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妖嬈 第一卷 上昆侖 第三章實用的術法

作者 ︰ 弱顏

見鶴機子從外面匆匆走了進來,阿嬈跑過去扯住鶴機子的衣袖不放。

「……大紅醒了?他說了什麼,到底是誰抓走了聚寶兒和桂花糕……」阿嬈拉住鶴機子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鶴機子張了張嘴,抬手擦了擦頭上的汗。

「阿嬈,」懷真走上來,對著阿嬈使了個眼色,讓她看鶴機子的滿面的疲態。阿嬈雖然聰慧,但是年紀小,又處事率真,不夠世故。他不希望阿嬈因此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阿嬈,還是請鶴機子師叔先坐下說話吧。」

阿嬈明白懷真的意思,抿了抿嘴,還是放開了手。

鶴機子確實十分疲憊,不過卻能理解阿嬈焦急的心情。

「阿嬈啊,師叔和你一樣著急、心疼啊。聚寶兒,那可是師叔我看重的衣缽傳人啊。」鶴機子在無塵下首坐了下來,說道。

「那大紅怎麼樣了?」阿嬈等鶴機子坐下,又問。

「師叔已經盡力了。」鶴機子嘆了口氣道。

阿嬈的心一沉,難道大紅沒有救過來。

「不是,阿嬈你別往壞里想。」鶴機子看到阿嬈變了臉色,忙道,「大紅受的傷很嚴重,我盡了全力,保住了他的性命,不過,他只怕要等上些天才能醒過來。」

大殿上眾人都面面相覷,本來都希望大紅能醒過來說明情況。現在可怎麼辦,對聚寶兒和桂花糕下手的到底是懷真還是懷義。兩個人都有動機,誰的嫌疑也不能排除。不能確定是誰下的手,就不知道去哪救聚寶兒。阿嬈想現在就去救聚寶兒,她怕聚寶兒等不到大紅醒過來那一天。

「阿嬈,你先別急。」鶴機子又道,「我急著過來,是因為我在大紅的傷口里,發現了這個東西。」

鶴機子攤開手,他的手心上躺著一粒小小的珠子。

「這是什麼?」阿嬈接過珠子仔細查看,這珠子是赤紅色的,似乎是銅,只有米粒般大小,小小的珠子上面還刻了些普通人肉眼難以發現的古怪的花紋。「在大紅的傷口中發現,那一定是襲擊聚寶兒的人留下來的。」

「對,所以我才拿過來,大家看看,認不認得?」鶴機子道。

眾人都在打量那枚小小的赤銅珠子,終于有一個弟子遲疑著開口。

「這個珠子,看著眼熟……」

「眼熟?」

「嗯。」那名弟子皺著眉頭仔細回想了一會,「對了,好像是懷義師兄手上戴著一枚戒指,上面瓖嵌的就是這樣的珠子。我當時看見還覺得奇怪,怎麼戒指上會瓖這樣的銅珠子,懷義師兄說,是祖輩傳下來的。」

「你能肯定嗎?」。玉機子道。

那名弟子撓了撓腦袋,「應、應該吧。」

有的人就翻白眼,「師弟,你這稀里糊涂的性格,啥時候才能改改啊。」

「把珠子給我看看。」紫曜真人站起身,走了過來。

阿嬈迅速將手收攏,她不信任紫曜真人。上次懷鯢等人設計捉聚寶兒,紫曜真人就偏袒他的弟子。

紫曜真人見阿嬈這明顯不信任的態度,頗有些尷尬。

「阿嬈,將珠子給你紫曜師叔看看。」無塵開口道。

阿嬈轉頭看著無塵,無塵對著她點了點頭。阿嬈想起來,無塵認為紫曜真人的人品是很好的。她應該相信無塵的,但是在聚寶兒的問題上,再謹慎些也不過分。不過,轉念想一想,讓紫曜真人看看珠子,也不會有什麼損失。這麼多人在,也不怕他會做什麼手腳。

阿嬈攤開手,將珠子遞給紫曜真人。紫曜真人一直黑著臉,但是也沒說什麼,就把珠子接了過去。

「紫曜師弟,怎麼樣?」玉機子、鶴機子和無塵都問道。

紫曜真人將珠子翻來覆去仔細地查看了一番,又珠子握在手心里,閉上了眼楮,似乎是入定了。

「你紫曜師叔是在探查上面留下來的氣息,若是懷義常帶的,那上面應該還會有一點他的氣息留下來。」無塵緩緩道,他自然是解釋給阿嬈听的。

一會,紫曜真人睜開了眼楮,不過手里,依舊緊緊地攥著那顆珠子。

「是懷義的。」紫曜真人道,語調無比沉重。

「真的是他?師弟,你可認準了,這不只是懷義他個人的清白問題,還關系到聚寶兒的安危。」玉機子道。

親口指認自己的弟子,紫曜真人心中十分難過,不過他還是點頭確認。

「沒有錯的,瓖著這樣的珠子的戒指,我在懷義手上看到過。」紫曜真人在大殿上跪了下來,「是我管教不嚴,才釀成今天這樣的事情,請掌門師兄責罰。」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不那麼護短,早點懲治了他,怎麼會有今天。」確定真是懷義動手,阿嬈怒極,手掌一翻,燃起一團烈焰。懷義與她有舊怨,聚寶兒處境非常危險。

