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錯郎之奉旨休夫 【015】男人出現

作者 ︰ 滿山紅遍

蔣媽媽是空著手回來的,今兒她什麼都沒要到,不論程秀嬌那里還是太夫人那里。

程秀嬌打了她一巴掌,回頭鬧到了這里來;太夫人听說還沒起來;廚房說是天冷、還沒做好。

蔣媽媽心下惦記著夏雪,就先回來了,左邊臉和右邊臉、鼻子都是紅的,凍的,倒也看不出那一巴掌了。

蔣媽媽咳嗽的更厲害了一些,拿出半個紅辣椒就往嘴里嚼;

她也怕得了風寒傳染了夏雪,或者她一旦病倒了沒人服侍夏雪、夏雪可還怎麼過呀……

夏雪像是呆了,一直靜靜的看著門口方向,視線有些空洞。

「姑娘?」蔣媽媽就著半碗溫水吃了辣椒,回頭發現夏雪還在發呆。

「媽媽,程秀嬌那里又怎麼了?」夏雪問。

這種只要人家早上做了個噩夢都能來找她撒氣的狀態,該死的難受,因為她什麼都掌握不了。

剛才程秀嬌在院子里發飆蔣媽媽是听到後半截的,只要姑娘沒傻就好,蔣媽媽忙說道︰

「哦,咳咳……我在太夫人那里听說,皇太後明年六十整壽,不知道誰暗示她們早作準備。

至于程秀嬌那里我當時挨,咳咳……沒顧上問,一會兒我再去打听。」

夏雪搖了搖頭,淡淡的道︰

「不用,程秀嬌跳腳了,看看那兩個的反應再說;我是郡夫人,不要總先低頭。

皇太後壽誕,我是有資格去賀壽的,說不定還會有封賞;

但侍妾沒資格,我猜程秀嬌太當自己一回事了,不用理她。

對了,簡蝃蝀的那藥還吃著嗎?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彩珠,這麼久了為啥也沒懷上?你有啥消息沒有?」

錯開話題說到正事,蔣媽媽總覺得夏雪真是天下第一聰明人,什麼事兒一想就明白。

喉嚨**辣的有些難受,蔣媽媽心里卻舒服,忙給夏雪提供信息、希望她能用的上︰

「還好我們還有點點心,對付三兩天沒問題。

我剛去廚房,那藥正往外端,我蹭過去看了下藥渣,跟以前一樣的……公爺昨兒在簡蝃蝀屋里歇著呢……

彩珠上次說懷上了,後來又說是假懷孕,具體我不清楚,她一直住在公爺院里,我一個熟人也沒有……」

程秀嬌屋里有幾個人是夏雪這邊搶的,就像琇瑩;

而且夏雪一進府程秀嬌就和她斗,下人之間好歹面熟能說上話,倒不論敵友了。

夏雪靜靜的想了一下,點頭道︰

「媽媽先多燒點炭上床捂一捂,有啥事兒午後再說;不論啥事兒總得身體好了才能張羅。」

蔣媽媽想了一下,既然夏雪讓她在屋里等著,她本來就頭重腳輕,將點心、溫水在床頭放好,也就果真听話的上床睡下。

炭盆燒的熱乎了,屋里好歹暖和了一些,蔣媽媽雖然不停打呼嚕,睡的也還好。

望著蔣媽媽的睡姿,夏雪秀眉皺了一下,又緩緩展開,淡然如水,于風雪中再難尋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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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此兩條街外那人緊了緊斗篷,對這種忽然銳氣沖天的感覺很是奇怪,因為他很難描述這具體是怎麼一回事,要像饑餓或者瘙癢一樣具體感知,根本無跡可尋,很是納悶。

循著剛才的直覺,穿過街口,遠遠望著宣恩公府方向,這個風雪中裹的連眉毛都不露出一根的人猶豫了片刻,忽然兩腿一夾,打馬朝皇城疾馳而去。

京城一共分四城︰

外城,住著平民百姓三教九流魚龍混雜,最繁華也最復雜;

內城,按規定三代內有出過五品以上不論文官武將還是爵位的家庭可在此居住,在此經營的商人也有嚴格規定,隨便想在地頭擺個攤根本不可能;

皇城,只住秦家人,招駙馬開府的公主可賜住其中,公主薨逝後三代外不得再住在此地;

宮城,不用說,只能住皇帝和他的爹媽及子孫;皇子龍孫年二十、弱冠之後必須出去開府;

如今皇五子秦昇被借故留在皇後身邊,皇六子秦晏則被皇太後留在身邊,是兩個特例。

此時已是巳初,若是尋常該干活的都動起來了;

但今兒天地一片白茫茫,路上行人稀少,一個個弓著腰縮著脖子跟個鴕鳥似的恨不能將頭埋進雪地里;騎馬的更少,偶爾幾頂轎子、轎簾也捂得嚴實、生恐吹了冷風。

忽然一騎絕塵,經過人馬轎時速度不減,三彎兩拐避開行人騎術高超飛奔向前!

