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長生 第二卷 少年慕仙山 217 兄弟翻臉

作者 ︰ 一笑彎彎

是夜,秋蟲低鳴。

談笑進行完一天的修行,此刻正站在桌前對著那陰陽五氣爐玩耍,純粹當時修行太用功後的放松心情了。

談笑每天都會有這樣的時候,只是今天晚上……她手指動了動,干脆收手,將那陰陽五氣爐放置在一旁,自己則走到窗邊倚著道︰「閣下深夜造訪,有何見教?」

風吹葉搖,半天也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推門或者破窗進來的動靜。

談笑的九轉日漸深沉,她對周圍的氣很敏感。幾天前她就覺得深更半夜的友人在跟蹤她。可是這些事情都沒辦法確認的。她既沒有打算去試探什麼也沒打算做什麼小動作yin*跟蹤的人。她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剩下的便是等待。

總會有人沉不住氣的,就看誰更加需要了。

直到有一天,談笑感應到自己的反噬期就要來了。

談笑在來朝峰的時候,多半幫蘇清和處理一些他顧不上的事情。談笑知道自己就要經歷反噬期後,便將手頭的事情整理了一番,然後去找蘇清和,告訴他她要暫時離開來朝峰一段時間,最短三天,長則五天。

蘇清和沒想到什麼拒絕的理由,于是很干脆地放行。不過他還是希望談笑能早點回來,一方面能夠幫到他,另一方面也是秦清微的托付。

想到秦清微,蘇清和心里暗暗思索起來。在這個亂象暗生的修仙界中,作為天華山第四位元嬰真君,他所受到的關注只會多不會少。更何況,比起雲燁真君和雲海真君,他顯得年輕許多。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之前因為談笑的事情去找雲海真君時,雲海真君手下的棋局。他之前一直以為雲海真君所說的是這整個修仙界的局勢,可到現在,他越來越發現其實那盤棋所包含的意義遠不止這個。

離開來朝去出雲的最後一夜,談笑沒在修行,也沒在把玩那陰陽五氣爐。她將東西準備得好好的,打算過了夜半便走人。

她等了半天,卻發現外面竟沒有往日熟悉的氣息。

放棄了嗎?談笑心里冷冷一笑,是覺得這麼多天以來自己什麼也沒做,所以也一定沒什麼威脅了嗎?

反噬期的感覺只會越來越強烈,談笑沒有把弱點暴露給別人看的習慣,也不認為這個時期留在來朝峰會有什麼新的發現。不過她很留心注意了那個小樹林,也很留心注意了下來朝峰的狀況,發現這個被稱為天華山中的孤島的地方一旦被嚴禁與外界取得聯系,這個地方只會固若金湯。那麼花聰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幫助姬不棄布置這麼個可以通往外界的傳送,他的本事也是可見一斑了。

她走出門,抬頭看了看天邊的月亮,心想該走了。相信這個反噬期,她能夠收獲許多東西——從那只被關在白塔中的饕餮身上。

而這時的姬不棄正被花聰困在屋中。

「我說了我並沒有做什麼。」姬不棄揉了揉太陽穴,不明白為什麼今天晚上花聰這麼執著又難以溝通。

「我都發現了,你去來朝宮做什麼?」花聰皺眉。

「難道那個地方我不能去嗎?」。

「可你為什麼晚上去,而且每次去都……」花聰的眉峰皺得更緊了。

「我並沒有做什麼。即便你跟著我去了,那你一定知道我其實什,麼,也,沒,有,做的吧?」姬不棄一字一頓,反復強調。

花聰望著他,眼神突然變得復雜。那目光中似乎有責備,有懷疑,有痛心等等情緒,一時間叫姬不棄語塞,轉而又覺得有幾分憤怒。

「你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我什麼也沒做,難道你就一定要我承認我做了什麼不成?你就這麼維護他?這才不過幾天,你覺得他做的都是對的,我做的都是錯的了嗎?」。

花聰臉色變了一下,「我沒這麼說,也沒這麼想過。只是不棄,你不覺得你走得已經太遠,太偏了嗎?」。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姬不棄沉下臉。

「你懂的。自從姬家來人之後,你就變得很奇怪。不要告訴我你真的自願為姬家做這許多事情,你母親的命可是留在了姬家。」

姬不棄有些煩躁地回望了他一眼,道︰「你到底在說什麼?或者說,你想讓我怎麼做?花聰,你不覺得你管的太寬了點嗎?」。他的聲音漸漸提高,「難道我要走怎樣的路,是由你花聰決定的嗎?」。

