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神格 第一卷 掙扎中的覺醒 第一百九十章

作者 ︰ 西窗的怪物

又是那些熟悉的場景。於然孤身一人立在其中。整個世界都那麼安靜,靜得好像只剩下她一人。

好寂寞。

於然下意識慢慢地向著一個方向走去。一路上的風景在瞬息間交替變化著,代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而於然自己也是從一個走路歪歪斜斜的小女圭女圭長到了少年時期,甜美秀麗的臉上滿是期待和欣喜。但,身為當事人,又像是旁觀者的於然發現了自己臉上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

到底在害怕什麼呢?連走路都那麼小心翼翼。

於然穿著這世上最美麗的紅色衣裙,長長的裙擺拖在雪白的地面上,顯得那麼耀眼奪目。這世上除了一人,沒人能與她爭鋒。而於然此行,就是去見那個和自己一同誕生的伙伴。

他們的關系應該是非常要好的吧。

於然閉上眼楮回憶到。

一起出生,一起長大。天地初生之時,整個世界只有三人。而他們就是彼此的唯一。回想起來,兒時,生命里發生的每一件大事小事都會有那個人的存在。開心或是生氣都受那個人的影響。他們好像是彼此的影子,一直連在一起,不曾分離。在那個時候,沒人會想,如果離開了會怎麼樣。在一起就好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理所當然。

可是,像是為了印證人類口中的那句話——事情總會發生改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樣簡單美好的事情發生了變化。幾千年過去了,他們長高了,頭發也留長了。同樣的,連所居住的宮殿相隔的距離也變遠了。她若要找他,便要只身一人偷偷地從神域的這一頭走到那一頭。

到了這個時候,相見也因為屬性的相克不再被允許了。隨著他們兩人實力的增長,兩人之間的差別是越來越大,總有一方會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害到了另一方。在一開始,成長的過快的是然。那個時候,她哪怕是要去牽那個人的手都會讓他的皮膚受到嚴重的灼傷。後來,為了不再傷害,於然在自己的宮殿里偷偷地剪去了自己精華所幻化而成的長發,可,自那之後,冰雪覆蓋的宮殿她再不能踏進半步。其後,就算是能力回復了,那個人也不再願意與她見面了。無論她怎麼哀求,每次去所面對的都只是一扇白的晃眼的大門。

為什麼會是這個結果呢?從那之後,火神然就一直是一個人。雖然她的身邊有許多小神,雖然他們一味地寵她,愛她,但她到死都沒有再露出笑容。

火神最後到底是怎麼死的呢?這天地之間應該沒有什麼能傷害到她才是。

而且,為什麼自己又會出現在這里?

於然模了模自己的臉,感覺濕濕的。

從江楓死後,她有多久沒有哭了呢?其實,在末世開始之前於然也是不愛哭的。

哭有什麼用呢?難道別人會因為你的幾滴眼淚就對你好嗎?難道哭可以改變事實麼?

於然輕輕地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

這真是沒出息啊。到了這個時候在乎的還是自己看上去好不好看。

繼續前行。在清冷的色調中,於然終于看到一扇白色的大門。

該不該進去呢?會不會被拒絕呢?

於然站在大門外,猶豫起來。事實上,她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里,為什麼還留有知覺。照道理,她應該死了才是。到底是什麼指引她來到這里?

這,也是夢吧。

花花,也就是飛鳥曾經說過於然在死之前遺棄了一切。那個時候,火神為了忘記一切,連神格都強行將其破碎。可為什麼現在,隨著一個又一個古怪的夢,那些被扔掉不要的記憶又回來了?

果然,還是舍不得嗎?即使痛苦,也還是舍不得嗎?

於然不明白。即使當初做決定的人和她是同一人,她也不能明白那時的火神到底是怎麼想的。

在這個時候,門自動開了。見此,於然停止了那些思考,竟是很自然地走了進去。出人意料的是,進入宮殿之後,她沒有感覺到半點痛苦。

這和真實還真相反。果然,是個夢。

如花花所說,火神長大之後,每每到水神的宮殿就會感到渾身刺痛。而此時的於然卻沒有感到一星半點的不適。

「這里還和過去一樣呢。」於然不自覺地自言自語到。她安靜看著宮殿內的一草一木,只覺得就是腳下的石子路上的每一塊白色石頭都異常可愛。她以前可是在這里走了很多遍,要不是神界的東西不會磨損,只怕這條路早就被她給踏平了。

水神的宮殿一如既往的十分安靜。所有的侍神都各自做著自己該做的事,在忙碌中,似乎沒有一個人看到於然這個不速之客。于是,於然便自顧自地往里面走去。那里,應該是那個少年平日看書娛樂的地方。想必,沒了她之後,他也應該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吧。

應該是這樣才對。因為,那麼久以來她都是那麼過的。

可是……那個身著粉紅色衣裙的人是誰?她為什麼可以坐在那里?為什麼那個一直擺著冰霜臉的少年對她露出了笑容?

大腦一片空白。

這樣真心的笑火神已經好久都沒有看到了。每一次,都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那個人才會象征性地扯一下嘴角。以前,火神然可以很有信心地想,他只是不好意思罷了。因為在那個時候,其他人,包括主神都沒有辦法讓水神露出一點笑容。可是,現在這樣一對比,火神甚至開始懷疑那個人從來就沒對她笑過。

難道過去都是因為迫于無奈嗎?

場景突然變了。而於然卻因為疼痛倒在了地上。她華美的衣裙凌亂了,漂亮的發髻散開了,眼淚掩蓋了她清澈的眼楮,可偏偏應該癟著的嘴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

四周變得黑暗無比,看不到光。不遠處,粉色的花朵凋謝了。黑色的火焰在肆意燃燒。美麗的火神在這一瞬看上去是那麼猙獰恐怖,那里還有以前的半分美貌。

有什麼在於然的身體里,折磨著她。把它挖出來算了。留著,只會痛苦。不如,挖出來。

「啪嗒。」

一直包裹在戒指表層的東西碎了,露出里面潔白如玉的本體。在無盡的黑暗中,一道白光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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