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長生 第二卷 少年慕仙山 284 要個答案

作者 ︰ 一笑彎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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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司羽烈干脆地收回魔斧,沒事人一樣身形一晃回到了眾人前方,可是他既然已經對談笑上了心,自然會倍加關注。

談笑按照之前那些人的步驟也以血盟為誓,當她真的這樣做了的時候,反而十分坦蕩。她心里越發確定自己的安全,她知道總有人不會讓她出事的,因為出事的代價是他們承受不起的。

血盟既定,魔門眾徒便要去魔門的大本營。

司羽烈與眾人約在三日之後月全之時,因為那個時候陰氣最盛,真正的「魔門」才會打開,魑魅魍魎自有去處,魔門也不是隨便誰隨便什麼時候都能進去的。

于是眾人散去,干干脆脆,沒有半點拖拉。

談笑看到此景,心中開始想象當年不動為魔主時的情形。如果不動是魔主,該會知道那本書的信息吧?如果那本書真的靈驗,不動又怎麼會任其留在魔門,而不是帶在身邊呢?

談笑隨著人潮退去,隨波逐流低調而行,她想子翼神君很快就會招來的吧?他做了這麼多事,總會有個解釋吧?

而司羽烈卻是極為有心地跟了上去,想看看談笑到底是什麼人。

其實子翼神君一直都在談笑身邊,他不過是使了高級的障眼法,以談笑、司羽烈等人的修為看不見他而已。不止是他自己,他還將丹餮也隱藏了起來。

談笑感覺到有人跟蹤,于是有心甩掉後面的人。子翼神君回頭淡淡瞟了一眼,道︰「你的師兄追過來了。」

談笑不欲理會他,所以也不答話,只一門頭往前走。

子翼神君語帶無奈,「清寧在生我氣嗎?」。

談笑無語,十分不習慣子翼神君這樣的說話方式,于是迅速加快了腳步,彎彎繞繞甩開了司羽烈。

行到深山僻靜處,談笑站定,半晌後方緩緩道︰「子翼神君,我並非項九。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如果子翼神君與朽戈他們心思相同的話,那大可不必浪費精力費盡心思了。」

子翼神君現出身形,神色溫和,「我並未將你當做項九長生。還有,我早說過,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神君二字並不是給你叫的。」

「那麼,子翼神君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我。什麼魔門神書,子翼神君真的覺得我會需要那種東西嗎?」。談笑明顯不買他賬。

子翼神君柳眉露憂,「看來,清寧果然是生我的氣了。」他與談笑面對面站著,「我並非試探你。試探你這種事,我以為在醉醒忘生的懸崖深淵便已經不復存在了。」

子翼神君的目光柔得似乎能滲出水來,可是談笑的目光卻是相反越來越冰冷疏離了。

「清寧,你的資質並不如當年項九長生。到目前為止雖然機緣頗多,但是這種東西總是一時的。你難道不想早一些飛升成地仙?你難道不想有朝一日能夠正大光明地站在神庭之上?」

「這與那本書又有什麼關系?」談笑挑眉。

子翼神君沉默半晌,目光漸漸深沉,「那本書是開門的鑰匙。」當年項九長生後來之所以能夠三番兩次潛入神庭,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這本書。

項九長生事跡敗露魂飛魄散,那本書便隨著在時空的夾縫中漂流游蕩,直到有一天進了「魔門」。

子翼神君微抬起頭,「許多答案是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的,我雖知道卻不能告訴你。」並非他不想坦白告訴她,而是太過輕易得到的福祉往往埋藏了更為艱難的天罰。

項九長生于修道一途實在是有些——太順了。

談笑輕蹙眉頭,不多時又展開道︰「如果我根本就沒想過站在神庭之上呢?」

站在神庭之上有什麼好?項九長生那樣有野心的人大約會迷醉于控制世界的快感,可她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即便她從不斷提升的修為中得到了滿足和快意,但並沒有將這當成是畢生的追求。所謂終極的力量和超越神庭的統治力或許是項九長生的願望,但不是她談笑的。如果可以,她甚至更願意仍在天華山中,那里該有師父姬雲華,該有師兄秦清微,該有滿山的綠竹紅梅,即便他們都不會有永久的生命,但生時已盡歡顏。

子翼神君的目光幽幽轉移,「清寧,為什麼不呢?地仙的修為甚至比許多天仙還要強悍,與天仙同等的來自神庭的認同是你們該得的。」他說這話時不自覺地帶著一種天仙上神固有的優越感和自認為仁慈的施舍心,甚至是他在這麼說的時候,都沒能分清楚眼前的談笑並不是當年地仙之態的項九長生。

