突然射出凌厲的光芒
「如果時間能夠倒回去，我再也不會搭救那個蛇蠍女人」老頭憤怒無比，雙手握緊拳頭，額頭上也青筋直冒，驟然發散的氣勢跟威壓讓人簡直不敢拿正眼再看他，同時打心底升起了一股恐懼。
妞妞也不例外，被老頭突然的發颮給嚇到了，才發現原來這個從剛才要麼笑呵呵要麼板著臉的老頭估計本身並不是那麼隨和的現在的他恐怕才露出了一點點真面目
妞妞心里暗暗決定以後少給老頭點臉色看，明擺著這老家伙不那麼好惹
妞妞媽不自禁的一把摟住妞妞，她自己也有點被驚到了，可是低頭看了眼女兒瞬間變白的小臉，母親的強大本能瞬時發作︰「哎老爺子，我說您悠著點我閨女還沒好呢你再給她嚇個好歹的」
說完還附帶白眼一枚
老爺子正爆發小宇宙呢，听到妞妞**抱怨一看某妞果然有點害怕了。一下子斂去了氣勢，就如鄰家的可親老爺爺一樣，頓時心疼不已的說︰「哎呦，妞妞師父嚇著你了，是師父不好，以後一定注意你別怕別怕啊」
妞妞頓時心理有底了，老頭子再可怕，那也稀罕俺，俺就是傳說中的那降龍木啊哇卡卡~
這妞剛才還決定要對老人恭敬點，讓人家一慣立馬又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我沒事，師父你接著說，是不是之後你愛上那女人跟他私奔把你師父氣死了？？」某妞改口的也很快，既然親眼證實了人家光憑氣勢就是大神一枚，壓根就不是江湖上耍戲法的，那還矜持個什麼勁，干脆順應潮流去吧~
老頭沒注意妞妞的改口，听到妞妞如此不敬自己師父，馬上又吹胡子瞪眼，不過妞妞已經知道他那是假發怒，跟剛才那真的比一點氣勢都沒有~
「你知道什麼我師父才不會死的那麼憋屈不準說你師爺壞話」
「哦，不說就不說，那那女人到底咋回事呀？」
老頭子臉上表情又轉為了氣憤，可是卻注意到了身邊的普通人，沒有再散發氣勢。「當時她在被人追殺，我順手就救了她。事後她只說是在他們國內從前就看她不順眼的人，並沒有多說。她中文不錯，人看起來也柔弱，讓人很男產生惡感。她說在國內沒了親人，回去後也許還要繼續被人追殺，倒不如留在中國，憑自己本事也能養活自己。我一想，一個弱女子孤苦無依的，倒不如做個好人收留了她。也給她個安身的地方。
于是就帶了她回去。她來到我跟師父身邊後，最開始表現的很好，雖然在張府一應的用度全都不少，也有僕人伺候，可是她卻比僕人們細心多了。從她來後，我跟師父的生活就變得精細了多。而她也以自己身體底子不好為借口，不時流露出想跟師父學武的意思。
師父跟她處的時間長了，加上她一直沒有什麼不妥，漸漸的也就放下了對她國籍的成見，決定收她為弟子。真心實意的對她起來。
後來大師兄那邊守的老宅那邊發了水，大師兄沒法再過他的安生日子，就決定來跟著師父。
沒想到，他來了後，那女人跟我們平靜的相處，就被打破了」
戲肉來了，大家同時屏住呼吸凝神靜听
「最開始，是大師兄發現了她的異常。大師兄心眼實在，想問題比一般人簡單。可能就是因為這樣，他反倒發現了在我們這種自詡精明的人眼里不太可能看得見的小問題。
那女人跟府里的僕人接觸不多，也從來不提張作霖什麼什麼的，也不可以去打听什麼。一直顯得很安分。最開始，包括師父在內，都有懷疑她是奸細。後來慢慢的懷疑也就打消了。
可是大師兄來了後，經常跟府里的下人們閑聊。他話不多，跟人聊天更多的是听，那些下人一看這位爺脾氣好也好說話，都願意跟他聊。
不打仗的時候，他常做的事就是去府里的花圃那一邊伺候花草，一邊听下人嘮叨。
結果時間長了，就被他听出來點不一樣了。
府上的用度，雖然是有定數，可是發到個人手，怎麼用就是誰也管不著的。可是做清掃活計的下人，聊天時就不時的抱怨過，師父跟自己幾個人的日常廢棄品是不是有點太多按說越有身份的人，越不至于弄一大堆垃圾的
然後大師兄就覺得不對，听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可能是師弟跟師父偶爾弄的。可是多听了幾次後，他心里就有了懷疑。
畢竟自己院子里的事，他比別人更清楚。
垃圾的量，超過了用度應有的份額，那麼多出來的那些垃圾，怎麼來的？比如說紙張。假如一個月師父這院子固定要用100張，那麼就可能產生101張的殘廢紙張。多出來的那張，誰給的？變成廢紙後，被扔掉了，誰都不會注意」
老張頭說到這里停了一下，強子馬上取出隨身帶的水杯，他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潤了下嗓子。又接著說。
「當然指是用來打比方的，實際上，生活廢品，種類多了去了。大師兄有了懷疑後，就某種東西特意仔細留意過。在下人出去倒垃圾前，他趁著別人看不到，就清點過。果然發現了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