花聰變了臉色,沖動地上前揪住姬不棄的衣領道︰「姬不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當我是你兄弟了嗎?你以為我吃飽了撐著沒事做才來管你的閑事?你是不是鬼迷心竅了魔障了吧」

花聰揪著姬不棄的衣領將他從座位上提起來往牆上壓,滿腔的怒火和不被信任被誤會的情緒一路飆升,他覺得姬不棄真是夠了,真的是魔障太深了吧

姬不棄皺眉,這時候也不耐煩起來,他一巴掌揮開花聰抓著他衣服的手,在桌邊站定了,「花聰,我早告訴過你,我的人生和你的人生是不一樣的。你可以按部就班步步為營地修習功法最終修成大修士,我的路只能自己去找,我現在找到了,雖然這條路與大部分人不同,但是你可不可以只是單純恭喜我,不要計較這麼多事情?」

花聰被他一掌揮開的動作推得後退了一小步,但僅僅是這一小步也足夠扯斷他最後一根隱忍的神經。

「所以你放來歷不明的人來到天華,所以你甚至都不確定那個人是站在你們姬家那邊的就按照他的話搜集天華的消息,所以你為了一個不能確定的未來去修習那個狗屁功法,你不覺得你放心太早了點嗎?現在呢?你去監視談師兄?他怎麼招惹你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再做什麼?」

「我知道,你知道嗎?你為了這麼點無所謂的小事與我爭吵,到底是我魔障了還是你魔障了?花聰,我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但是你能不能只是靜靜看著?」

「夠了」花聰被激怒,「我會封了那個傳送。你想明白之前,我不會再做任何事情了。」

姬不棄愣了一下,抓住他的手臂道︰「你不是開玩笑吧?」

花聰皮笑肉不笑地扯動兩下唇角道︰「你覺得呢?」

「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姬不棄也被激怒了。

花聰不敢置信地看向他,道︰「好處?你覺得我跟你說了這麼半天,其實都是為了在你想象中所謂的好處嗎?你覺得我跟你一樣,我他娘的沒功法可練了還是花家要倒了?」

姬不棄被說得傻了一瞬,抓住他道︰「所以我才要那麼做」

花聰覺得很累,「不管雲華真君是不是真如你所想的仙去了,你想替代他都是痴心妄想。趁早收手吧,不要到時候後悔莫及。」說完花聰直接離開,不打算再做無意義的勸諫。

姬不棄看著他離去,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臉上陰晴不定。過了一會軟,他自言自居道︰「誰說是痴心妄想,若怎麼會讓它變成痴心妄想?姬雲華抗拒家族的使命難道就是對的是好的嗎?我會比他更強大,我會比他做得更好。我也不會傻得去抗拒家族的使命,現在不是我算賬的時候……」

姬不棄努力說服著自己,沒有發現有個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地方。

等到姬不棄發現的時候,他狠狠地嚇了一跳。

「您怎麼來了?」姬不棄連忙上前,將花聰的事情拋諸腦後。

「姬家守護的傳家之寶被人偷走了。」

「什麼?」姬不棄驚了一下,「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天。」那黑衣人話語低沉。

「怎麼會……」

「想辦法去玉華峰看看吧,看看那個人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是。」

「天華有異常的波動,我讓你打听的事情怎麼樣了?」那人問。

姬不棄皺皺眉毛,「還沒打听到頭緒。」

「盡快。你知道我的時間不多,耐心有限。要知道,這修仙界中,大家族不止是姬家而已。」

姬不棄應了一下,轉而又諷笑道︰「這個還是跟姬家人說比較好。」

「你不是嗎?」。那人冷笑。

姬不棄心中也冷笑了片刻,道︰「是,也不是。」

那人沉默片刻,「我對你們的事情沒興趣。我只關注交易本身。記住,我並不認同你,雖然你是我們所找到的最契合的人。」

說完之後,那人像是水紋一樣在原地憑空消失了。

姬不棄半天才想起,傳送就要被花聰封住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告訴他。

而姬不棄被耽誤了這麼大半夜,談笑已經打點好一切出了來朝峰。

玉華峰時沒有回去的必要了。談笑只覺去了出雲小的記憶隨心所欲地在出雲峰上亂走。走著走著,果真像上次一樣,她找到了另一個空間的入口,她找到了那座密不通風的白塔。

談笑將自己的雙手貼上那白塔,不一會兒便听見饕餮呼喚著「阿九」的聲音。

談笑覺得此刻的饕餮一定有碧丹生的人格,不然為什麼一直叫她阿九?她卻不知道,即便不是碧丹生的人格,饕餮本身對阿九這個名字的熟悉也比談笑兩個字要強烈許多。

只不過饕餮的記憶是不全的,它選擇了另外一種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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