談笑一時無語,頗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觸。如果說之前她還只是迷惑懷疑的話,此刻她已經確定無疑——子翼神君潛意識里確實是在把她當做項九長生,哪怕他口口聲聲喊的都是「清寧」。

談笑心神一瞬游離,她想當年子翼神君會不會對項九長生說過相同的看似公平公正的話。如果那是一顆她能想象甚至更甚的不羈狂傲的心,只怕子翼神君這番「苦心」只會將項九長生推向越來越極端瘋狂的境地吧?所以項九長生執意挑戰神庭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想到此處,談笑深吸一口氣,然後再緩緩吐出。她的雙眼直直看向子翼神君的雙眼,不曾偏差,也未想到逃避。「昭寧想問,當年神君與項九長生到底是什麼關系?」

很奇怪的是,即便談笑已經能夠偶爾「看到」有關當年項九長生的零碎畫面,卻沒有哪一個真正與子翼神君有關。

子翼神君與項九長生有關系嗎?當然是有的。這一點她從子翼神君的言行舉止就能看出,可是為什麼她卻沒有從項九長生的記憶中感應到絲毫呢?那只有兩種解釋,一種是在項九長生心中,子翼神君實在不值一提;另一種卻恰恰相反,因為越是深刻才越是容易被掩埋。

談笑時時想起初見子翼神君的心悸——那並不是屬于她談笑的。偶爾談笑會有一種感覺,項九長生真的真實活在她的靈魂里,但並不是她不能醒,而是不願。

當然,這也只是一種十分無稽的感覺而已。談笑不會因為這毫無根據的東西而放松警惕,更不會自以為高枕無憂地享受因為項九長生得來的好處。

子翼神君的瞳孔微微放大又恢復原貌。他微低頭望著談笑,被她這樣直白的問法問得有些微的失措。

「朋友。」子翼神君淡淡吐出兩個字。

「什麼樣的朋友?」談笑逼進一步。什麼樣的朋友會在一方魂飛魄散後還守了三千年的約定,不但主動找來,甚至還在情緒失控時欲置她于死地?

子翼神君的臉色慢慢沉下去,他的目光也漸漸失去溫度。他似乎在斟酌詞句,又似乎其實並不打算開口。

談笑難以分辨子翼神君心中所想,一想到子翼神君的一貫所為,心里也開始沒了底。說也奇怪,朽戈等人明顯是知道當年子翼神君與項九之間的事情的,不過他們竟一次也不曾在她面前主動提起什麼。

看見子翼神君沒有開口的意思,她又壯著膽子假作鎮定地問道︰「那麼,神君與項九長生的約定是什麼?」想來這約定一定是自己有關的,不然這位神君初次前來踐約分明失望而去,後來為何又來幫她,甚至對她的態度都完全改變。

葉搖影動,一陣蕭蕭過後,子翼神君忽而清淺溫和地笑了一下。「看來,不得到答案,你是不會死心。便是我如此對你,你非但不會與我交心,反更惶惶。」

談笑也笑了一下,「神君說笑,昭寧無名小卒,不過佔了先人的便宜,運氣也算不錯,所以平白得了許多好處。神君與項家先人有舊,對昭寧照顧有加,昭寧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雖覺不可能,但是神君但有差遣,昭寧力所能及之事定當從命。既然神君與項家先人約定到昭寧處踐約,又有什麼不可說的呢?」

子翼神君多看了她兩眼,心想這項清寧平日並不多話,有時候醉心道學,甚至幾日幾日地閉口不言,沒想到這番話卻是說得有條有理由依有據,看來也不是木訥得厲害的人。

「清寧可知道……」子翼神君直直望著談笑,話到一半卻滯在喉中。

談笑原本就不知約定內容,子翼神君自己做了主自來踐約,雖然初時失望,後來也想通了。他想項九長生那樣的人注定要不平凡,她既然那般與他約定,眼前這個必定與長生關聯密切。他幫著談笑收服了鳳羽炎翎,起先本淡了的心思便又涌上心來。

仙途本就寂寞,子翼神君掌心似有傷口灼燒,視線也似乎不怎麼清明起來。

若眼前的人就是長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那麼長久埋藏于心不能訴諸于口的念想一遍遍凌遲他的心髒,他只想著前塵盡忘,從頭再來未必是件壞事。

可這個微微緊繃著神經認真又微帶忐忑地等著他說出下文的女子在此刻卻並不是長生。對于生命漫長得子翼神君來說,她還只是個孩子,而他竟在她絲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廂情願地將她當做長生。

如今談笑執著要個答案,他便像是常年被雲霧環繞今才撥開,真實鮮血淋灕。(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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