「阿嬈,冷靜些。」容宣抬手,罩在阿嬈燃著烈焰的手上,「你這樣,解決不了問題。」

紫曜真人低垂著頭,並沒有做出任何防衛的舉動。容宣說的不錯,這個時候出手對付紫曜真人,只能解氣,對救出聚寶兒沒有任何好處。阿嬈垂下眼簾,看見容宣的一只手掌依舊罩在火焰上。容宣並沒有在手掌周圍凝結玄冰,因此已經被火焰烤的有些發紅。

阿嬈反手收了烈焰,同時白了容宣一眼,似乎在說︰拽龍,耍什麼帥。

「懷義一個人不可能這樣劫走聚寶兒和桂花糕,他有同謀。」容宣松了一口氣,「紫曜師叔,你可有什麼線索?」

「沒錯,懷義抓走聚寶兒,離開上昆侖,必定會尋找他認為妥帖的藏身之處,紫曜師弟,你可知道他會去哪里?」玉機子也問道。

阿嬈暗自點了點頭,這些問題也是她想問紫曜真人的。

「懷義是我在一次下山的時候,收上山來的。他當時發現他不是中原人,問他的時候,他就好和我講了他的來歷。……他來自一個古老的民族,叫做。他們一族居住在南荒,一處叫做毒蟲谷的地方。他們族中人擅長捕捉毒蟲煉藥。這珠子是那里特有的一種赤銅制成的,可以避毒,珠子上面的紋路,是他們那一族特有的圖騰。」紫曜真人將懷義的來歷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族?我曾听說過,他們避居南荒,已經很久沒有入世了。」玉機子道,「那個地方,確實是個躲藏的好地方。」

「那麼懷義可認識什麼人道法高深,甚至能夠用空間門?」阿嬈問。

「他們族中的祭司,名叫嬰桓,是他的叔祖。懷義曾和我提起過,嬰桓修為非常高深,精通各種術法,被他們的族人認為是神人。」

「應該去搜一搜懷義的住處,看有沒有什麼線索。」阿嬈道。

「我去。」容宣帶著飛羽轉身出去,一會功夫,就轉了回來。

「……收拾的很干淨,看的出來是有準備離開的。我只在他屋里搜集到這些。」容宣捧著一小堆灰燼道。「可能是書信,一定要燒掉,里面的內容一定很重要。」

就算原來是重要的書信,現在已經是一堆灰,能看出什麼來那。

「我可以試一試。」一個瘦瘦的弟子走上前來,「我修煉的是紙張恢復的術法,不過我修為不足……」

「我可以幫你。」容宣道。容宣的龍氣最為純正的,可以融入任何修煉的氣息中。

「可以一試。」玉機子道。

那名弟子盤膝坐下,將灰燼捧著兩掌中。他的手掌上發出淡淡的黃色光暈,將灰燼團團包裹,那灰燼就在光暈下,漸漸地聚合,有一小片已經能看出些原來的樣子了。還真有門。容宣站在那名身後,將手上聚滿了靈力,緩緩輸入他的背心。那名弟子手上的光越來越亮,灰燼慢慢地變白,還原成小片小片的紙屑,又慢慢地接到一起。

上昆侖還真是臥虎藏龍,這一手簡直匪夷所思。阿嬈看著,覺得這名弟子似乎有點眼熟。

「成功了。」那名弟子站起來,將復原的寫滿了字的信遞給阿嬈,「阿嬈小師妹,給。」

阿嬈接過信。

「阿嬈師妹不記得我了吧,我叫紀平,是負責看守和打掃藏書閣的。」

阿嬈恍然,怪不得看著他有些眼熟。

「上次小師妹去藏書閣,就是我招待的。」紀平臉上露出傻笑,不過他馬上發現這個場合不該笑,忙收斂了笑容,但依舊不放過這個和阿嬈說話的機會。「小師妹,你去了一次,就再也沒去過,我一直盼著你再去的。」

「藏書閣中的弟子?怪不得,這個術法還真是比較實用……,紀平師兄,咱們過來說話……」懷艮和懷坎上前拉走了紀平。

阿嬈低下頭來看信,信是寫給懷義的,寫信的人證是懷義的師祖嬰桓。這信上說嬰桓已經收到了懷義的信,稱贊懷義提供的消息很有價值,他將族中的事務稍稍處理,就會來上昆侖。只要得到了聚寶兒,用秘法煉制成丹藥,他會帶著懷義一起飛升,直入九天,與天神並駕齊驅。

「豈有此理」阿嬈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直入九天,痴心妄想我會送你們直接進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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