馬蹄揚起碎雪如花,勾走多少姑娘芳心;冰花籠罩中,那身影卻已然遠去。

皇城門口的千牛衛與千牛備身也有些懶洋洋的,跺著腳盤算著下午吃啥、啥時候交班。

忽然一個個毫無預兆又極為機靈且整齊的朝兩邊跳開,耳邊只听得撲簌簌的幾聲馬踏飛雪,待回頭之時,那一騎已經進了皇城……

不是諸位千牛衛敢玩忽職守或者不負責任,而是那人就算拿口大缸將他罩住,十丈外也知道他是誰,別的不說,除了「他」,有幾人有這個騎術?

而他身上有一股氣息,比數九寒冬天寒地凍三尺之冰還要冷三分,特別容易辨認。

外面千牛備身整齊一致的回到崗位,彈彈身上的碎雪,有些艷羨的朝皇城內打量一眼,早不見了那一騎的蹤影;此時那一騎已經來到魏親王府。

明明啥著急事兒沒有,此人卻騎馬到了門口,不等魏親王府的千牛備身開門,直接一躍而起,腳下一點馬背,翻過牆頭朝王府內竄去。

一個千牛備身過來牽了馬,搖了搖頭,無語。

敢在京城如此張狂的人只有兩個︰笑面狐狸皇五子秦昇,和冷面閻王皇六子秦晏。

當然這兩個外號只有少部分人私底下過過嘴癮,明面上誰敢吭聲?

笑面狐狸,笑里藏刀,陰險惡毒,殺人不眨眼。

冷面閻王,冷酷絕情,霸道狠辣,又有些乖張,讓人看不透,不管怎樣都沒人敢招惹他。

據說皇五子等著做上皇太子好留在宮里,就有人要趕皇六子滾蛋。

于是有人給皇六子做媒。

皇子若是沒有冊立皇太子,那結婚的時候總該賜開府離開宮城吧?到時皇太後也不好留他。

然後冷面閻王將陸皇太妃給他介紹的姑娘丟在冷宮蹲了十天,從那往後誰也不肯嫁給他。

這還是幾年前的事情,從那以後京城的姑娘們對六皇子是又愛又恨,越恨越愛,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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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親王府正院一間偏廳,雖然擺設簡單,但從一花一葉到椅子扶手上雕的麒麟頭,無不精致入微又恰到好處,已經非低調的奢華所能形容,而必須是主人有別樣的胸襟才行。

炕上斜倚著一位貴婦,小巧的錐子臉柔而不媚,狹長的雙眸眼神清亮,合到一起猶如山茶寒冬開放,嬌艷明麗,有種單純的美,讓人起敬、愛不惜手。

她便是魏王妃莊羽翼,據說她小時候鼻頭上落著一只蝴蝶,蝴蝶的翅膀也沒有她小臉清透。

但世人皆知,莊羽翼的臉大佔了便宜,她本人根本不乖巧溫柔也不單純,作為陸皇太妃的兒媳,她和嫡婆婆皇太後的關系卻很好,而且……

皇六子生母獻嬪難產而亡,皇六子是皇太後一手帶大,莊羽翼卻給他補償了一部分母愛。

雖然沒有乳母養母的名分,但莊羽翼確實待皇六子如親生;

而性情乖張的皇六子對莊羽翼也如親母一般敬重,有事沒事隔三差五都要來逛逛。

莊羽翼兩個兒子秦時澤和秦時洳與皇六子也關系親厚。

這種關系讓陸皇太妃暗地里極為惱火,卻又無可奈何。

而莊羽翼則依舊左右逢源且與皇太後、皇六子格外好一些,可見她有多不簡單。

忽然,莊羽翼唇角翹起,眼里流露出俏皮的笑,扭頭望向門口,一邊揮手讓服侍的人都退下。

莊羽翼心月復內侍打著簾子,僕婦們剛退完,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便鑽進來,隨之而入的是一股冷意和一陣暖流。

莊羽翼已經下了炕,親自上前幫他將雪帽、斗篷取下來並遞給門外的侍女,一邊搖頭笑道︰

「這麼大了,還這麼毛毛糙糙,又出什麼事兒了?」

口氣親昵又隨和,明顯的不用跟著也知道︰他的來相可不大好看;同時也表明︰他經常這樣。

冷酷的帥哥單膝點地給莊羽翼行了個大禮,又自顧站起來,神情還是冷冷的。

莊羽翼拉著他在炕上坐下,仰著頭將他細細打量︰

皇六子秦晏,海拔七尺五,就算都是坐著,一般人看他都得仰視;

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鳳眸犀利,豐唇微抿,整個一副再好心氣兒也不好好表達的乖張樣兒!

額頭格外寬大,天威擋都擋不住,是天家最得意的帝王相,也是皇五子最討厭的長相;

筆挺的鼻子圓潤的臉頰,立體型格外突出卻不突兀,而是該死的好看;

嘴唇經常喜歡抿著,唇角透著一股神秘,時而冷冽時而譏誚,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覺。

雖然旁人都說他如何冷酷不近人情,但在莊羽翼眼里,他就是她最得意最驕傲最完美最優秀最……(世上所有褒義詞都用上還不夠)……的兒子!

而且秦晏皮膚比女孩子還細膩,白里透紅,吹彈可破……

莊羽翼盯著秦晏的臉越看越愛,習慣性的端上茶,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輕嘆一聲……

「嬸娘,我……想問您個事兒……」

秦晏忽然開口,聲音猶如曠野上金石之音回蕩,深邃遼遠,余韻悠長,能勾走人的魂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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